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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再三,柳新還是決定把龐春華送還給武帝城。
畢竟他是敗在了熊二的手下,而不是死在了熊二的手下。
失敗者在江湖上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況且這件事情本就是他挑釁在先。
除了讓程師兄派人把彭春華送還給武帝城,柳新並沒有做其他的舉動。
他並不擔心龐春華是否傷到了自家師兄弟。
因為如果他讓隱秘調查組裡的任何一個人受傷,甚至只是擦破一點皮。
以熊二的性格,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算將他當場誅殺,武帝城也說不出來什麼。
但熊二既然放過了他,那就說明這一場爭鬥只是他們雙方之間的熊二贏了,然後他大度地放過了對方。
既然已經在熊二手下失敗過一次,那麼柳新就不會在意龐春華這個人了。
當然如果做出這個舉動的不是熊二。那麼柳新也會考慮一下放虎歸山的危害。
但恰恰因為那個人是熊二,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熊二可不是什麼爛好人,也不是什麼蠢人。
既然能夠放回來,那就一定有後手。
在把龐春華送走之前柳新開啟了屬性面板,仔細看了一眼龐春華的屬性面板。
【姓名:龐春華
年齡:49
修為:中品大成境
擅長:斧法
根骨:7
體力:8
智力:7
綜合能力:7.5
資質:無
最擅長功法:破軍七斧
評價:偽·主角模式,空有主角級別的經歷,卻沒有主角的命。】
看過這個面板,柳新忍不住唏噓了起來。
對於龐春華的經歷,他也有所瞭解,在結合屬性面板的這個評價,這個傢伙應該是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復仇天王的名字可不好聽啊。
但他偏偏給了自己這麼一個綽號。
把龐春華送走後不久,代德安便命人來傳信,南鎮撫司衙門開會了!
而另一邊趕在宵禁之前,進入內城的單威迷路了近半個時辰,才終於找到了自家老七老八的住所。
關鍵是他孃的帝都內城的這些府邸都是一模一樣。遠遠看過去,哪能分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看著“單府”的牌匾,這位五爺氣不打一出來。
他已經想好了,等明天他就去找人把這塊牌匾放大個五六倍。
這樣以後他們其他兄弟幾個就不會和他一樣苦苦尋找這麼久了。
而且還要上金漆,周圍再掛上幾個大燈籠,那樣一來更加醒目。
這宅子門口並沒有看守的家將,也沒有下人。
這一點倒是符合五爺的口味,如果他們單家的子弟還需要人幫忙看家護院,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進入大院五爺直接開嗓子吼道:
“老七,老八給我出來,你們五哥我來了!”
聲音迴響在這套宅子裡。
其實他也不是什麼魯莽的人,否則要是在府邸外吼這麼一嗓子肯定會引來這附近許多人開門怒罵。
這裡是內城,可沒有外城百姓們那麼膽小畏事,各家都有家丁,朝中雖然只有帶爵位者才能擁有家將。
但你擋不住人家以家丁的身份招收那些會武功的人看家護院。
尤其是滿朝的文官,大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還要在朝堂上用口水噴那些武將。
萬一人家哪個武將半夜摸上門來,你要是沒有護衛,豈不是被人家當成雞給宰了?
所以越是文官的府邸之中越是藏龍臥虎。
聽到了自家五哥的聲音,單四率先跑了出來。
他本就是在後院中練武,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正陽武比了,他除了必要的當值以外,其他時間都在磨鍊自己的武技。
甚至他連這兩日城內發生的一些事情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兩兄弟長得頗為相似,只不過五爺更加魁梧,俊黑一點。
“老八人呢,還在死讀書?”
“五哥,你說什麼呢?我又不是你們武夫,不會翻牆,自然要來得慢一些。”
一個和單四聲音極為相似,但其中更多了幾分書生氣的儒雅的聲音在廊道的一端響起。
如果其他人發現這兩兄弟站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一模一樣,必然會發出驚呼。
這個時代,一胞雙胎想要誕生下來其實是極為不易的。
因為這種風險特別大,因此一般的富人在知道自己懷了雙胎之後,就會想辦法打掉一個,只留一個。
而單四單海的父親可不是一般人,母親自然也是女中豪傑。
最後竟然極為順利的就生下了他們這對兄弟。
單家有八個兄弟,但是要論感情,還是後面這四個最為和睦。
而上面的四個則有些古板了。
兄弟三人來到了後院,單四也不急著修煉了,開始鼓搗起飯菜來。
這府上也有幾個下人丫鬟負責打掃房間,製作餐食。
但是單家兄弟對這些的要求比較低,因此到了時候丫鬟下人們就去休息了。
單家兄弟也沒有把他們叫起來,而是自己動手。
五爺則在院子裡隨便閒逛。
走到中庭的某個雜物間外,五爺突然皺起眉頭。
他看向某個雜物間,耳廓微動。
他腳下依舊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著,步伐和輕重都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
正當他慢慢靠近那個雜物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單四的叫聲。
“五哥,可以吃飯了。”
五爺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他不轉身,一定會引起某些反應。
思慮再三,他還是轉過身,往後院走了過去。
單家三兄弟在後院吃吃喝喝,三人的酒量都是極好的。
酒足飯飽,已到深夜。
五爺像是沒事人一樣洗澡睡覺。
但是到子夜時分,他突然翻身坐起,腳步輕盈地來到房間的窗戶邊,開啟窗戶整個人就像一陣風,跳出了窗外。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在地上走,而是來到了屋頂。
他腳步輕盈,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作為一名資深的鏢師,他經歷過所有在江湖上能夠遇上的事情。
從某些方面來說,鏢局的鏢師其實是江湖之中經驗最豐富老道的那一批人。
因此遠威鏢局才會以鏢師押鏢的次數,作為等級的區分。
不同等級的鏢師,每個月的俸銀子可是差別很大的。
五爺並沒有直接來到那雜物間的房間頂上,而是選擇來到他對面那棟建築的屋頂。
取出了一片紅色的琉璃鏡,卡在眼窩處,五爺透過這片琉璃鏡就能在夜裡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仔細地觀察著對面的雜物間。
他已經準備在這裡觀察一夜,甚至如果那雜物間裡的人沒有暴露出異常的話,他準備繼續觀察下去,兩天,三天他都無所謂。
能夠在單四的眼皮子底下,隱藏在這裡的,一定是高手。
而且今天晚飯的時候,他已經話裡話外地問過自家兩位兄弟。
這兩人也聽出了五爺話裡的意思,直接表明了自己家裡肯定沒有外人。
大家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自然不可能騙他。
所以我也認為肯定是有人趁著自家這兩個兄弟並不是特別在意家裡的情況,所以偷偷隱藏在了這兒。
加上這帝都現在已經戒嚴的形勢,這個躲藏在雜物間裡的人,甚至是好幾個人可能就和帝都現在的形勢有關。
這件事情必須得處理,處理得不好,甚至可能會牽連到他的兩個兄弟。
五爺在心中冷哼一聲,不管是何方的宵小,如果把主意打到他單家兄弟的頭上,他竟然不能輕饒。
就在五爺翻上屋頂等待的同時,南鎮撫司也趁著夜色派出了三支隊伍。
望空臺上,張敬透過一天的努力,冒著猝死的風險,通紅了雙目,終於從帝都這一團複雜的毛線團裡分析出了真正有用的線索。
想要找到王中傑可能會比較困難,因為他的修為擺在那裡。
但如果只是內中城千戶所呢?
雖然大部分內中城千戶所的錦衣衛都已經被控制住了。
但其實王中傑最心腹的那一批人還在躲藏之中。
尤其是應東寧,陶宗獻,呂邦寧,他們三人本來就是王中傑在江湖上搜集而來的。
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幫助王中傑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們雙方之間被利益深深地捆綁在一起。
除非捨得放棄利益,否則只要揪出一方,另外一方就會被順帶抓出來。
其實說來也簡單,他們只要放棄眼前的利益,想要逃出去,其實並不是很難。
畢竟掌控了錦衣衛那麼久,對整個帝都瞭如指掌。
但他們願意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柳新從代德安那裡瞭解到,根據現有已經確鑿的證據,王中傑作為錦衣衛,這十幾年來貪墨的銀子達到數千萬兩。
如此一筆巨大的銀子,幾乎就要等同於正陽國一年的賦稅了!
但是正陽國的賦稅收上來是要用的,這裡賑災,那裡修路,還有修府衙,練兵,囤積糧草等等等等。
可以說,皇帝可能都沒有他王中傑有錢。
而作為王中傑最忠心的利益共同體,應東寧,陶宗獻,呂邦寧這三兄弟得到的好處定然不會少。
而一旦能夠幫助王中傑逃出去,他們能夠獲得的利益或許還能夠更多。
這也是牽絆住他們,令他們一直在帝都待下去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也給了張敬用武之地,如果王中傑和他的這幾個心腹鐵了心只想要逃出去,那按照今日白天那種混亂的情況,他的大案牘術基本上就算是廢了。
因為得到的資訊實在是太多了。
雖然這些資訊都是有用的,整個帝都城內這一日逮捕的人數足有上千人。
許許多多的黑道勢力潛伏在帝都的都被連根拔起。
而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一點是,這些黑道勢力竟然多多少少都跟王中傑有關。
於是旭陽帝連夜下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到這個人。
就算他逃出帝都,只要在正陽國界之中,就一定要追殺的他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甚至旭陽帝已經想好了,一旦確定他逃出了帝都,就會下達江湖追殺令。
這可是歷史上第一次皇帝下達的江湖追殺令。
不論其他,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後人對當今陛下指摘。
但其實也能理解,皇帝一開始以為王中傑只是貪,但沒想到王中傑不只是貪,他這是在挖正陽國的牆角,這是在把這個帝國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些銀子能夠養出一隻龐大的軍隊來。
也能夠餓死一大批的百姓。
因此旭陽帝對他的已經稱不上是恨。而是不共戴天,挫骨揚灰的國仇!
滿朝文武都在這一天噤若寒蟬。
王中傑是否跟朝廷中的人有所勾連?這個問題不用想,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有!
而且還不少,幾乎滿朝文武都曾經為了打點關係,和錦衣衛最大的頭子王中傑搞關係。
滿朝文武,足足九成以上的人都曾經思想和王中傑吃過飯。
當然這個滿朝文武指的是有資格上大殿面聖的人。
而那些沒有資格上大殿面聖的,也就沒有資格見王忠傑,他們只能見見內中城千戶所的這些人。
皇帝的憤怒已經不用贅述。
這個時候只要被查出跟王中傑有所牽連,幫助王中傑出逃的一經發現,那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但即使如此,滿朝文武依舊知道在大家之中肯定有人膽大包天。
畢竟那是一筆天降鉅富啊。
有很多人當官不就是為了名,為了利,為了權。
利是這三者之中最容易得到的,也是最能腐蝕人心的。
都說從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只要你入了富貴這道大門,很難有人能夠往回退出那一步。
所有的人都只會盯著眼前那座更加富麗堂皇的大門,試圖將他推開,掌握大門背後的財寶。
財欲迷人眼。
代德安將南鎮撫司的眾位千戶召集到一起,就是為了佈置一次任務。
畢竟這一次的貪墨大案,是他們錦衣衛的前指揮使啊。
即使他南鎮撫司實際上是東廠米雨松的,即使皇帝也知道這一點,但該降臨的雷霆依舊會降臨。
所以他們必須在這一次行動中做出成績。
代德安給所有人的指令是抓到王中傑,找回貪汙銀。
只有做到這兩點,他們才能安穩地度過這一次的大難。
“這一次我們要分成三組,這三個地方都有可能是內中城千戶所餘孽藏匿的地點!
柳新,你負責一個地方,有把握麼,如果應東寧,陶宗獻,呂邦寧那三人聚在一起,那可就是三個大成境。”
代德安的老臉上露出了關切之色。
柳新又忍不住開啟了屬性面板,在他的頭頂掃了一眼。
然後點了點頭道:
“同知大人放心,屬下不會逞能的。”
代德安看向眾人點了點頭:
“沒錯,不要逞能,一旦發現了人,你們只要緊緊咬住他們就可以了,記住釋放訊號,到時候東廠和勇士營都會前來協助!”
一聲令下,無數錦衣校尉佩戴弩箭,刀鞘魚貫而出。
柳新帶著自己麾下的錦衣衛,快速來到了三個地點其中之一。
遠遠看到了那處府邸的牌匾,柳新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竟然是單四的府邸,就是不知道單四有沒有和那群人牽連在一起?
不過想來應該不至於。
遠威鏢局富可敵國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他們和朝廷合作一起押運軍糧。
賺的銀子那可是數不勝數。
正陽國內有三家錢莊,其中之一就是遠威鏢局開的!
錦衣衛悄悄地圍住了單府,柳新和羅北兩人一起翻過院牆,朝著裡面緩緩走去。
而隱藏在屋頂的五爺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錦衣衛?”
從他們的行動方式,五爺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
繼而又猜測出他們所謂的應該就是那雜物間裡的人吧。
如果這件事情連僅一位都牽扯進來了,那麼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麼事後,自家兄弟可能會受到牽連。
而且老七馬上就要參加正陽武比,如果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兒,萬一影響了他參加正陽武比可就不好了。
於是五爺當機立斷一個縱身從屋頂躍下。
這一幕動靜不小。
柳新和羅北紛紛吃驚,但他們沒有取出武器,因為他們和五爺之間距離足足還有上百米。
如果說這是一次偷襲,那就是在開玩笑了。
而且很快兩人就分析出這人的目標絕對不是他們,而是那處院子裡的某處。
兩人相視一言,立即發出訊號,外面的錦衣衛開始進攻。
而他們兩人則是朝著那處院落不趕去。
因為當中有兩堵牆阻隔,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那個從屋頂上躍下的黑影目標到底是哪裡。
或許那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此刻正在逃跑也說不定。
而當柳新和羅北翻過院牆來到那處中庭別院的時候,卻發現有三個人影正在中庭內打鬥。
這三人竟然都是大成境的修為,而這邊柳新和羅北剛一出現,院子裡的某處竟然又竄出一個人。
這人的修為十分高強,直接向著另外三人趕去。
柳新能夠看出這是一個三打一的局面。而他也看出了那一個被唯一起來進攻的人,就是剛剛從屋頂上跳下來的那人。
這人看上去和單四有些相似。
很快,這人在三人的圍攻之下露出了頹勢。
但是那三人也沒有猶豫,將他擊退之後就準備翻牆離開。
柳新當然不會任由他們離開,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這就是應東寧,陶宗獻,呂邦寧他們!
一個箭步上前,翻越圍牆追了上去。
而在翻越城牆前一刻,柳新望了一眼單家五爺,心中產生了一些想法。
這位五爺裝得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