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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好一切,柳新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府中,直奔南鎮撫司而去。
當然在離開之前,柳新拜託程師兄盯著一個人,樓晨旭!
樓晨旭也跟著隊伍回到了帝都城。
因為在第四輪中他已經假意投靠關德,並且表現不錯,因此他一入城就被關德帶走,沒有拒絕的餘地。
文臣集團最看好的四人,已經只剩下他一個。
關德必須做點什麼,比如說替文臣集團拉攏一個人才。
因此關德看樓晨旭十分的緊。
倒是不怕他跑了,而是怕被其他勢力,尤其是軍方,秦國公一脈的人拉攏去。
因此樓晨旭此時應該在文臣給他們安排的府邸之中。
而沒有意外的話,樓晨旭應該會想盡一切辦法在這段時間脫身。
程師兄則需要把他看住。
待柳新回來,今夜便要殺了此人。
與此同時,像皇甫榮江這樣的將門之後已經到達了自己家中。
因為此時已經是下值的時辰,這些人的父輩都在家。
於是乎,各家各院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但唯獨只有皇甫榮江成功的說服了他的父親。
因為皇甫榮江是他唯一的兒子。
也是整個皇甫家族這一代天賦最傑出的。
整個家族的資源都傾注到了皇甫榮江的身上。
可以說就連他這個皇甫家的家主。如今的地位也沒有皇甫榮江高。
“好,為父明日就去覲見陛下,求一個差事讓你出城殺敵。
不過好大兒,外面的逆匪雖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畢竟人數眾多,
家裡的這些家將,為父雖然捨不得,但也得讓你帶上二三十個!
否則為父可不放心啊。”
“可是父親,咱家裡的家將,可都是大成境的修為,跟著我出去胡鬧,這樣好嘛?”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在胡鬧……”
“不不不,父親你錯誤的理解了我的意思。”
皇甫榮江直接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由此可見他們父子二人在這個家族之中的地位。
“我是說,我想把所有的叔父都帶上!”
“啊,這……
好大兒,帶上那麼些家將,顯得你有點貪生怕死。
你這有點不像我皇甫家不懼生死的傳世格言啊!”
“誰說的?
我皇甫家的傳世格言不是穩健嗎?”
“......”
南鎮撫司衙門
代德安這兩日一直都待在衙門裡面。
他雖然已經實際成為了整個錦衣衛的掌控者,但他還是習慣於在南鎮撫司衙門裡面辦公。
一個侍從剛剛替他掌上了燈,一個人影便腳步匆匆的來到了代德安的值房之中。
代德安抬頭看去,眼中有著一絲意外。
“你怎麼回來了?
哦,曉得了,正陽武比應該也是被迫中斷了。
正好我這裡人手不夠,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代大人,卑職是來請戰的!”
柳新來到代德安身前,抱拳行禮之後說出了讓代德安頗為驚訝的話。
說明來意之後,代德安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座椅,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表情凝重,雙眉緊蹙,似乎是在權衡著什麼。
“你想出城?
但是你可知道外面的局勢多麼混亂。
陛下沒有派兵出城,除卻一些其他的原因,不想讓外面的局勢變得更混亂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讓你出去不難,但是若因為你的緣故,讓外面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後面估計少不了得到陛下的責罰。
這你可承擔不起!”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一切後果,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你承擔不起的。”
代德安搖了搖頭,隨即他又說道:
“這件事我會替你稟報都督,看看他的意思。”
“好的,謝過大人!”
柳新其實也沒有想著直接從代德安這裡得到出城的機會。
因為錦衣衛的身份,他必須先來這裡一趟,相當於是給自己的上司們一個交代。
他接下來還要去一個地方,一個他幾乎有把握能夠讓他出城的地方。
但柳新剛離開南鎮撫司,便有一錦衣衛打更人經過柳新身邊,給柳新傳遞了一個紙條。
這個動作大膽至極,但偏偏這個打更人就是這麼做了。
要知道不遠處可就是南鎮撫司的衙門,雖然南鎮撫司衙門門口沒有看守護衛。
柳新吃了一驚,但還是接過紙條,上面只有一個資訊:
樓晨旭要跑!
事情十萬火急,這才讓程師兄不得不選擇這種方式,不惜冒著暴露一人的代價。
當然這也和柳新表現出的重視和迫切有關。
程師兄幾乎沒有在柳新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因此他不惜如此做。
柳新收起紙條,匆匆往一個方向去。
而柳新這裡發生的一切就在一盞茶之後,被匯總成文字,來到了代德安的卓頭上。
代德安看著那張記錄的紙張,它被簡單的對摺了起來。
這是來自大案牘術的情報,張敬現在做的不錯,已經將大案牘術的範圍拓展到了內城。
當然覆蓋的區域是要得到米雨松的首肯的。
而得到米雨松的首肯,就相當於得到了陛下的首肯。
因此張敬現在是春風得意,大案牘術風風火火,不知道招收了多少人才。
當然最核心的一部分還是張敬以前的老手下。
這幾日,張敬替代德安獲得了不少情報,也正是因為這些訊息,米雨松才會勸誡陛下,不要貿然派兵出城。
否則,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至於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米雨松竟是連陛下都沒有告知。
但今夜,隨著正陽武比參賽者們的迴歸,一股出城殺敵的聲勢漸漸崛起。
而一股早就蓄勢待發的力量也終於嗅到了可乘之機。
白蓮教,三位傳教使和黑蓮百鬼已經分散到了皇城外的各處秘密據點。
就等待著某個訊號的出現,他們就要進入皇城,圖謀大事了。
代德安最終沒有開啟那張紙條,而是直接拿起,送入了一旁的爐火之中。
此時秋高氣爽,帝都的天氣漸漸冰寒,像代德安這樣的老人已經提前開始用起火爐來了。
“告訴張敬,讓他不要盯著柳僉事了,任他自由行事!”
“是!”
值房門口,一個錦衣衛接令離開。
代德安揹著雙手,踱步來到值房門口。
此時已經完全入夜,今夜星辰不見,倒是有烏雲層疊,不是一個好夜啊。
月黑風高夜,殺人奪命時。
柳新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隱秘調查組查到的樓晨旭的落腳點。
一座四進的大院子外,懸掛的是某位兵部主事的府邸匾額。
但其實這裡是文臣安排給他們看中的幾個武者的落腳點。
正陽武比正式開始之前,軍方甚至不知道文臣安排了什麼人,又落腳在什麼位置。
即使是在參加正陽武比的時候,他們也是秘密離開此處,到了其他地方才顯露真身。
文臣集團這種行為也被軍方所鄙視。
軍方自詡能夠堂堂正正的贏,因為從來沒想過會失敗,因此也一直沒有動什麼歪腦筋。
而正陽武比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回帝都,軍方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向文臣集團發難。
文臣集團看中的人才,一個是魔道星宿派的弟子,他當時使用的功法傳到帝都之後,武帝城城主上官霸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當朝之中,對江湖最熟悉最有發言權的無疑只有晉國侯。
因此無人質疑,甚至連文臣集團也只能在超會上認慫吃癟,承認了自己的失察。
但軍方顯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只是一隻引而不發,準備在最合適的時機拿出來一擊斃命。
文臣集團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一直在試圖消弭這次傷害。
雙方明裡暗裡的角力著。
不過這和關德倒是沒有多大的關係。
融丹子是不是星宿派的弟子和他無關。
孫雲石敗的自尋死路也跟他無關。
許程的斷臂也跟他沒有關係。
他只知道一回到帝都城內,文臣集團便派了人來。
大肆誇獎了他。
當然還連帶著誇了誇被關德硬拽在身邊的樓晨旭。
甚至還許諾了兩人正陽武比結束之後,至少也是一個千戶。
如果最終的成績好的話,甚至還能夠成為僉事。
這可是他們的起點。
他的年紀都還不滿二十五歲。
一開始就有這樣高的起點,未來可期。
因為這件事情關德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和忐忑得到了緩解。
晚宴上眾人都喝的盡興,關德當然不會關心帝都城外的事情。
在他看來,他清楚地知道帝都城絕對不會被這樣的散兵遊勇擊敗。
帝都城內的繁華景象也讓他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帝都城不會破,那他就應該享受此刻的安寧。
等待外面的這一幫賊寇被擊敗,正陽武比的最後一輪也應該要召開了。
而今日來的那位使者已經跟他們明說了。
在座的兩人都能夠進入最後一輪。
雖然關德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夠確認這一點的,但既然對方說了,一定是有所把握。
因此一個高興關德就喝高了。
樓晨旭則藉口不擅長應付這樣局面,先行離開了。
而此時關德早就已經不再管樓晨旭。
他的舉薦已經完成。
就算事後樓晨旭倒戈其他陣營,也已經和他無關。
樓晨旭既然已經答應下來,並且預支了文臣集團的獎勵,一本頂尖功法的上半冊。
那麼他就已經被捆綁在這一輛戰車上。
而監督他的人也從關德變成了文臣集團的其他人,就比如眼前的這個使者。
這位可是朝廷從三品的大員,此時卻和關德同輩而交。
這也令關德自傲無比。
至於樓晨旭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思索著自己接下來是否要留在這裡。
他心中墜墜不安,總感覺柳新已經看破了他的身份。
而且他總有一種被人窺視,跟蹤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十分不適。
因此思索再三,他還是毅然選擇了離開。
雖然他懷裡的那半冊頂尖功法讓他頗為心動。
但無論什麼寶物,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樓晨旭其實也沒有什麼行囊,但他知道這府邸之中,正廳擺放著一個兵器架。
上面的兵器是文臣集團許諾給他們的。
自己的佩劍只是皇御級別中普通層次的。
而那個武器架上卻有一柄皇御級別最高層次的寶劍。
如果能夠拿到那柄寶劍,自己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
他不是沒有想過殺了關德奪取他的根骨。
但他不是路子恆那種狂妄自大的蠢貨。
關德的修為戰力在他之上。
就算是爆發之下,樓晨旭也沒有把握能夠快速拿下關德。
他不相信這座府邸之中會沒有高手。
一旦引來其他人他想走就難了。
於是他一直等到了深夜。
當前廳的關德早已喝的酩酊大醉,而那位使者也早已離去。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堅持多等了半個時辰。
在警惕程度上,他是遠超路子恆的。
要不是因為年紀小,修煉的時間短。他的成就應該在路子恆之上的。
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前廳,順利地取走了那柄寶劍。
樓晨旭感覺自己今天的一切都非常順利。
之後就是找一個隱匿的地點。
這個倒是不難,上官道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
從府邸後院翻牆而出樓晨旭快速的閃到了一條小巷之中。
憑藉他的記憶,上官道給他們安排的那個藏匿點就在兩條街之外。
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今夜就離開的原因。
因為實在是太方便了。
就在自己安全老家的附近,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不過即使如此,越靠近自己的隱匿地點。
樓晨旭的心中就越加警惕。
此時在暗淡的月光之下,樓晨旭都已經看到了遠處的那個宅子。
但他卻緩緩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他和自己的隱匿地點之間,一個人影正攔在那裡。
“柳新!”
樓晨旭心中出現了巨大的波瀾。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但他心裡隱隱有種感覺,今夜恐怕不妙了。
但他還是強行打起精神,笑著說道:
“柳兄,這麼巧,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
“是啊,好巧。”
柳新手中提著一個燈籠,這是他從錦衣衛打跟人的手裡要過來的。
他現在是堂堂僉事,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柳新將手中的燈籠向著四周打量了一圈。
這裡是一條偏僻的小巷,平日裡來往的人就不多,巷子裡甚至遍佈野草。
“這位是樓兄吧,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應邀跟關德關兄一起赴宴,是一位劉大人招待的我們。
如今宴席結束,我自然是要回自己的府上。”
“哦,是嘛。”
柳新眉毛挑了挑,道:
“禮部的劉大人嗎,他可是從三品的大員。”
“對的,沒錯就是劉大人。沒想到柳兄竟然知道他。
今夜這是他宴請我們。”
“嗯嗯,我當然知道他。”
柳新點點頭,道:
“畢竟我可是錦衣衛。”
柳新的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就在樓晨旭以為自己矇混過關的時候,下一刻柳新臉色驟變,冷聲喝道: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過了宵禁的時辰?
如今,帝都城外不太平,城內嚴格執行宵禁。
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面行走,身上可有通行令牌!”
“啊這……”
樓晨旭一時之間無法回答,他哪來的通行令牌,他本就是偷偷跑出來的好不好?
不過這一刻他也已經反應過來,對方有可能是在戲耍他。
當然下一刻他就知道可能兩個字應該要去掉的。
因為柳新已經搶先出手。
他這一招出其不意,當然沒有想要攻其不備,一舉成功。
畢竟雖然樓晨旭的修為比起路子恆來差了一個檔次。
但既然都是魔修,他的手段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至少不會被他輕易得手。
柳新完全就是想要戲耍對方一番。
戰鬥既是比拼功法,武技,也是比拼心理的一個過程。
至少被柳新這樣一搞,在心理上他是佔據著優勢的。
柳新璀璨的劍光在昏暗的環境下驟然綻放。
樓晨旭終於體會到了路子恆的感受。
原本他還在心中譏諷路子恆空有一身修為和魔功,竟然會被柳新跟皇甫榮江聯手打的那麼慘。
現在他才知道柳新的戰力有多麼恐怖。
而在此時的環境之中,他的功法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尤其是他最擅長的劍法。
本是透過劍嘯影響敵人的判斷,算是這套功法的一大特點。
但如今夜深人靜,又是宵禁時刻,自己如果用出劍嘯,恐怕會引來其他人。
柳新有著官身,而且還是錦衣衛僉事,他有足夠的理由站在這裡。
而自己呢?
就像之前柳新的問題,他根本就沒有通行令牌。
此時走在這裡就是最大的問題。
原本以他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問題還不大。
文臣集團肯定會保他。
但現在就有問題了。
問題就出在他手裡的那柄寶劍上。
今夜的那位劉大人說的很清楚,武器架上的武器可以給他們,但是必須用來參加正陽武比。
並不是無償給他們的。
但他卻偷偷將這一柄寶劍帶走。
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算是引來了文臣集團,他們也會想到自己是想攜帶寶物逃走。
到時候他們是保自己還是害自己,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