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盲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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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麻地廟街，

魚龍混雜的街市，自閉症患者盲輝緊著揹包，停在街上聽別人唱著《往事只能回味》。

街邊歌手的女兒提著小盆走到盲輝的面前，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盲輝。

盲輝很想賞點錢，但他是個髒兮兮的窮人，在街邊提包賣煙的底層人。

他不再做停留轉身離開，繼續在街邊兜售香菸。

盲輝是自閉症患者，他兜售香菸的方式就是，在一家家的店鋪提一下牌子。

當有人要煙去看他時，他會不適應地把腦袋扭過去，只敢用餘光偷瞄一下那人指的位置，然後拿出相應的香菸。

…

Ptu機動部隊下車巡街，

盲輝見到了警察，他慌張的低著頭，不想被警察注意到他。

李永森見到了街邊的兜售香菸的盲輝，每次巡街都會看到髒兮兮的盲輝，

他路過盲輝看了一眼就走了，他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盲輝等李永森走後，他立馬往反方向走，逃離李永森的巡邏路徑。

盲輝在一家茶餐廳內幸運的兜售了兩條香菸，他今天的飯總算是有著落了。

盲輝正要離開茶餐廳路過卡座，一群古惑仔在看球，

裡面綽號鵝頭的古惑仔從他的包裡搶走一包煙，熟練的撕開包裝點上一根菸。

盲輝朝鵝頭伸出手，鵝頭直接拿菸頭燙他的手。

即使被燙了手的盲輝依舊伸出手，另一名古惑仔直接朝他潑奶茶。

茶餐廳的夥計害怕鬧事連忙拉走盲輝。

“走啦走啦。”

“一包半包的煙，有什麼關係？”

盲輝被拉到門口，他依舊很執著，他要兜售7包才能把這一包的錢給賺回來。

正在打邊爐的曹達華放下筷子，他看著那群古惑仔說，

“把錢給他。”

“大叔，你哪位啊？”

“和聯勝馬王達。”

鵝頭看到是現任龍頭的頭馬馬王達，他立馬變得恭敬起來說，

“達哥，我也是和記的，我叫鵝頭，大佬是喪焜。”

“鵝頭是吧，那給錢啊。”

“好好好，達哥，我馬上給。

林子社和豬潤推開門，他看了盲輝一眼，又看了給盲輝錢的鵝頭的一眼。

鵝頭的身體都坐正了，他大佬雖說同是和聯勝。

但在油麻地搞了個小工坊賣糖，如果被發現就死了，銀蛇哥最討厭別人在他地頭賣糖。

但就是衰在油麻地沒人賣，他大佬喪焜才想鋌而走險。

曹達華和左手立刻站起來，

“阿大。”

“大佬。”

鵝頭那一桌的古惑仔立馬站起來，

“龍頭！”

曹達華開始狐假虎威的說著剛才震懾鵝頭的威風事。

林子社給了曹達華一個白眼，他又見到了一個熟人。

《ptu機動部隊：絕路》的盲輝，小人物絕望的哀嚎。

林子社自然也認出了眼前的鵝頭，他拉了一張凳子坐在桌邊，他定定地看著鵝頭。

“你也是和聯勝的，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什麼。”

“銀蛇哥不喜歡糖。”

林子社把椅子移回曹達華那桌，豬潤把那人拉到曹達華那桌，林子社勺了滿滿的一碗滾湯，

“飲湯。”

“銀蛇哥，我…”

“飲湯，一啖過。”

一啖過：一口喝完。

鵝頭看著眼前的一碗火鍋湯底，他雙手端起來眼睛還不時去瞄林子社，他鼓了鼓氣端碗往嘴裡灌。

湯底太過滾燙的，讓鵝頭忍不住噴出來，他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子社，

“繼續…”

鵝頭在林子社等人的注視下，重新端起碗硬生生的喝下去了，

他鼓起的嘴巴舌頭火辣發麻刺痛，入喉滾燙難忍，痛苦的吞嚥下去。

鵝頭知道林子社在警告他，不要碰糖。

而他的大佬正巧在廟街弄了個小型工場。

林子社的手順著鵝頭的背地說，

“喜不喜歡湯啊？”

鵝頭知道林子社並不是在說湯，他繼續說湯不知道要喝多少碗。

銀蛇對油麻地掌控力最差的廟街這塊已經起疑心了。

鵝頭他連連搖頭，

“銀蛇哥，不喜歡，我不喜歡糖。”

“你記得你不喜歡糖就行了，別給我發現了。”

林子社返過頭去，盲輝已經拿錢走掉了。

在外巡邏的李永森遇到了盲輝，他們把他抓到了後巷，其中一名阿sir脫下了鞋子，開始用腳狠狠踢著盲輝。

脫下鞋子，不是怕傷人過重，而是ptu機動部隊的軍靴很特別，留下鞋印等於留下證據。

林子社一行人推開守在巷子口的阿sir，走到裡面見到盲輝正在被打，

“哇，差佬打人喔。”

那名踢人的警官昂起頭，他看著林子社說，

“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

林子社玩味的笑了，他走過去用手拍著阿sir的臉，他看著眼前的阿sir玩味地說

“豬兜，我叫整個油麻地的人作證都行。”

林子社見那位阿sir想拿出手銬，他退後了兩步朝李永森笑著說，

“李sir，你的手下腦子出現了問題？”

“銀蛇，你想怎樣？”

“李sir，你知道我討厭什麼吧。”

“...”

“最近有很多貨從油麻地散出去，我希望你們加加班，給我找出來。”

“我們是警察，不需要你說。”

“李sir，人我要帶走。”

“好，你帶走。”

李永森看著林子社一行人帶走了盲輝，那名被拍臉的阿sir跟李永森說，

“森哥，為什麼不抓他？”

“為什麼抓他？他犯了什麼事？我告訴你，他真的能找整個油麻地的人來投訴，讓你調去水塘。”

“這個銀蛇，搞得好像他是油麻地皇帝一樣。”

“不，他是整個和記的皇帝。”

李永森說完後，他笑笑不說話。

本來是想叫盲輝去毒窩按門鈴，好讓毒販開門而不是逃跑，沒想到被林子社攪黃了。

只得讓自己的弟兄上了，希望不要出現傷亡。

曹達華見到盲輝被打的慘樣，他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白的欺負他，黑的也欺負他。

“現在的人沒人性的！連弱智都欺負！”

“不是弱智，是自閉。”

林子社糾正了一下曹達華。

曹達華連連點頭說是，其實在他心裡都一樣，不是個正常人就是了。

左手見林子社是真的太威風了，他滿臉的興奮，這才是他要的江湖。

林子社看著盲輝，他想著這次盲輝的難算是過了，

本來這次盲輝被抓去按毒窩門鈴，被人以為他當了25仔，由此產生的一系列劫難。

“盲輝，你走吧。”

盲輝只是跟林子社點了點頭，便抱著自己的包離開了。

豬潤擺了下手，很不忿氣地說，

“妖~多謝都沒句。”

“豬潤，幫人又不是為了謝謝。”

“阿大，話是這麼說。”

“行了，我們找個新地方吃東西。”

林子社這時笑眯眯地看著曹達華，他拍了拍曹達華的肩膀說，

“達叔，我見你很有算賬的本事，所以…”

“啊~銀蛇哥，你別搞啊。”

曹達華的臉皺在一起，他聽到前半句，就知道林子社後半句會說什麼了。

豬潤知道林子社只是無聊，想消遣一下曹達華，他笑著跟曹達華說，

“阿大看好你，才讓你算賬。”

“豬潤，這個機會我讓給你了。”

“我只是個司機而已窩，小學都沒有畢業，你叫我算這麼高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