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生意就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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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之中，最為賺錢的鐵路線必然就是長安城到洛陽城。
李二主動將這條線路交出來，真的是讓李雲澤很感動，這跟親手送了他一座金山沒什麼區別。
“這個...”
李雲澤有些不好意思“不太好吧。”
可惜他的不好意思被李二當做是虧損太大，不得不再度新增籌碼“朕也知道讓你如此破費卻是有些過分，不過朕會補償你的。”
“還給補償？”這下李雲澤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換做某清時代，皇帝這麼幹能被活活罵死。
“鐵路建造期限大致以三年為準。”李雲澤乾脆直接提要求“期間在各地徵地事宜，得陛下與朝廷去處置。”
“這是自然。”李二當即點頭“只要你的補償到位，此事不難。”
身為一位馬上皇帝，他說不難那就真的是不難。
好言相勸願意聽的，有錢拿有地分。
若是好言相勸不聽的，李二有的是辦法去解決問題。
“這種大型工程，需要海量的人力來做事。”李雲澤解釋說“太過於技術的，我會安排培訓，只不過真正需要的還是幹苦力活的。”
這次沒等李二說話，那邊魏徵憋不住了“前隋楊廣濫用民力，最終失去民心亡其國...”
後面的話沒說，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至少此時李二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對於自己的那位表叔，李二一直都是堅決劃清界限的。
現在魏徵拿楊廣比喻自己，真是表叔能忍，表嫂不能忍吶。
“給工錢的。”李雲澤平靜出聲“工錢給夠，還管飯。”
魏徵滿意點頭，後退一步不再出聲。
直接發動徭役，與出錢管飯的僱工那是兩回事。
徭役是一種義務，無償為國家做事。不但沒有工錢這種東西，甚至連吃飯都要自備。
不僅僅是吃飯，還有自己穿的衣服，幹活用的各種工具等等全都是需要自己來準備。
這種情況下，大規模徭役引起動盪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楊廣修建運河什麼的不能說錯，可他逼著百姓們白乾活，用自己的財產與性命來修運河那就該死了。
“修建的時候需要穿過許多重地，像是函谷關這樣的關隘都要直接透過。”
“這個...”李二有些為難，重要關隘若是失去了防禦作用，危險性太大。
“大唐若是真的強盛。”李雲澤悠悠的開口說道“自當禦敵於國門之外。只有弱小不堪戰的，才會將希望寄託在關隘城牆上。”
這話得分人說，秦皇漢武唐太宗這些銳意進取，開疆拓土的皇帝願意聽，換做長於後宮婦人之手的那些皇帝就沒用了。
李二略作沉吟，當即點頭“可。”
“先做前期準備，把路線給規劃好，再去安排土地徵收事宜。”李雲澤無視了長孫無忌的瘋狂暗示“要抓緊時間，三年修個一千多里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二這邊還有話說，他伸手指著沙盤上那勝州河對岸“為何不過河？”
“這邊太寬。”李雲澤連連搖頭“普通的河流還好說，這種大型河道暫時整不了。”
“陛下可有在這邊設定單于都護府，負責管理草原事宜。到時候可以將蒐集來的羊毛等物資集中起來，運送過河用火車運回長安城。”
“單于都護府嗎？”李二認真打量著沙盤緩緩點頭“可。”
勝州對岸就是戰國時期趙武靈王修建長城，設定的雲中郡。
漢武帝時期，這裡是大軍北上出擊草原的前進基地。
到大唐，陰山內外都是突厥人的主要活動區域。因為比起貧瘠的大草原來說，這邊的土地因為黃河氾濫屢屢改道，那真的是肥沃的多。
離開之前，李二不時的打量著沙盤，目光之中的含義大家都懂。
“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李雲澤大包大攬的表態“陛下回宮可尋一處寬敞宮殿，我給陛下送一套更好的。”
李二心滿意足的帶著眾人離去，唯獨長孫無忌留了下來。
“齊國公這是有事？”
“李莊主，不知你所說冶鐵之事...”
此時大唐沒有執行鹽鐵專營，所以民間冶鐵之分很盛。
長孫無忌家中就有大規模的冶鐵鋪子，其規模很大甚至能稱得上托拉斯。
當然了，是以大唐的生產力來作為衡量標準。
換做現代世界，一個縣級淘汰的小鐵廠都比他家大的太多。
“這事不著急。”李雲澤當即示意“先把去勝州還有洛陽的修起來，讓陛下百官還有百姓們見識到感受到好處，再談後面的事情。”
長孫無忌心說，真到了那個時候，見著了好處有的是人撲過來搶生意。我就是想提前把好處給佔了。
“李莊主，我痴長几歲，就稱你賢弟如何？”笑呵呵的長孫無忌開始打感情牌“愚兄真的是一見如故啊，不如一起去平康坊飲酒觀舞如何？”
正氣凜然的李雲澤當即皺起了眉頭“長孫兄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我一見如故想要飲酒暢談哪裡都可以，何必非得去平康坊。”
長孫無忌正要說‘是愚兄的不對，咱們去府上痛飲...’
話沒說出來，就聽到李雲澤跟著說道“我去換個衣服，下不為例啊。”
懂了。
堪稱人精的長孫無忌當即明白，以後再請客就是在平康坊。
李雲澤坐上了長孫無忌家的豪華馬車，這還是李家莊出品的，裝飾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外觀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總之就是一句話，看著越好看越好。
車廂內非常寬敞，還生著暖爐。
原本還有幾位美貌侍女的，只不過長孫無忌要談重要的事情，將她們都給趕下了馬車。
“賢弟，愚兄不會說話，有什麼事情就直來直去了。”
以頭腦活泛而著稱的長孫無忌，說自己不會說話，這可真是把李雲澤給逗樂了“洗耳恭聽。”
“鐵路火車這東西，愚兄未曾見過也未曾聽聞過。可哪怕僅僅只是聽賢弟的描述，也知道必然是極為重要之物。”
“愚兄別的不懂，可卻是知道只要陛下親眼見識到這東西的好處，必然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大力普及的。到時候，建造所需的一切，還是由賢弟來提供？”
感受著長孫無忌那灼灼的目光，李雲澤乾脆搖頭“怎麼可能，我自己出錢出力補貼長安到勝州到洛陽的鐵路，完全是與草原部落打賭咽不下這口氣，外加陛下的面子而已，怎麼可能什
麼都自己出，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虧個屁！’
低下頭的長孫無忌翻個白眼‘我還不瞭解你這個奸商？怎麼可能會做虧本的生意。哪怕是前頭看著虧損了，後面必然十倍百倍的賺回來。這修鐵路什麼的，必然大賺特賺。之所以不再
繼續大包大攬，不過是識大體知進退，明白這些東西不能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罷了。’
再度抬起頭的時候，長孫無忌的臉上已然滿是憨厚之色“賢弟真是忠心為國，讓愚兄萬分敬佩吶。愚兄也想為國出力，還請賢弟多多指點一二。”
不置可否的李雲澤坐在鬆軟的坐墊上拿起了一旁的玻璃杯“這個嘛，等吃過飯再說吧。”
秒懂的長孫無忌笑容更盛“愚兄請來了公孫大家為賢弟表演劍舞，若是賢弟滿意的話，還可請公孫大家去府上近身切磋。”
“齊國公太客氣了。”
李雲澤連連擺手“看看舞就行了。”
“若是大唐想要大規模修建鐵路，那鐵自然是少不了的。”李雲澤終於開始講乾貨“正巧我這裡有大規模提高冶鐵產量的技術...”
長孫無忌眼睛都在放光，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修鐵路他不想插手，因為那必然是皇帝親手掌控。
可為修鐵路提供必要物資，卻是一門海賺了的大生意。
李雲澤這邊的話鋒突然一轉“可我為什麼要給你？”
長孫無忌愣了下，隨即面上的笑容收斂，轉為真正的談判神色“賢弟有何要求，儘管提出來就是。”
“痛快。”
李雲澤當即笑了“這樣吧，我以技術和機器...機關獸入股，齊國公以人力物力資金入股，一同成立一家專門冶鐵製造鐵軌的商鋪。咱們一人一半如何？”
“這太多了吧？”
“別的不說，如何製造合格的鐵軌可只有我有這技術。這東西可不是靠鐵匠們用錘子能夠敲出來的。就算是能敲出來，把全國的鐵匠都給集中起來，也敲不了幾根。”
長孫無忌陷入了沉默，他心中在快速衡量著利弊。
換做別人的話，他有的是辦法把那技術和機關獸給撬出來。
可眼前的李雲澤...那些招數不能用。
仔細考慮了一番，長孫無忌追問道“愚兄要做什麼？”
“首先是礦場，不僅僅是鐵礦還有煤礦，都需要大規模的生產提供足夠的礦石。這方面我也可以提供一些技術支援，只不過礦山與人力方面，就得齊國公去安排了。”
“再有就是冶煉，人力物力資金，修建一處真正的大型鐵廠，這些也是需要齊國公出力。”
說完李雲澤跟著解釋了一句“別以為我出力少，這些技術和機關獸，除了我之外誰都沒有。等到陛下決定大力發展鐵路的時候，那就是賣出去的全都是錢。”
這次長孫無忌深思熟慮了許久，最終露出笑容向著李雲澤點頭。
“如此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