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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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區六十九號攤位……在哪呢……”
吳濤穿梭於坊市丁區，手中拿著攤位租賃憑證，他花費了六十顆碎靈石，租賃了兩日的攤位。
坊市太大了，有點難找。
“小道友，你在找什麼？”
這時，吳濤聽到韓鐵柱的聲音，他抬頭一看，果然看到韓鐵柱站在他的靈米攤位上，原來不覺間找到了這裡。
吳濤上前道：“韓大叔，我在找攤位，丁區六十九號，你看……”
說著便把攤位租賃憑證給韓鐵柱看。
韓鐵柱湊近一看，登時樂了，笑道：“小道友，這可不巧了嘛，丁區六十九號，就在我左旁，我是丁區七十號。”
吳濤一看韓鐵柱左旁空閒的攤位，果真看到一塊銘刻著‘丁區六十九號’的小號牌。
“這牌子，也太小了吧，難怪這麼難找……”吳濤吐槽一聲，轉身對韓鐵柱道謝：“多謝韓大叔，不然我又要一通好找。”
韓鐵柱憨厚地笑著擺手，道：“不用客氣，話說，你擺攤賣啥的？”
吳濤來到攤位前，將背後的包袱拿下來，擺上一塊布，拿出那件法袍小心擺上，然後在拿出事先寫好的一塊木牌子，指著牌子對韓鐵柱道：“韓大叔，你看。”
韓鐵柱看向木牌子，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一階二級疾跑法袍，標價，十五塊下品靈石’。
“你這是賣法袍，那乖乖不得了了，可比我的靈米貴重的多……小道友，你怎麼不去甲區或者已區賣，那裡人更多。”
吳濤郝然道：“韓大叔，我這不是囊中羞澀嘛，再說，我覺得這地方挺好的。”
“這位大叔，你這靈米怎麼賣的？”韓鐵柱還要同吳濤說話，有散修上來詢問價格，韓鐵柱連忙招呼客人了。
吳濤拿出一個蒲團，盤坐在上面，看了看這條街，這條街都是賣雜貨的，只有他一個人是賣法袍的。
沒人跟我競爭，豈不是很快賣出去。
他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修仙者，心中開心地想著。
“兩天時間，一定要賣出去。”
還有兩天，就到了牙行收房租的日子，若是沒有賣出去，沒靈石交租，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城外不太安全。
倒不是野獸多。
有時候，修仙者比野獸還要可怕。
吳濤看著一位位走過的散修，他們有的看了一眼吳濤的攤位，待看到那木牌子上的標價，登時一個個望而卻步，直接走了。
十五塊下品靈石，對於低境界的散修來說，的確是貴了不止一點點。
想原主在青靈宗挖礦，一個月才三塊靈石，而這一件一階二級法袍，便要五個月不吃不喝才能買到。
修仙四藝中，法器，丹藥，陣法是最貴的，因為成本很高。而符籙則要便宜一些，成本低，且大都是一次性的。
他這法袍，煉製兩次才成功一次，消耗六顆星火石，兩斤妖蠶絲，成本價就要五塊下品靈石，賣個十五塊，可以說完全不貴。
再說，成本還有攤位費，交易成功還要交易稅。
這還不算人工費呢。
韓鐵柱成交一單，進賬一百顆碎靈石，臉上滿是喜悅之色，轉頭對吳濤道：“還不知小道友叫什麼名字呢？”
“李默！”吳濤還是用了假名。
雖說王管事不在乎他，但萬一有一天聽到他還活著的訊息，難保不會滋生殺人滅口之心，所以還是穩一點。
韓鐵柱笑道：“李默，好名字，俺就叫你李小友吧，李小友，你這法袍……不知是？……啊，抱歉……我不該打探的……”
韓鐵柱此舉在修仙界乃是大忌，不要輕易打探他人的隱私，就算吳濤的法袍來路不正，也不是他能問詢的。
萬一遇到一個不好相處的，暗暗記恨了你，回頭找個機會做了你，就後悔莫及。
這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吳濤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說了一句沒事，就揭過去了。
至於說是自己煉製什麼的，倒也還沒有跟韓鐵柱熟到這個地步。
一日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日落時分坊市關閉，吳濤並沒有成功售出法袍，連問的人都沒有。
倒是身邊的韓鐵柱，賣出去九十斤靈米，收入三塊下品靈石，整個人都樂呵呵的。
看的吳濤那叫一個羨慕啊！
守攤一日，身心俱疲，吳濤收拾攤位，跟韓鐵柱告別一聲，便返回了住處，回到住處，倒頭就睡，連晚飯都沒心情吃了。
次日一大早，吳濤掬了涼水洗臉，待看到水盆中的自己，印堂發黑，已經很明顯了。
難道，是我這印堂發黑才沒有吸引到顧客？想到這裡，他拿出一塊長條黑布，蓋住額頭，這才來到坊市擺攤。
“呼！”
長呼一口氣，吳濤暗暗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驅散陰霾心情，若是攤主擺著一個臭臉，就更沒有客人上前問詢了。
“李小友，不要著急，做買賣就是這樣的，俺之前也有三四天沒有賣過一斤靈米的時候……”韓鐵柱聽到吳濤嘆氣，便安慰道。
“多謝韓大叔關心。”
只是，韓鐵柱哪裡又知道他的難處。
一上午很快過去，倒是有推著小木車來賣午飯的，吳濤肚子飢餓，花費了一顆碎靈石賣了一份午飯，一葷一素，直在心中驚呼貴死人，有種前世在火車上吃盒飯的感覺。
吃完午飯，吳濤強打精神，打量路人，只要有路人多看他的招牌幾眼，他都問上一句需要法袍嗎？
功夫不負有心人。
問了十來個人，終於有一個男性中年散修模樣打扮的人上前來，問道：“你這法袍，十五塊下品靈石，太貴了，能不能少一點？”
吳濤笑道：“道友，這是一階二級疾跑法袍，少不了，再少我就要虧本了。”
中年散修道：“輕身符四塊下品靈石就一張，比這疾跑法袍還要快一點點呢。”
吳濤臉色一滯，耐心解釋道：“道友，輕身符是一次性的，十五塊靈石連四張都買不到，雖是比我這法袍速度快些，但我這法袍可不是一次性的，可以用很久的。”
中年散修：“那你這法袍是怎麼來的，若是來路不正，萬一被前主尋上來，那豈連命都沒了……”
吳濤拿過法袍，低聲保證道：“道友請放心，您看，這法袍成色全新，絕不是來路不正，而是在下煉製的。”
“你煉製的？”中年散修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之色，但很快掩飾掉，震驚不適合殺價：“那你拿出五泉山煉器堂認證的煉器師憑證給我看看？”
“呃……”這可把吳濤難住了，他真沒有。
見此，中年散修登時喜道：“你沒有煉器師憑證，我怎麼相信是你煉製的？那我又如何相信你的質量，我看道友誠心賣，我也是誠心買，一口價，十三塊下品靈石，可以就成交？”
十三塊，交房租六塊，還張儷一塊，交一成的交易稅，一塊又三十顆碎靈石，還剩下……心中快速計算著，吳濤搖頭道：“道友，真不行。”
“行吧，道友不誠心賣，那便再見了！”中年散修說完就走，不帶猶豫的。
被拿捏了啊，曾幾何時，他也曾這樣拿捏過別人……吳濤連忙拉住他的手，道：“這樣罷，道友若真要買，也不要說什麼十三塊下品靈石了，十四塊下品靈石，一個月內，壞了保修，如何？”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中年散修心中計算片刻，點頭道：“成！”
吳濤鬆了一口氣，生怕這人反悔，連忙寫了交易憑證單，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看著對方拿著法袍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對方的背影都散發著光芒，太不容易了，總算賣出去了。
吳濤差點流下激動的淚水。
“恭喜李小友售出法袍，誒，還是賣法袍好，一件那個靈石就嘩啦啦來。對了，李小友不是要買靈米嗎？俺給你稱……”韓鐵柱看著吳濤手中十四塊白花花的靈石，心中那個羨慕啊！
吳濤聞言，立即將手中的靈石貼身放好，拱手道：“韓大叔，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現在可不是享受的時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