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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拜對洪承疇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大學士你得說話，你是王爺的智囊，我們都不成，也不敢。
洪承疇只有倚老賣老了，能瞪眼讓把這些人殺了嗎？這些可是多爾袞的臺柱子。
「刀下留人。」
洪承疇把多爾袞叫到了內帳，「王爺且息雷霆之怒，這4人雖然論罪當誅，但是現在王爺正在用人之際，殺了他們對王爺不利，王爺可要三思啊。」
「哦，怎麼個不利法，本王願聞其詳。」多爾袞道。
「王爺，我軍新敗士氣低落，現在再斬殺大將，豈不是雪上加霜？另外佟養甲祖上乃是漢人，還有李大寶父女，他們都是漢人降將，逼急了會適得其反，軍中譁變……」
洪承疇說到這裡，自知失言，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也是漢人降將。
多爾袞看著他這張棗核老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洪承疇給笑懵了。
「洪閣老，本王只不過嚇唬他們，怎忍心真殺？本王豈能不知，如果真殺了他們，會冷了一些降將的心的。」多爾袞說著看了他一眼。
洪承疇如芒在背，有些手足無措，「王爺明鑑……王爺高明……」
重新回到大帳多爾袞命人把他們4個推回來，解了綁繩。
這4個人跪倒在地，「多謝王爺不斬之恩。」
「嘟！」多爾袞把眼一瞪，「非是本王不殺你們的，是洪閣老為你們苦苦求情，本王允許你們戴罪立功，再有下次殺你們個二罪歸一。」
4個人唯唯諾諾，又謝過洪承疇，這件事就算完了。
多爾袞這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這一次李默然表現得非常乖巧，跟著他爹李大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簡直就像機器人一樣亦步亦趨，讓磕頭就磕頭，讓認罪就認罪，說要殺了治罪，就雙手揹著讓人綁上。
李默然害怕家法，軍紀她倒不怎麼害怕。從山海關大敗而回，李默然被李大寶使了一頓家法，這才乖了。
回到她們的營帳，李默然仗著膽子問她爹，「父親，大明皇帝沒有殺我們，今日要被大清王爺殺了，我們豈不冤枉？」
李大寶道：「丫頭，這有什麼可冤枉的？自古以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恕默兒直言，我覺得那個大明皇帝還是挺不錯的……我們的祖上當初真的是漢人？是大明的臣民？」
「休得胡言！」李大寶臉色驟變，趕緊起身到外面看了看，然後將其他兵將全都打發出去。
「冤家，你不要命了？跪下！」李大寶叱道。
李默然撅著小嘴，跪在他爹面前。
「你給我記清楚，以前之事休要再提起，我們的祖上是我們的祖上，我們是我們，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我們是大清的臣民。還有在南水關，大明皇統領我們父女放走之事，也斷然不能向外人提起。再有胡言亂語，休怪為父翻臉無情！」
李大寶說完這話把女兒給轟出去了。
然後李大寶把剛才營帳中的幾個親兵叫過來問，這幾個清兵跪倒在地，異口同聲都說剛才什麼都沒聽到。
李大寶打發他們出去，氣得他在帳中來回轉了幾圈，這話要讓別有用心的人聽到，到多爾袞面前進讒言，他們父女就會有殺身之禍。
……
山海關崇禎的臨時行宮。
崇禎躺在龍榻上，有兩個秀女正在給他按背捏腿。
崇禎閉目養神，對這兩名秀女道：「用朕教給你們的手法，給朕按……要用力，朕不怕疼的……」
這兩個山野美女年齡都是十四五歲。本來他們倆在富貴人家當丫鬟，因為兵荒馬亂富貴人家逃難，二人被趕出來，正好被王承恩派出的錦衣衛撞見，帶到了山海關。
他們在大戶人家，伺候人的活兒他們沒少幹。
但是伺候皇上還是第一次，他們從來沒想過，這輩子竟然有這樣的福氣。其中有一個秀女，小時候母親還讓瞎子給算過命，說她這輩子大富大貴，勝似豪門千金。
這個秀女後來父母雙亡，飯吃不上，衣服穿不起，淪落成了富戶人家的丫鬟，在心裡不知道把這個瞎子罵了多少遍。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王承恩找到伺候皇上來了，心裡又感激瞎子算的真準。
兩個秀女一邊給崇禎按摩，一邊心如鹿撞，簡直難以置信，這真是皇上、萬乘之尊的大明天子？
看著他的龍冠龍袍，身前有太監，還有錦衣衛，這裡又是山海關的皇宮，關城上是戒備森嚴的明軍，如此標準的配套，這皇上應該是貨真價實無疑。
但這不是在做夢吧？
大明武帝崇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