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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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雲傾激動得不能自己，眼淚刷的滾落。
小寶喊她就是認她了。
小寶沒有害怕也有沒有牴觸，還很喜歡的樣子，他竟然伸出雙手摟住鳳雲傾脖子，小心翼翼在她臉上輕輕一啄，然後羞的往她懷裡鑽。
本在哭的鳳雲傾都止不住笑了，被小寶那害羞的小模樣萌化了，她的兒子怎麼這麼可愛。
她用額頭輕輕碰碰小寶的頭，溫聲道：“小寶在床上躺一會兒好不好，孃親準備水來給小寶洗一下。”
小寶才抬起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鳳雲傾又在小寶臉上輕輕親一下，她怎麼親都親不夠啊。
她把小寶放回床上蓋好被子，然後拿了一盞油燈過來點上，去耳房裡為小寶準備洗漱用的東西。
小寶躺在床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著這裡，頭頂是白色的紗帳，身上是好軟好軟的被子，還有好軟好軟褥子，和香香的枕頭，帶著孃親身上的香氣。
真好聞，小寶好喜歡。
小寶閉了閉眼睛然後再睜開，見到還是原來的一切，他裂開小嘴兒笑了笑。
這都是真的，不是他做夢，他好害怕又回到那個破廟裡，過著被人欺負的日子。
“夫人。”
這是傳來麥冬的聲音。
鳳雲傾在耳房聽到聲音，她出來道：“進來吧。”
只見麥東手裡拿的衣服進來，將手裡的衣服放在臥房裡的長榻上才道：“夫人，劉媽家裡沒有適合小少爺穿的衣服，這衣服大了，奴婢馬上為小少爺改改。”
麥冬的繡工不錯，鳳雲傾很多貼身的小衣物都是她繡的。
“可以。”
鳳雲傾點頭，從床頭櫃裡拿出針線盒給到麥冬。
麥東拿到針線盒便拿出剪刀來剪衣服，長的改短的，大的改小了，都簡單的很，很快麥冬就拿起針線開始縫了。
而這時甘草也送來了熱水。
鳳雲傾抱起小寶，溫聲道：“孃親為小寶洗澡好不好？”
小傢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鳳雲傾心疼的摸摸小寶的臉頰，小寶都已經四歲，她作為孃親的還沒有為他洗個澡。
她抱著小寶來到耳房，把他衣服脫掉，這衣服破爛不堪，衣不蔽體，雖說現在是初秋，但早晚還是有點冷。
饒是看了無數遍小寶身上的衣服，現在為他脫下，鳳雲傾還是忍不住哭了。
小寶不知道孃親為啥哭，伸出手來輕輕的為她擦掉眼淚，隨後有點怯怯的看著她。
鳳雲傾心裡更疼了，小寶這不是董事，而是懂得察言觀色，心裡定想他怎麼惹到了孃親而已。
不然不是怯怯的看著她，而是不解的看著她。
怕小寶誤會，鳳雲傾立即擦掉眼淚，朝小寶溫聲道：“孃親很難過，是因為見到小寶身上穿的衣服這麼破，根本就不禦寒，小寶穿著會冷。”
小寶這才收了臉上的怯色，朝著鳳雲傾道：“孃親，小寶不冷。”
鳳雲傾將小寶放到浴桶裡：“小寶很懂事，知道安慰孃親了，小寶喜歡這個名字嗎？”
小寶點點頭：“喜歡，是破廟裡的爺爺為小寶取的，他說，小寶就是爺爺的寶貝。”
只是說到爺爺的時候，小寶一臉的難過。
“那爺爺呢，孃親去的時候沒有見到他？”
鳳雲傾還不知道有個老乞丐一直照顧著小寶。
小寶難過道：“爺爺他死了，死了有三天了。”
鳳雲傾聽了明白了，原來是死了，她一邊給小寶頭上抹香胰子，一邊柔聲安慰道：“小寶不必難過，爺爺雖然走了，是他在天上看著小寶的，只是小寶看不到他而已。”
小寶睜大眼睛問道：“真的，爺爺可以見得到小寶？”
鳳雲傾點點頭：“是的，人死後都會上天，在天上看著地下的親人，保佑著他們，你看，爺爺上天了之後，是不是孃親就找到了你，是不是爺爺在天上保佑著小寶？”
小寶眨眨眼睛，想了想：“嗯，孃親說的有道理。”
那這樣他就不難過了。
小寶提到了爺爺，鳳雲傾便想到小寶包袱裡的那本書和那枚戒指，她問：“小寶，你的包袱裡那本書，和一枚鏽跡斑斑的戒指，是爺爺的嗎？”
小寶想都沒想就道：“那本書是爺爺的，爺爺說那是他的傳家寶，說傳給小寶的，那個戒指是小寶撿的，就在我們睡的那地方，我睡到有東西咯著我，翻開一看竟然是個繡戒指，我就放在爺爺的那本書裡。”
那是他第一次撿到最值錢的東西，就把它收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鳳雲傾在心裡暗道，還好戒指是小寶撿到的，不是那爺爺的，這樣她得到了也心安。
不過那本書是那爺爺的傳家寶，既然傳給了小寶，那就好好的為小寶留著，做個念想。
聽小寶的意思是那老乞丐對小寶多有照顧，小寶才能夠活到今天，直到她找到他。
等明天回了城，派個下人去破廟裡問問，看是把那老乞丐扔亂葬崗了還是埋了，找到之後，把他好生安葬了吧，以報他對小寶的照顧著。
小寶身上太髒了，洗了兩盆水才洗乾淨，洗完了之後，鳳雲傾用浴巾將他包裹住放在床上。
“夫人，衣服已經改好了，奴婢給小少爺穿吧。”
剛好麥東拿著衣服過來。
“放這裡吧，我來給小寶穿，你去找頭巾過來幫小寶擦乾頭髮。”
小寶的頭髮又髒又打結，鳳雲傾好不容易給他梳理順，這會兒看上去頭髮沒多少，用頭巾擦擦就能擦乾了。
“好。”
麥冬立即去衣櫃裡拿頭巾。
鳳雲傾的東西都是她們整理，都知道東西放在哪裡，拿到頭巾便為小寶擦頭髮，而鳳雲傾為小寶穿衣服。
麥冬將剪下來的布料為小寶做了個小褲衩，鳳雲傾很滿意，麥冬做事一如既往的細心。
給小寶穿上衣服之後，小寶整個人都變了，清清秀秀的一個小人兒，五官很是好看，就是太瘦了。
當然身上也瘦，瘦得皮包骨，鳳雲傾在為小寶洗澡的時候，都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小寶餓了沒有？”
鳳雲傾把小寶抱在懷裡問他。
小寶摸摸肚子，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