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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高強壓縮電池？”
何奧看著顯示器裡一個巨大的正六邊形的銀色金屬造物的照片輕聲問道。
“是的，”老管家輕輕點頭，
“這是昨天最大的收穫，一位在集團旗下貨運公司工作的貨車司機，接了一個自稱是運送特種金屬的單子，但是那個司機曾經在洛克維爾旗下的能源工廠工作過，他透過這個裝置露出的邊緣判斷出，這個東西可能是壓縮能源，然後他就立刻聯絡了自己的主管。”
老管家語氣停頓了一下，“他的主管意識到這可能是能源走私，於是在上報給集團之後決定報警，目前這塊電池已經被扣押下來了，那些走私電池的人正在接受審訊。”
何奧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照片，從旁邊參照的人來看，這塊電池並不小，大概有七十公分高，每一邊的邊長都有一點五米左右。
這種壓縮電池與何奧之前用的藍色高能壓縮電池差不多，只是單位體積的電量和功率要小於藍色壓縮電池。
但是它大。
這體積已經是藍色電池的幾百倍了。
這種大型電池的價格並不便宜，市場價在一千五百萬聯邦幣左右，一般是用於給一些不能安裝聚變反應堆的小型浮空戰艦，或者大型機甲供能的.
如果是黑市的話，則能賣到兩到三千萬。
這種大型裝置的能源裝置需求量很小，只有聯邦軍，城防軍，以及僱傭兵兵團和部分流浪者需要，當然還有一些人需要···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邪教徒和罪犯。
在卡亞市內，能買得起這個電池，又不能透過官方渠道買的，似乎只有只有一個勢力了。
查奧斯所率領的犯罪集團。
何奧感覺自己腦海中亂成一團亂麻的線條漸漸的開始被縷出一個線頭，他看向身旁的老管家，“這個司機幹得不錯，他的獎勵給了嗎？”
老管家聽到這句話露出一個微笑，“這個司機不願意接受獎勵，說是感謝您的福利補貼，讓他不能上學的孩子上了學，這些是他應該做的。”
“哪兒有不願意接受獎勵的人，”何奧笑著搖搖頭，“他感謝歸感謝，但他獎勵依舊要按條件給滿。”
說到這，何奧伸手去觸碰一旁顯示器，準備聯絡夏娃，然後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看向老管家，輕聲道，“轉告那位司機，他這一次並不只是為我做的，而是為了我們的諾蘭卡集團做的。”
“我們諾蘭卡集團···”
老管家咀嚼著這個句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享受到這個福利措施的所有人，命運都是與諾蘭卡集團和維安關係在一起的，只有諾蘭卡集團和維安在，這些福利措施才能執行下去，他們才能保證自己已經得到的利益。
丹尼抬頭看著這個身姿挺拔的青年，這一刻，諾蘭卡家族數代先輩的身影都彷彿與這個青年重合在一起。
他漸漸有些明白何奧這些天裡的做法了。
何奧之所以敢於和董事會決裂，是因為他找到了比董事會更加堅固強大的盟友，這些盟友雖然弱小，雖然身無分文，但他們，才是整個集團真正意義上的大多數。
這是一股被忽視的力量，但是卻是一股不可被忽視的力量。
此刻何奧已經喚起了夏娃，正在專心和夏娃溝通，老管家對著何奧的身影輕輕行禮，然後緩緩退了出去。
······
“對，不模擬那些小型武器，優先考慮小型浮空戰艦，機甲，戰機。”
何奧看著面前不斷變化的資料，緩緩說道。
這些資料都是城防軍那裡拿到的通關檢驗資料，這些資料倒是沒什麼問題，因為單看每一項資料都是正常，城防軍也沒必要拿個假的過來。
而何奧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夏娃嘗試透過模擬運算，找出這些資料裡可能隱藏出的可能。
事實上，這件事昨天夏娃就在做了。
但是現在夏娃還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人工智慧，她雖然空有龐大的計算力，但是並沒有進一步思考的能力，只能在何奧的命令下進行計算。
所以她模擬了大量輕型兵器被走私進城可能出現的情況，針對這些情況與資料庫中的資料對比，最後依靠這些真實資料做進一步的模擬。
這一晚上夏娃還真的發現了不少沒有被察覺到的槍械走私案，並把資料同步給了傑朗局長，但是對於何奧來說，這些槍械走私並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只是他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能夠縷清這一團亂麻的線頭。
但在老管家帶來了那個繳獲的高能電池的訊息之後，何奧就有了方向。
夏娃迅速模擬對比了一番，但是並沒有找到疑似相關大型裝置被走私進城的資料。
“不是走私？”
何奧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了那個巨大的電池。
理論上來說，電池應該是和動力系統裝載在一起的，但是這一次被查獲的卻只有電池。
何奧將手按在平板上，將自己的電子簽名授權給了夏娃，“夏娃，以諾蘭卡集團的名義申請訪問軍工財團聯盟的公開資料庫，下載資料庫中的中大型裝置的模型資料，然後對這些裝置進行模擬拆解，記錄拆解後零件的資料，然後再結合城防軍的資料進行模擬。”
大的裝備運不進來但是並不代表它們的零件運不進來。
雖然大部分軍工企業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核心裝備的模型上傳給軍工資料庫，即使上傳的那些資料，也會在模型裡動些手腳，避免被自己的同行照抄或者利用。
但是大體上，這些模型的形狀都是相似，許多零件構成也與真實的裝置相似，依靠這些立體模型，是能夠找到一些相似的零件的。
隨著何奧的指令給出，夏娃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
在靜靜的等待了一個小時，窗外的大雨伴隨著冰晶淅淅索索的落下的時候，夏娃終於給出了分析結果。
這是一份完整的分析報告，依次列舉了疑似在城防軍給出的資料中，疑似大型裝備的零件的資料。
然後擬合了這些可能的零件組成的幾個最可能出現的裝備，按照可能的機率由低到高排列。
何奧翻動著這份報告。
報告中出現了空艇，戰機，機甲，甚至還有一些陸地執行的坦克。
一個個造型優美的機械裝置從他的眼中劃過。
而當他滑到最後兩頁的時候，他的目光頓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夏娃，最後這兩個的疑似零件的蹤跡，看看能不能追蹤到。”
凡走過，必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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