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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茶樓人來人往,此刻蘇木垂著頭,小聲抽泣的樣子,倒成了一道風景。
墨則清看著蘇木的側顏,心下忽然一顫。
其實這個小丫頭也挺好看的。
他輕拍了一下蘇木的肩頭,柔聲道:“你看你就是心軟,你處處為她考慮,可四嫂怎麼對你的,你還不醒悟嗎?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側妃之位必然是你的。”
這話有七分真心。
“當真嗎?王爺的話作數?”蘇木抬起頭,溼漉漉的眸中帶著光芒。
墨則清心底驀然一動,唇角揚起給了她一個很好看的笑容,“那是自然,本王不會騙你的。”
從此以後不會騙。
見蘇木有了動容之色,墨則清立馬見縫插針,生怕耽擱一會兒蘇木就後悔了。
兩人在附近的酒樓吃了點東西,墨則清又親自送蘇木進宮。
回到隆慶宮已經是傍晚,蘇木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等待著天黑後陸清棠來找自己。
“吱呀”一聲,蘇木正在燭光下繡著帕子,這是要送給墨則清的。
其實不是送,是墨則清非要。
聞聲她回過頭,但見陸清棠撅著屁股從窗戶外爬進來。
“還好現在才三個多月,要不然我也爬不進來了。”陸清棠嘟囔著關上窗戶,起身走到蘇木的床上躺下。
為防止姜梅,陸清棠可謂是煞費苦心。
懷著肚子她還得翻窗,就好像做賊一樣。
蘇木見狀立馬給她倒了一杯茶,扶著陸清棠起身喝下。
陸清棠接過茶杯,側身躺在床上,問道:“怎麼樣了,墨則清想讓你做什麼?”
不等蘇木開口,陸清棠又搶答起來,“先別說,我來猜猜看。”
她喝下杯中的茶,然後起身在房間內踱步,“是不是墨則清要你趁著我給淑妃二次治療的時候,讓你給淑妃下毒或者下藥,讓她一輩子都起不來呀?”
“跟在場聽見一樣!”蘇木驚歎道,“不過不是下毒,是換藥,他讓我把王妃你給淑妃用的藥給換了,到時候淑妃有什麼不測就全栽在你頭上!”
陸清棠點點頭,這也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不過這傢伙夠狠的,比寧妃還要狠。
不對,應該叫寧貴妃了。
明天早上聖旨就能出現在清泉宮宣讀了。
蘇木開啟櫃子,從立馬拿出一包杏脯往陸清棠面前一推,又問道:“王妃,今早上陛下召您到文德殿做什麼?”
“當然是墨則深立下大功得到陛下獎賞了,我去領賞去的。”陸清棠拍拍胸脯,順手將一片杏脯放進嘴裡。
蘇木有些奇怪,“王爺不是去衡州練兵的嗎?這也能夠立功?”
“事情是這樣的,墨則深他帶著一幫子人練兵,覺得乏味,就去剿匪實戰。一開始只是十幾人的那種小土匪,後來直接剿了一窩,好幾百號人吶!”陸清棠張開手臂比劃著。
蘇木嘴巴張開一個“哇”的形狀,然後又問,“那陛下給了你什麼賞賜?”
“也沒什麼,就是我求陛下把寧妃的禁足解除了。”陸清棠往嘴裡塞著杏脯,一邊說著,“陛下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面子,不僅解除禁足,還讓她恢復了貴妃之位。”
蘇木的嘴巴又長成了一個“啊”的形狀,伸手將杏脯搶過來,藏在身後。
這明顯是不給陸清棠吃了。
陸清棠才吃了兩片,還沒過癮,立馬伸手要去奪,“你這是幹嘛,給我。”
“你為什麼呀,費了半天的勁兒,豈不是白費了?”蘇木大為失望,將那包杏脯繼續放回桌子上。
陸清棠見狀呵呵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捏起一片杏脯餵給蘇木,一副討好道:“好蘇木,先聽我說。”
“寧貴妃兩個兒子,母家又是重臣,即便我不去求情,八月十五之前,陛下也一定會把她放出來的。但是我去求那就不一樣了,我是受害者,我去求情等於我寬容大度。還有一點,既然能讓寧貴妃進去,也能讓她出來,這就是一個下馬威。”陸清棠說著,往自己嘴裡填進去一片杏脯。
蘇木似乎是聽懂了一些,頓悟道:“馬上王爺就要回來了,要是知道您讓寧貴妃禁足必然會遷怒於您,但你讓她解除禁足了,王爺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對不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還得指望墨則深給我休書呢,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陸清棠說,“不過我這次把她放出來,她還對我下手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她說著,衝蘇木挑眉一笑。
蘇木點點頭,“還是王妃聰明,這下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讓他們還敢欺負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清棠看了一眼桌上繡了一半的帕子,便問道:“這是墨則清讓你繡的?”
“是啊,我不繡他還不高興,不知道為的是什麼。”蘇木拿起帕子繼續繡起來。
陸清棠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向帕子,陷入沉思。
……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份,這是陸清棠入宮的第三個月,也到了淑妃拆鋼板的日子。
她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淑妃,淑妃也很願意配合她。
兩人達成一致,只等一個良辰吉日,陸清棠提前兩天把蘇木派出去,以拿墨則深的信為由,讓她與墨則清匯合拿藥。
不過墨則深是真的寄信來了,信上說他已經起程返回燕陵城,預計五六天左右就會到達。
對於這個訊息,陸清棠並不感到意外,他遲早是要回來的,又不可能練一輩子的兵。
只是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只要一想起墨則深在身邊,陸清棠就渾身不自在。
到了拆鋼板的那天,陸清棠特意安排在隆慶宮的偏殿,正好方便姜梅打小報告。
“這就是墨則清交給你的藥?”
陸清棠從蘇木手裡接過一個碧色的小瓷瓶。
蘇木點點頭,“賢王跟我說這個藥吃下去淑妃最多睡兩天,不過我猜這裡面一定是毒藥。”
陸清棠開啟塞子,用另外一隻手往自己的鼻子下扇著風,濃烈的藥味兒襲來。
她不禁皺皺眉,“不錯,這是鉤吻,還是提煉出來的毒汁,富含劇毒。”
陸清棠說著,把藥蓋好蓋子收起來。
“太嚇人了吧?”蘇木撇撇嘴,“還騙我說就睡兩天,裝得跟真的一樣。”
陸清棠抿嘴笑著,“說得跟你沒騙他一樣,扯平啦!”
蘇木聽罷也笑了,她認為這樣說也沒錯。
“喂,你們主僕倆笑夠了沒有,這裡還有病人呢?”
睡在床上等待陸清棠為她動手術的淑妃開口了,滿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