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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陸清棠等人終於到了南州的地界。
還有二十里地就可以進方城縣城裡頭休息,吃上熱乎乎的飯菜,洗個熱水澡,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
可事與願違,小路太過崎嶇,兩個寶寶受不了馬車的顛簸,陸清棠不得不讓水雲奚他們停下來。
不僅是兩個寶寶,就連陸清棠幾個大人也都受不了,停下來歇息也好。
可是天愈發地變暗,晚上要到哪裡去住宿。
經過幾人的商量,他們決定去到村子裡借住在農家,隨便給他們十兩八兩的,也足夠他們一年的生活了。
於是水雲奚在前面探路,餘白在後面斷後,中間兩輛馬車拐彎到了一戶農家裡。
農家阿嫂很熱情,一見到來了客人立馬著公公丈夫殺雞宰豬,婆婆則收拾屋子給他們晚上睡覺。
看著雞籠子中唯一僅有的雞被殺了,墨寶心疼得不得了,蹲在臭烘烘的雞籠子前哭起來,非要陸清棠給他買一隻大公雞。
陸清棠覺得他煩,便抱著墨月,拉著墨茉在院子裡四下溜達,根本不理會他。墨新玉和水靈薰看不慣他在那裡扯嗓子嚎,紛紛過去哄著他,逗他開心。
陸清棠將懷裡的墨月往上抱了抱,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墨寶,然後對墨新玉說:“新玉,你別理他,他就那個德行,哭兩嗓子就好了。”
墨新玉撇撇嘴,“棠姐姐你別這麼說,小孩子有點脾氣是正常的,咱們做大人的要有耐心。”
陸清棠冷哼一聲,滿眼調笑起來,“我有耐心也變不出大公雞,這孩子非要瞎胡鬧。”
“要是這雞籠子裡再有幾隻雞就好了。”水靈薰捧著腮幫子看著雞籠子,然後對墨寶說,“小墨寶,原諒姑姑沒辦法給你變出大公雞,咱們要乖。”
墨新玉在一邊笑道:“要不是餘白把自己的信鴿當成寶貝一樣,咱們墨寶就可以和信鴿一起玩兒了。”
“那信鴿還不得被這個小祖宗給掐死!”水靈薰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摸著墨寶圓圓的小腦袋。
也不知怎麼的,餘白竟然養起了鴿子,還是隻信鴿。不過陸清棠沒在意這個,她的重點放在了面前的雞籠子上。
這個雞籠子是用木頭釘成的籠子,籠子底下厚厚的一層雞糞,籠子頂部的門上掛著一把嶄新的鎖,而籠子卻是個舊籠子。
她覺得有些奇怪。
第一,於農家而言,一把鎖挺貴的,這戶人家卻把雞籠子上了鎖。二,農家人是捨不得殺雞吃的,除非到了逢年過節,而他們家的籠子卻只剩一隻雞。最近一段時間沒什麼節氣,況且這籠子下頭的雞糞在告訴她,這籠子裡原先關了好多隻雞。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一時間這家子少了這麼多隻雞?
陸清棠心裡有疑問但卻沒有說,這些事本就與她無關,有可能就是人家自己殺了吃了,她可能是想多了。
但在吃飯的時候,陸清棠發現這戶人家的兩個娃娃特別饞嘴,就好像幾百年沒見過葷腥似的。陸清棠自己本就有孩子,見了這樣的孩子難免心生憐憫,便將一些好的肉食夾給孩子們。
農家阿嫂阿哥很是感激,他們的嘴笨笨的,說不上恭維的話,只一味讓他們吃飯。陸清棠真切地感受到了農家人的質樸,也就沒有客氣。
吃完飯,陸清棠便抱著寶寶們去休息。
這戶人家房子還算多,三四人睡在一間屋裡並不覺得擁擠。
南州地處南方,四季如春,晚間的時候還有些冷。不過冷總比熱要好,蓋上被子就行了,不似天熱,會熱的人受不了。
陸清棠和蘇木蔻丹好不容易把三個寶寶哄睡下,她們兩人便去院子裡打水,回來的時候全都一臉神神秘秘的。
蘇木一邊給陸清棠脫去鞋襪,一邊小聲說道:“姐姐,阿嫂跟我們說要保管好自己的財物,這附近有土匪,經常有事無事來莊子裡偷東西。”
“我剛剛也同水家的人說了,咱們的馬車和細軟也都讓餘白大哥看著,餘白大哥身手非凡,想來不會出問題的。”蔻丹一邊說著,一邊將房門閂上。
確定門閂沒問題又將門閂拉開,回頭要等到睡覺後再閂上房門。
陸清棠皺了皺眉,又問她們,“你們確定沒有聽錯?是偷東西,而不是搶?”
蘇木點點頭,然後看向了蔻丹,好像再說:有什麼問題嗎?
蔻丹也覺察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啊,土匪不是靠搶嗎?怎麼會偷東西呢?偷東西的那叫小偷!”
蘇木這下終於明白過來了,她立馬已一臉驚恐地看向陸清棠,“姐姐,阿嫂一家不會就是土匪吧?”
陸清棠愣了片刻,然後看向蔻丹,兩人立馬相視一笑,全都笑得東倒西歪。
這時候,床上的墨寶動了一下,陸清棠立馬捂住嘴,對著蔻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蔻丹也立馬捂住嘴。
蘇木見她們在笑話自己,立馬有些不高興了,她扁著嘴說:“你們什麼意思,笑我笨嗎?你們太壞了!”
陸清棠無奈搖頭,“不是的蘇木,你好好想一想,她要是起了什麼歪心思咱們怕什麼?再說了,你看他們家的娃娃瘦成那樣子,一看就是沒吃過好飯,又怎麼會是土匪?”
蘇木立馬頓悟,她點著頭說:“對對對,我注意到了,他們見到肉兩隻眼睛都在放光!”
“哪有土匪那麼嘴饞的!”蔻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蘇木這才放心了一些,她給陸清棠洗完腳,又和蔻丹也洗漱了一番,這才一起上床睡覺。陸清棠躺在兩個寶寶中間,一會兒被墨寶踢一下,一會兒又被墨茉摟住脖子,怎麼也睡不好。
她看著外面的夜色正好,於是便悄悄下床出去透透氣。
夜涼如水,可在南州的地方卻是十分舒適的,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中欣賞月色。腦中不斷地回憶起與墨則深的點點滴滴,他的笑,他對自己的好,他為她用心做的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
可他卻又跟自己說那樣的話,還把自己休了,自己則像一隻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去。要不然她也不會住在這樣的荒郊野外,現在卻還對著月亮懷念他。
真是不應該!
陸清棠甩甩頭,把墨則深從自己的腦海裡甩出去。這時候睏意來襲,她準備回房間睡覺,卻在此時,她聽見一陣女人低微的抽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