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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川答應下了陸清棠,先是給了她幾本書讓她拿回去看。
他伸手遞給陸清棠書的時候下意識縮了回去,“我差點忘了問你識不識字?”
陸清棠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忽然覺得這個是大問題。
她也差點忘記編這個細節了。
腦子飛速轉動,她對水雲川說:“我當然識字,怎麼說我爹以前也是個秀才,讀書讀到家敗都不罷休,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背井離鄉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投奔親戚。”
她說著,嘆了口氣。
水雲川愣了一下,然後立馬向她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的,不好意思。”
陸清棠擺擺手,“沒事沒事,都習慣了。”
反正都是編的,礙什麼事啊。
她伸手把水雲川手裡的書拿過來,一共三四本,全都散發著藥香味。
水雲川點點頭,“那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
陸清棠應了聲“好”,然後拿著書離開百川居,回到自己屋裡。
她把手裡的書隨意扔在床頭的櫃子上,轉身來到了隔壁。
紀文戰和曾克回來了,兩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副累癱了的樣子。
陸清棠有些奇怪,“你們倆有那麼累嗎,幹什麼活了?”
曾克嘆了一口氣,“這幫人就愛欺負我和大哥,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我們幹,再這麼下去我都能當苦力了。”
聽這話,陸清棠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走上前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累了我給你按摩放鬆,再堅持一段時間,咱們快能走了。”
紀文戰翻了個身看向陸清棠,“你別聽他瞎說,他是一身懶肉,乾點活就叫苦連天。”
“其實也沒什麼,我聽管家說過兩天藥王谷有個大人物要來,園子裡需要徹底打掃一邊,好迎接這位身份高貴的客人。”
陸清棠有些不解,“誰要來?藥王谷迎接的客人,想來應該身份不簡單吧?”
紀文戰搖搖頭,“不知道,估計來頭不小。”
正在被陸清棠按摩的曾克笑了笑,“不會是宸王殿下來了吧?”
聽見他提起墨則深,陸清棠心內一緊。
她有些激動,故而手上的動作就不自覺地加重了一些,疼得曾克直叫喚。
見到墨則深就能見到三個孩子了,她能不激動嗎。
可是他要來了嗎?
吃過午飯,紀文戰和曾克累了,睡了會午覺,陸清棠洗完了衣服便回屋看了會書。
正看著,便看見李大慶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了。
說是為了昨天的事道歉特意買的。
一如往昔,他把每樣東西都給介紹了一下,尤其是價格上一陣吹捧。
陸清棠都聽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拿起旁邊看了一半的書,聽他說話還沒看書有意思。
李大慶依舊在一旁繪聲繪色地說著,“告訴你,這塊布可是最時興的顏色,你看看多漂亮,燕陵人都穿這個。這個可貴了,要二十文一匹呢。”
陸清棠用餘光瞥了一眼,繼續盯著書看:“哎呀真好看,這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好的布料,大慶哥你對我真好。”
李大慶似乎很是不滿,“你都沒看一眼,你看啥書呢能認幾個字?”
說著,他快步上前。
陸清棠在他伸手過來奪走書的時候,快速把書合上,轉過臉看向他,“就隨便看看,大慶哥。”
李大慶嘿嘿笑著,上前擠著陸清棠坐下,陸清棠快速閃身從床上坐起。
她對他說:“我們院子裡坐坐吧,外頭太陽正好,在屋裡有點冷。”
說完,她轉身要走,卻被李大慶一把從後面抱住。
李大慶在她身後蹭了蹭,呼吸很是急促,“小花妹子,我喜歡你,我想讓你給我生孩啊——”
他一聲慘叫後鬆開陸清棠,猛然摔倒在地。
陸清棠掰了掰手指頭,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大慶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害怕我就……真的對不起。”
李大慶滿臉怒氣,“你敢對我動手?你……你居然會武功?”
陸清棠一臉無辜,“什麼武功,這些都是我哥教我的,說是可以防流氓。”
李大慶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他從地上爬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麼流氓,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
他說著,滿臉猥瑣地往陸清棠身邊靠了靠。
陸清棠向後退了幾步,警告他說:“沒有成婚你就不能碰我,這是底線。”
李大慶的笑容逐漸消失,臉上明顯不高興了,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出了門,陸清棠隱約聽見他罵的一句髒話,“臭-婊子,裝什麼裝,看老子哪天把你睡舒服了,讓你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陸清棠心頭不由得突突狂跳,血爬滿腦子,她的整張臉都是燙的。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事,她早就一刀捅死了這個李大慶。
什麼東西都敢罵她了!
晚間,陸清棠三人一起吃了飯。
她沒有向曾克和紀文戰提起中午的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知道,只要她說出來,這兩人一定會趁著黑夜將李大慶拉出來狠狠地暴打一頓。
真相說不定就在眼前,能不壞事就不壞事吧。
過了幾天,陸清棠把幾本書都看完了。
不過是大致翻了翻,回頭好應付水雲川,免得一問三不知讓人生疑。
她本就對下毒的事不感興趣,也不屑於下毒。
當然,水雲川也不是為了下毒,他研究的是以毒攻毒,用毒藥幫人治病。
這天下午,她去了百川居,準備把書還給水雲川,順便再套出一些話。
剛要進屋,便瞧見水雲川慌忙從屋裡跑出來。
他的口鼻處戴上蒙面,見到陸清棠便連忙將她拖走,不讓她靠近房間。
陸清棠覺得奇怪,便問他怎麼了。
水雲川摘下臉上的蒙面,咳了兩聲說:“我弄了點毒藥,也不知怎麼的炸了,弄得滿屋都是毒煙,等會兒再進。”
陸清棠忍不住嘖嘖兩聲,“別的大夫失誤要病人命,你這失誤要你自己的命啊。”
水雲川撓了撓頭,他嘿嘿笑了幾下,“沒事兒,習慣了,等一會兒就好。”
兩人坐在走廊下等著屋裡毒氣散去,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陸清棠見他喜歡毒藥,便從書裡的一些毒藥開始跟他聊,從常見的砒霜聊到鴆毒,他們在討論哪種最毒。
見水雲川興致正濃,她便向他詢問起來,“既然藥王谷這麼厲害,肯定會自己研製一些毒藥用於自保,那比起鴆毒,你覺得我們藥王谷的毒藥厲害,還是鴆毒厲害。”
水雲川神秘一笑,“當然是我們的毒藥厲害了,鴆毒,不過是一下子讓人死了。死了還有什麼意思,既然要害人,就要給他時間悔過。”
他說得太奧妙了,陸清棠有些聽不明白,“你說的不太懂,能說得仔細一些嗎?”
水雲川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見煙霧散得差不多了便對她說:“進屋我告訴你。”
陸清棠跟著水雲川進了屋,他開啟一個暗格,從暗格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又把小盒子上頭的小鎖開啟。
盒子裡裝著一瓶藥,純白的瓷瓶很漂亮。
水雲川把瓷瓶拿起來,告訴陸清棠,“這裡就是我們藥王谷的秘製毒藥,服下後叫人痛不欲生,那種渾身酥癢痛麻侵入骨髓,想死又不值得,但是活著也得活受罪。”
陸清棠看著那瓶藥,心內的喜悅升騰起來。
這難道就是老鎮南王,就是祖父種的那種毒,結果被娘給解出來的嗎?
陸清棠忍不住撇撇嘴,“那是夠毒的,好像很沒有人性哎。”
水雲川笑了笑,“那是對付敵人,對付敵人用得著有人性嗎?雖然做大夫要有慈悲心腸,可慈悲也得對人。”
陸清棠贊同這話。
不過她認為前提不能是她的家人。
水雲川話裡頭的意思是把紀家當成敵人,所以才對祖父下毒,害得他被折磨多年。索性是遇到了母親,這才救了他。
不過現在不是和水家人置氣的時候,她要問清楚解毒之人究竟有哪些,來判斷母親的真實身份。
她笑了笑,又向水雲川問起,“那這個毒既然這麼厲害,一定很難解吧?”
水雲川向她豎起了大拇指,“沒錯,這個解毒方法只有我們藥王谷知道,而且是水家的人。”
聽到這話,陸清棠不由得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毒藥只有水家的人可以解,那孃親呢?
不可能,娘不可能和水家有關係。
但水雲川信誓旦旦,不像是在說假話。
她忽然想起老夫人也姓花,於是便問他,“那有沒有可能,解藥的方法老夫人的孃家也知道呢。”
水雲川笑了,他擺擺手,“哎呀,你想多了,我祖母她自小就是孤兒,根本就沒有孃家的。”
陸清棠開始有些犯起了嘀咕。
說不準娘和水家還真有關係,說不定她根本就不姓花,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她自己編出來的。
可她若是水家的人,便一定知道水家紀家的仇恨,又怎麼可能會和父親生下兩個孩子,這在邏輯上明顯很不合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