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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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城二人在樓家宿下，準備天亮再出發去極樂門。
江南宅邸的風格與京城大不相同，樓明蘭為蘇傾城準備的就是一間坐落於樓家花池邊的池邊閣樓。
許是節日氣氛的烘托，今日的月亮倒是格外的亮。蘇傾城站在二樓的露臺處，眺望這一輪與京城相同的月亮。
她已經做好了一夜未眠的打算了，只要不是在葉澹臺身邊，她終歸是睡不安穩的。
殊不知在不遠處的樓家某座高聳的閣樓屋簷上，葉澹臺正在望著她，離姬塵從下面一躍而上，穩穩站定在他身邊。
“我說你怎麼答應的如此爽快，原來是因為夫人在此。”他往葉澹臺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戲謔道。
葉澹臺破天荒的沒有同他辯駁，道：“不過是來看看她是否安好，是否騙我。”
“聽你這麼說，你家夫人好像很不省心啊？”離姬塵順勢在屋簷上坐下，抬眸看向這一輪明月，神情突然認真，語氣卻還是他一如既往的輕窕。
葉澹臺聽了他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她什麼樣，你不是已經領略過了嗎？”
若是平常離姬塵恐怕也要調侃他幾句，可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沒有回答。
“你執意去極樂門，沒這麼簡單吧？”葉澹臺看了他一眼，離姬塵的眸光微微閃動，葉澹臺便知曉自己猜對了，“據我所知你一直在暗中調查極樂門滅門的真相，此去恐怕也是為了這個吧。”
離姬塵勾起嘴角，眉毛微挑：“我說葉澹臺，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你覺得呢？”葉澹臺看著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並沒有被他牽著走。
離姬塵覺得逗葉澹臺是世界上最沒意思的事情，倒也認真回答起他的問題：“江湖上一直說是離魂殿乾的，這個鍋我可不背。”
“就因為這個？”葉澹臺似乎不相信般，繼續道，“你以前可不是個會在乎別人怎麼說的人，我記得極樂門有個少門主好像同你……”
“打住！”離姬塵急忙示意葉澹臺閉嘴，“你都是從哪兒得來的訊息，影衛的訊息網越來越不行了啊，都說的是些什麼。”
葉澹臺知道說中了某人的心事，道：“你還是想開點吧，畢竟已經死了。”
“你一定要說這麼難聽嗎？”離姬塵翻了個白眼，只有在葉澹臺這個老友面前他才會放縱自己的情緒。
“難道不是嗎？極樂門可是滿門無一生還，你不是整日左擁右抱的嗎？怎麼如今卻表現的很是痴情。”他想到每次去離魂殿，離姬塵都是在尋歡作樂，身邊美人不斷。
離姬塵冷笑一聲，長而濃密的睫毛微顫道：“君子愛美人有錯嗎？誰規定好色之人就不能在心裡有一個心儀之人了？”
“你對自己的認知倒是挺清楚，”葉澹臺不禁睨了他一眼，“話說你們不是隻在小時候見過嗎？這就愛上了？”
不知為何他今日格外話多，竟也八卦起離姬塵的感情之事。
離姬塵撿起屋簷上的小碎石，往池中扔去，濺起不小的漣漪：“就是因為沒見過，所以才會念著，會想她到底長成什麼樣了……”
閣樓露臺處。
烏雅也從房間裡走出來站在蘇傾城的身邊，可能是離家越來越近，她的身心越來越放鬆。
“你在極樂門一定過的很開心吧。”蘇傾城無由頭的一句話讓烏雅微微愣住。
隨即她淡淡笑道：“是呀，從小到大爹都很疼我，我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我開竅開的晚，那時候比我小兩歲的表弟都能調配出讓爹稱讚的毒藥，而我連瀉藥都聞不出來，門裡的人都笑話我。”
“可是爹和娘從來不會罵我，他們摸著我的頭說烏雅是善良的，所以聞不出，表弟也會拿著他從別人手中贏來的新鮮玩意兒送給我，久而久之我才越來越開朗。”
“原來如此，在愛裡長大的孩子被迫成長，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蘇傾城想也沒想就這樣說出口，說完後自己也愣住了。
這句話她到底是說給烏雅，還是自己。
前世自己又何嘗不是在愛裡長大的呢？只不過一直都是她想象的愛罷了……
烏雅的眼眶少見的溼潤起來，聲音帶著點鼻音：“你倒是第一個對我說辛苦了的人。”
“我只是在替你亡故的家人說罷了，”蘇傾城不想話題如此沉重，便轉移道，“此事若是瞭解你，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想去的地方嗎？北淵吧，極樂門裡有好多關於北淵國的記載，甚至比南冶記錄的還詳細，我一直都想去看。”烏雅道。
北淵嗎？
“好，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去北淵。”
京城蘇府後院。
傅行舟再次來這裡看望蘇若夕時，這間破屋子已經從裡到外大變樣。
原本破舊漏雨的屋頂已經修繕好，窗戶也都糊上了紙，風不會再吹進來，裡面也乾乾淨淨，還有一股淡淡的薰香。
“王爺今日怎麼想到來看我這個戴罪之人。”蘇若夕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小桃從房間裡偷偷拿出來的舊衣，而是京城最受歡迎的蠶絲布，整個人看著容光煥發。
傅行舟一手摟住她的腰，徑直坐在床榻上，頭靠近她的耳朵後有意無意的用唇瓣蹭她的耳垂，惹的蘇若夕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王爺～”她欲迎還羞，手微微推開傅行舟同她之間的距離。
傅行舟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處放，嗓音低沉深邃：“幾日不見，你愈發迷人了。”
蘇若夕嬌羞一笑，佯做生氣模樣：“王爺前幾日還嫌我這裡又小又破，若夕可是為了王爺才被罰到這裡來的……”
傅行舟就吃這一套，狠狠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本王的錯。”
“王爺……”蘇若夕嫵媚的往傅行舟懷裡一躺，讓他瞬間慾火焚身，隨即突然想起什麼將蘇若夕推開。
“你將秘籍放回去之前，應該抄了一份吧，本王記得特意交代過你的。”他的眼神是含情脈脈的，可語氣裡蘊含著的壓迫感也讓蘇若夕心驚膽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