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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洛戈翻看過很多與超凡有關的書籍,例如《以太論》《靈魂學》之類的,這些書籍無一例外,

或多或少都提及了同一個名字。

所羅門王。

那是個被譽為最接近“秘源”的男人,幾乎要觸及真理的學者,他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建立了神聖之城,數不清的學者如朝拜般來到這裡,只為加入這針對“秘源”的追求之中。

為此神聖之城又被稱作學者之城,可在六十六年前的戰火中,神聖之城就此隕落,而那位最瞭解這個世界真相的男人,也死在了他的黃金宮中。

在這片荒蕪的廢墟上,誓言城·歐泊斯就此誕生。

可伯洛戈心裡一直有種懷疑感,為什麼是這裡呢?為什麼又是這裡呢?

這裡是萊茵同盟與科加德爾帝國紛爭的終止,又是如今這群魔奔襲的中心,彷彿這裡是大海洋流的匯聚地,所有的邪異與灰暗,最終都將湧向這裡。

在見到僭主的那一刻,伯洛戈有想過魔鬼與這座城市之間的聯絡,他想或許這一切的紛爭,正因這些魔鬼的存在所導致的。

以慾望為食的魔鬼們,潛伏在這城市之中,肆意操控著可悲的人類。

現在伯洛戈意識到這是錯的,這座城市的詭異並非因這些魔鬼,而是因這座城市的謎團,所以群魔降臨。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你就在這謎團之中,並且在這謎團裡生活著,你與它交融在一起,但又永遠無法觸及那真實的一面。

“這座城市並非因你們而如此詭異…你們也是被某種東西吸引而來,對嗎?”

伯洛戈注視著眼前這位扭曲的存在,開口道。。

“這種事,誰又知道呢?”

這是僭主第一次給出這樣不明確的回答,百臂將伯洛戈放了下來,令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而那怪異的軀骸同時也低了下來,頭顱如蟒蛇般延伸著,落在伯洛戈的身前。

“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拉撒路先生,從六十六年前就在找一個人。”

你身上的味道不對,你不是他,但義很像:六”一一一一手臂從四面八方落下,親手丈量著伯洛戈的身體。

“算了,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我不介意再多等待一陣,反正你我的交易已經達成,聯絡已確立。”

另一隻歪扭的手臂伸來,細長的指甲間夾著一張名單。

伯洛戈伸出手去接,但在觸及的一瞬間,名單便熊熊燃燒了起來,燙灼著伯洛戈的手掌,待焰火散去,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如紋身般被刻在其中。

穿透血肉,深入骨髓。

“天亮之前,它都會指引你。”

所有的手臂都收回了黑暗中,那弓起扭曲的人形,也恢復常態,男人優雅地站在伯洛戈的面前,彷彿剛剛邪異憎惡的一幕,僅僅是虛妄的幻覺。

“那麼,去追獵吧,拉撒路先生,你的時間不多了。”

指標的滴答聲在黑暗裡蠢蠢欲動,午夜臨至,這將會是黑暗最為深邃的時刻。

“你認識與我交易的魔鬼嗎?”伯洛戈沒有立刻離去,看了眼手心的名字,他握緊了拳頭。

男人沒有回應,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從那蠕動扭曲群蛇裡,伯洛戈能感受到一股嘲弄的視線。

“算了,如果你認識它的話,告訴它,”伯洛戈轉過身,話語冰冷,“我總有一天,會把這一切都拿回來的。”

身影走在如血的紅毯上,邁過一束束的燈光,在伯洛戈幾乎要融入黑暗裡、步入紅色的電話亭中時,男人開口了。

“真可悲啊,拉撒路先生。”

他的聲音滿是憐憫,但在伯洛戈的耳中,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嘲笑。

“在你們人類之中,有著這樣的信仰不是嗎?

好人榮升天國,惡人墜入地獄。”

男人邁步向前,好像在追逐伯洛戈的步伐,宛如噩夢般緊隨著伯洛戈的心智。

“拉撒路先生,你已經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好不容易從泥沼中脫身,可如今又重新步入其中。

再次……與魔謀易。

難道你不害怕自己的靈魂,徹底墮入那地獄中嗎?”

猩紅的百眼窺探著凡人的心靈,男人很想知道伯洛戈真的如他表現的這樣堅強,還是說他只是在強撐著呢?

作為魔鬼,男人很擅長這樣的攻勢,找到凡人內心的缺陷,只要稍適猛攻,他們就會潰不成軍,

變成自己手中的傀儡。

離去的背影停住了,伯洛戈回過頭,冷漠的臉上浮現了一種無可奈何的笑意。

“你是在和一位債務人,談什麼墮落與地獄嗎?”

他就像聽到什麼笑話般,笑個沒完。

“說這些話都太遲了,僭主,我早就不在乎那些了,更何況我是不死者,我只會沉淪於凡世,無論是地獄還是天國,他們都不會接納我的。”

伯洛戈大聲地講著他的歪理。

“更何況,像我這樣出賣靈魂的人,早已犯下了重罪,如果註定前往地獄,那為何不犯下滔天的罪業,到地獄成為一個傳奇呢?”

男人的笑聲停滯了,他也沒想到伯洛戈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又或者,你想說那地獄裡盡是被我斬殺的惡人們,他們正磨礪著武器,等待著對我永恆的折磨?”

伯洛戈笑的更大聲了,笑聲透過黑暗,反過來嘲笑著魔鬼。

“這不太對吧?活著的時候,他們就躲避著我、懼怕著我、敬畏著我,難道死後到了地獄,他們便會獲得向我揮劍的勇氣嗎?”

男人的話在伯洛戈聽來,簡直幼稚的不行,他甚至沒想過魔鬼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這太可笑了。

“不,他們仍會恐懼,並且越發地恐懼,他們相互訴說著那段可怕的噩夢,那個送他們到地獄的噩夢。

那個名為伯洛戈·拉撒路的噩夢。

我昭彰的惡名會在地獄裡傳唱,哪怕是邪魔妖異,也會恐懼這個名字,直到地獄深處,那罪孽之首也將聽聞我的名號。”

這就像個冷酷的宣言,宣告著永不熄滅的怒火、永不妥協的公理鐵律。

“真是令人難過啊,拉撒路先生。

被怒火纏身的復仇之鬼,你的心裡沒有半點柔軟的地方,而這世界也沒有半點溫暖給予你,或許你曾經擁有過,但也早已逝去,如今甚至沒有人為你的命運祈禱。”

男人依舊一副悲愴的語氣,好像發自真心地為伯洛戈感到悲哀。

伯洛戈的步伐停住了,伸手捂著胸口,感受著衣襟下那十字架的觸感。

“會有人為我祈禱的。”

“誰呢?”

男人滿不在意道,在他看來這是伯洛戈不甘的自我辯解。

“惡人們。”

伯洛戈親切地說。

“惡人們會在地獄裡為我祈禱,祈禱我能一直活下去,祈禱我戰無不勝,祈禱我永遠不要來到地獄……

他們很清楚,當我抵達地獄之時,便是他們另一段永恆噩夢的開端。”

這次男人沒有再回話,他只是用那猩紅的百眼緊盯著伯洛戈的身影,一直注視著他,直到伯洛戈步入紅色電話亭中。

他離開了。

沒人知道男人在想些什麼,他回到長桌旁,拿起一張圖紙,上面刻畫著一枚瑪門幣的設計圖,其中的圖案男人苦惱了好一陣,好在他現在有了思路。

拿起一枚粗糙的硬幣,男人輕語著。

“超越生與死,人世與天國…”

四周的黑暗滾動凝聚,當光明再次重歸這個世界之時,伯洛戈透過玻璃看到了熟悉的街頭。

他回來了,從那奇異的空間中返回歐泊斯,又或者說,他從未離開這座城市,僭主所處的空間一定在這城市內的某處。

還不等伯洛戈離開,清脆的金屬音響起,又一枚瑪門幣從退幣口中彈出,只是伯洛戈這次看都不看,直接推門離去。

“呦,伯洛戈。”

呼喊聲響起,汽車停在了電話亭旁,就像在等伯洛戈,男人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維卡”

伯洛戈認出了這位酒保。

“老闆命我送來的,歐泊斯很大,今夜你要去的地方又有很多,”維卡說著遞來了一串車鑰匙,“油箱已經加滿,你應該會開車的吧?”

伯洛戈沒有理他,而是反問道,“你知道你的老闆是什麼人嗎?”

“這很重要嗎?當我走投無路時,只有他伸出了援手,這就足夠了。”維卡平靜地回答道。

伯洛戈不再說什麼,接過車鑰匙坐進車中,引擎轟鳴,這頭鋼鐵造物活了過來,熾熱的血在冷徹的鐵中流淌。

“記得開啟電臺,有件小禮物,當然,這不需要支付任何代價。”

維卡對著車內大聲喊道,他不確定伯洛戈有沒有聽到,還沒等維卡說完,汽車便如野獸般躥出,

沿著街道狂奔,如同被釋放回草原的獅子。

播音室內,杜德爾坐在他熟悉的位置上,雙手間放著今夜的電臺稿子。

抬頭看了眼時間,距離節目播出,還有幾分鐘,以往這幾分鐘裡,杜德爾會仔細地翻看稿子,又或是思考節目該閒談些什麼。

但今夜杜德爾什麼都沒有想,腦海裡一片空白,夾起了一根香菸,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作為一名專業的主持人,杜德爾一直覺得,在神聖的播音室內抽菸,是種萬惡的褻瀆之舉。

如今杜德爾自己打破了這一教條,他大口大口地吞吸著,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腦海裡時不時地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如夢如幻。

杜德爾熱愛他的電臺欄目,但僅僅是熱愛還遠不足以維繫這一切,欄目的收聽率並不高,經過數次鬥爭,杜德爾終究是落敗了下來,臺裡決定停掉他的欄目。

這是杜德爾最後一次主持《灰霧、工業與美味鮮蝦脆餅》了,他絕望地寫下稿子,準備將今夜當做最後的狂歡,與他的聽眾們歡呼到天亮,然後被埋葬進無人知曉的墳墓裡。

這一整天杜德爾都在和助手抱頭痛哭,互相說著掏心窩的話,好像午夜之後,他們就將坦然赴死。

其實這麼形容也沒差,只是從生物學上的赴死,變成了職場上的赴死。

可幾分鐘前的一通電話扭轉了局勢。

當時杜德爾正坐在馬桶上,助手撬開了廁所的大門,把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上的杜德爾拉到了電話旁。

電話裡,平常氣焰囂張的上司,說起話來就像個乖巧的小男孩,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杜德爾,好像杜德爾是他蜜月期的女友。

層層勸誘後,上司對他說。

“有位匿名聽眾贊助了你的電臺欄目,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繼續主持下去,以及必要時,提供一些點歌服務。”

就是這樣,有位匿名聽眾花錢救下了這個欄目,杜德爾不清楚匿名聽眾究竟花了多少錢,但從上司那誠惶誠恐的態度來看,那一定是一筆自己難以想象的數額。

聽助手講,當時杜德爾是一臉呆滯地放下電話,就像聽聞自己身患了絕症,但下一秒錶情又肆意放縱了起來,好像絕症只是醫生的誤診。

現在回想起來,那一瞬間杜德爾覺得自己就像百年前戰場上孤身一人的騎士,他已準備好了赴死,結果一回頭,只見山頭上盡是飄揚的旗幟。

不知道誰一聲令下,援軍們像超市折扣時的瘋狂顧客,把杜德爾眼前的強敵碾了個粉碎。

午夜已至,鐘聲響起。

麥克風的燈光由紅轉綠,杜德爾深呼吸,將眼前那充滿絕望的稿子撕碎,大笑著說出自己的臺詞。

“各位聽眾好!我是杜德爾,您一天兩播的忠實朋友,歡迎收聽本欄目!”

杜德爾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暢快,他幾乎要在播音室裡跳起來。

“我會陪各位到世界末日!”他大手一揮,破碎的紙張如雪般飛舞,“搖滾樂永不消亡!”

銀白的汽車宛如一把穿透黑夜的利劍,它咆哮著,在狹長的街道橫衝直撞,伯洛戈抓住沉重的方向盤,踩緊油門的腳從未鬆開。他是個開快車的好手,雖然已經有段時間沒開車了。

電臺內響起杜德爾那見鬼的歡呼聲,伯洛戈也忍不住一起大笑了出來。

寂冷寒夜的復仇,陌生人之間的歡呼雀躍。

“聽眾留言!”

杜德爾按照電話裡的意思,對著麥克風大吼著。

“享受今夜的狂歡吧!拉撒路先生!”

手上的名單燃燒,在伯洛戈的眼裡映照出一條又一條的光軌,指引著所有仇敵的方位。

電臺內的歌聲大作,暴躁的司機也興奮地跟著一起吼道。

“義無反顧!”

汽車撞開了鎖緊的圍欄,守衛們來不及反應便被撞倒了一大片,有人抬起槍口,車門卻早已被開啟,男人大步而來,扣動扳機。

“無可阻擋!”

槍聲響徹,永不停歇的歌聲在車內迴盪。

“踏上地獄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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