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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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李響聽聞此言，則是握緊了拳頭，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這機會，可不只是給自己一個人的！

而是得所有人一起競爭，自己現在是走在最前面，可過上幾天走在最前面的還是不是自己，可就不一定了！

如此看來，自己當日以繼夜，刻苦鑽研之！

李長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

想讓馬兒跑，除了要讓馬兒吃飽外，也需要給予一些適當的壓力。

否則太過懶散，反倒是容易養出劣馬。

……

翌日清晨。

驛站之中，長平公主褪去普通衣物，穿上火紅甲冑，一身戎裝，可謂英姿颯爽。

再加上腰間配劍，叫人見了，便生出一股凌厲之感。

穿戴完畢之後，才看向等候多時的鄭英，道：“勞煩公公帶路，這便走吧。”

鄭英聞言，嘴角卻是抽了抽，提醒道：“公主殿下，劍履上殿，怕是不妥吧？”

長平公主聞言，卻是笑道：“本宮在西晉時，便聽說大乾武風昌盛，早朝時若是爭辯過於激烈，甚至會有官員執笏板互毆！”

“如此昌盛之武風，足以說明大乾皇帝有容人之量。”

“難不成，就偏偏無法容許本宮這位柔弱女子劍履上殿？”

這話一出，鄭英徹底繃不住了。

大乾是武風昌盛，偶有官員執笏板互毆。

但那可不是今朝之事，而是孝武皇帝時期的事情。

那個時候，武將們甚至都是可以劍履上殿的。

為何？

因為孝武皇帝本人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武道高手，力能扛鼎，有萬夫不當之勇的那種！

最為彪悍的時候，甚至帶著幾十騎就敢衝擊當時鋒芒正盛的萬人北元鐵騎軍陣！

這樣一尊猛人，讓你劍履上殿又怎麼了？

就算真有人有什麼想法，僅僅依靠劍履，怕是也無濟於事。

簡而言之，孝武皇帝他老人家就算讓你一把利劍，一套甲冑，這天下也不見得有人能勝過他老人家。

那時候大乾武風之盛幾乎達到頂點，傳遍四方諸國！

但...輝煌時刻誰都有，咱別把一刻當永久啊！

現在已經是昭武朝了！

當朝皇帝雖說也練了些許武功，有些自保能力。

甚至還對軍陣韜略之道頗有研究，但在個人武力上，卻是遠遠比不過孝武皇帝。

你拿前朝的事情，來論斷本朝的律法。

這不是扯犢子呢麼？

可鄭英卻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鴨子一般，憋了半天，愣是半個字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麼？總不能說今朝的武風遠遜於前朝吧？更不能說昭武帝遠遠比不過孝武皇帝吧？

那日諸位朝臣回來之後，都直言這位西晉女武神不僅武力卓絕，且能言會道，生得好一副伶牙俐齒！

如今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不過，自己拿不住她，自然有人拿得住她。

於是鄭英便一聲不吭，老實趕路。

不多時，皇宮終於映入眼簾。

正德殿內，文武百官更是等候多時。

只不過，當看見長平公主身披甲冑，腰佩利劍的時候，均是忍不住皺眉，呵斥道：“劍履上殿，成何體統？”

長平公主便將方才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霎時間便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

唯獨李長空對張邯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刻站出身來，朗聲道：“我聽聞，西晉也是一個講究禮度的國家。”

“長平公主更是皇室貴胄，卻依舊如此不尊禮數。”

“難不成，傳言都是假的。西晉其實是個不曾開化，不通禮數的國家？”

聽聞此言，長平公主眉頭微皺，看向張邯，又看了看其身旁的李長空，頓時瞭然，隨即道：“我大晉自然是遵從禮法的國度，只不過晉人遵從的理應是大晉的律法，而非大乾的律法。”

“我大晉的律法當中可從未有過任何一條宣告晉人前往大乾皇宮，需解除甲冑，丟棄佩劍。”

這話一出，文武百官紛紛皺眉，張邯也是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

這長平公主和他們想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這言語之中，怎地淨是些謬論和詭辯。

如此一來，卻是讓張邯準備好的話術都成了無用功。

畢竟不論從什麼角度出發，對方都能說她是晉人，何須遵從乾人律法。

關鍵時刻，一襲紅色官袍的李長空站出身來，看向殿外的長平公主，道：“我倒是無比贊同長平公主的看法。”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臉色更加難看。

甚至有人怒目看向李長空！

這廝怎麼回事？莫非當真是動了投晉之心？

就連張邯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肯定對方是什麼鬼？

那接下來你還怎麼辯駁對方？

然而接下來，卻聽李長空繼續道：“不過在下卻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一下公主殿下。”

“安北伯請說。”長平公主笑了笑，可謂巧笑嫣然。

不知為何，她對李長空的態度總是有些不同的。

“李某乃是生於大乾，長於大乾的乾人，這一點，無可改變。我若是跟隨公主殿下去了西晉，也變不了晉人。”

“如此一來，按照公主殿下的說法，李某是否便可不遵從大晉律法？只遵大乾律法？”

這話一出，文武百官頓時喜出望外，甚至是略帶驚愕地看向李長空。

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得有什麼樣的腦子，才能在短短時間內想出這樣的法子進行辯駁！

用長平公主的說法來逼迫對方就範，無異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果不其然，長平公主聽聞此言後，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就這麼注視著李長空，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才哀嘆一聲，脫下了甲冑，丟棄了佩劍，道：“現如今，本宮可否入殿？”

這是她第一次，在交鋒上敗給李長空。

接下來的談判，氣勢上無疑是要弱上一籌的。

“自是可以，大乾自古好客，只要客人遵守我大乾的律法即可，否則，便是惡客臨門了，理應用棍棒打出去才是。”正德殿內，高居於龍椅之上的昭武帝劉裕，此刻終於看向長平公主，開口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