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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這個泥瓦罐只剩下一半。
若不是其表面偶爾還有靈光閃動，這多半會被人當做是一個凡物。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人看上這個泥瓦罐。
在這種交易集市當中，隨便施展一些小伎倆，就能將一個普通的凡物，變成一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靈物。
“嘶……”
見到白夜毫無阻礙地拿起了那個泥瓦罐，邋遢老人不由地目光一縮。
為了防止有人直接搶奪攤位上的寶物，他對每一件物品，都施下了禁制。
即使是神王境的強者前來，破開他設下的禁制，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可白夜眼都沒眨一下，於無聲無息中，就將禁制破壞了，這實在讓邋遢老人感到無比吃驚。
“回首席師兄，我也不知道這泥瓦罐是從何處得到的。”
“但若是首席師兄想要這泥瓦罐，直接拿走便可。”
邋遢老人略帶諂媚地說道。
然而，白夜卻是無動於衷，只是靜靜地打量著手中的泥瓦罐。
“你真不知道這泥瓦罐從何而來？”
片刻後，白夜這才將目光放在邋遢老人身上，緊盯著後者的臉龐，似乎想從中發現點什麼。
“這個……我真不知道。”
邋遢老人搖了搖頭。
“那行吧……”
白夜嘆息一聲，將泥瓦罐扔回給了邋遢老人。
“首席師兄不想要這東西？”
見到白夜的動作，邋遢老人有些訝異。
“不要！”
白夜搖了搖頭。
他看重的不是泥瓦罐，而是泥瓦罐的來歷。
“這泥瓦罐本身沒有多大的價值，但將其創造出來的人，卻是大有來歷。”
“看來那個道統的人，還沒有死絕……”
白夜想著，又多看了一眼那邋遢老人。
可那邋遢老人依舊是一臉敬畏的模樣，如同其他弟子一般。
見到這一幕。
白夜也沒有繼續逗留下去，轉身便是直接離開了交易集市。
“怎麼？為何忽然不逛了？”
跟在後面的九玲瓏疑問道。
“……”
然而，白夜卻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直到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下腳步之後，這才轉身看向後方，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兩位，還要跟我多久？”
白夜說著，目光直視，未曾有半點轉移。
“你在和誰說話？”
順著白夜的目光望去，九玲瓏卻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即使她展開神識力量，也是一無所獲。
嗡……
可就在這時。
兩人前方的一片虛空，卻是忽然開始扭曲起來。
隨後，便是有兩道身影從虛空中浮現。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剛剛那位邋遢老人。
而另一位，則是一個青年，身上穿的也是天靈古門的弟子道袍。
“好敏銳的警覺性。”
“首席師兄，還真不愧是首席師兄啊！”
邋遢老人呵呵一笑，露出滿口的爛牙。
說話間，甚至有腥臭口風傳出，讓人只覺得有些作嘔。
“這兩人……都隱藏了修為嗎？”
九玲瓏望著忽然從虛空出現的兩人，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在她的感知裡，這邋遢老人一直都只有仙台境一重天的修為。
可光是剛剛那手隱匿虛空，就不是仙台境能夠做到的。
另一個道袍青年也是如此，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和邋遢老人一樣，都只是仙台境一重天的修為。
“就是不知道首席師兄究竟從何而來？忽然出現在天靈古門，還能得到那兩尊守護聖靈的認可。”
“師弟我……對首席師兄的來歷，可是非常的好奇啊！”
說著，邋遢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死死地盯著白夜，似乎想要看穿後者的一切。
“我什麼來歷，不是你們這些陰溝裡的臭蟲有資格知道的。”
“只是你們泥薩門，理應早就已經傳承斷絕了，可如今竟然又是死灰復燃。”
“我也很好奇，你們泥薩門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白夜淡然地開口。
可當吐出‘泥薩門’三個字的時候，邋遢老人和道袍青年卻是面色猛然一變。
“你知道我們二人的來歷？”
邋遢老人臉上的笑容，此刻已經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凝重之色。
“這是自然，泥薩門的大名，我怎麼會沒有聽說過？”
“你們所在的泥薩門，是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道統勢力。”
“但與其說泥薩門是一個宗門，到不如說是一個組織！”
“一個……殺手組織！”
白夜神色從容地回道。
聞言，邋遢老人和道袍青年對視一眼，隨即都是看向了白夜。
“看來閣下真的知道我們泥薩門的存在了。”
邋遢老人聲音變得低沉。
“怎麼會不知道呢？”
“泥薩門作為世間三大殺手組織之一，傳承久遠，甚至已經久遠到無人知曉你們究竟誕生於什麼時候。”
“只是數萬年前，你們泥薩門的強者不開眼，刺殺了白帝的一位弟子。”
“最終，白帝震怒之下，親手將你們泥薩門粉碎了。”
“但現在看來，你們泥薩門粉碎的並不徹底。”
白夜緩緩說道。
他此前雖然沒有和泥薩門打過交道，但他的帝父——白帝，卻是和泥薩門有過正面衝突。
因此，對於這個傳說中的世間三大殺手組織之一，白夜也是有著一定的瞭解。
譬如之前的那個泥瓦罐，便是泥薩門出現的標誌之一。
泥薩門每一次出現，都會有類似的泥製品伴隨。
而每次這些東西出現的時候，往往意味著會有一場殺戮的誕生。
“說吧，你們泥薩門此行是為了誰而來？”
緊接著，白夜質問道。
他可不認為，泥薩門的殺手會為了他而來。
畢竟，他剛從神源中出世不久，來這天靈古門也不只有一月出頭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也沒有招惹到什麼人。
“自然是你身邊的那一位！”
說著，道袍青年和邋遢老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九玲瓏的身上。
“她？”
這一下，倒是讓白夜感到有些意外了。
他還這沒有預料到，再度見到這泥薩門的殺手，對方竟然為的是九玲瓏而來。
實際上。
不光是白夜，就連九玲瓏自己，此刻也是有些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