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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問的不僅是曹昂，還有曹操。
如果曹操有袁氏的家底，又有傳國玉璽在手，自以為天命所歸，會做點什麼？
當然是僭越啊！
曹操一下子就猜到了袁術接下來可能做什麼，畢竟這個誘惑很大，能抵擋得住的人幾乎沒有。
袁術野心勃勃，一定也擋不住。
不過在這時候，曹操發現，身邊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荀彧是個矛盾的人，忠於曹操的同時，又是大漢的忠臣，不太希望曹操僭越，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比較敏感的，不過其他人，比如程昱他們，看過來的目光就熾熱很多，如果曹操有這個本事，他們自然很樂意看到。
開國功臣，誘惑力也是挺大的。
但是現在的曹操，就算得到傳國玉璽，也沒有這個能力。
“是我錯了。”
戲忠自言自語道：“裡面那位先生考慮得很周全，分析得很細緻，如果按照他說的那樣發展，袁術確實沒多久可以活了。”
“為何？”
曹洪問道。
荀攸說道：“如今大漢還在，天下諸侯都在盯著大漢，袁術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敢僭越，那就是和諸侯為敵，到時候我們所有人去打袁術，就是名正言順，什麼四世三公也保不住他！甚至投靠了袁術的孫策等人，也有可能從內部背叛。”
當年討伐董卓的時候，孫堅和袁術的關係不怎麼好。
孫堅死了，孫策沒辦法只能寄人籬下。
如果有機會了，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不會和袁術一起捱打。
袁術捱打了，和袁紹就打不起來。
何況袁紹要對付公孫瓚，也沒有那麼容易。
二袁很有可能沒有交戰的機會。
偷聽的眾人表示服了。
“是我心眼小了。”
偷聽到了這裡，戲忠生氣不起來，明白自己的規劃，被陳舟打敗了，又道：“等裡面那位先生可以出來的時候，我一定要找他喝一天一夜，嘶……”
他的話還沒說完，馬上捂住上腹，感受到了絲絲疼痛。
難受極了！
“志才，你的身體不好，酒還是少喝點啊！”
曹操在旁關心道。
戲忠緩了好久，才能緩過來，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但是他們都為戲忠擔心。
“袁術有可能造反？”
曹昂終於想到，袁術擁有傳國玉璽會做什麼。
“沒錯！”
陳舟繼續說道：“如果袁術敢這樣做，就是漢賊，最終將會眾叛親離，還能活多久？”
最後被一碗蜜糖水結束了。
“先生言之有理！”
曹昂聽到了這裡，明白戲忠的規劃，從一開始就沒辦法實行。
他也不知道，現在的戲忠怎麼想，以及有多驚訝。
“公子理解了吧？”
陳舟有說道。
曹昂點頭道：“多謝先生的指點，不過曹公身邊的荀公達先生，也給主公提了一個建議……”
他把荀攸說的，也複述了一遍。
“荀公達不錯，奉天子以令不臣，說到重點上了，也正是我接下來要為你說的規劃裡面的一部分。”
陳舟說道。
荀攸一聽，微微得意。
不過曹操他們看不到他的得意，終於要說到重點了，也是他們今天偷聽的目的。
“曹操這個人，現在還是忠於大漢。”
“他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個大漢徵西大將軍，沒怎麼想過要走上當諸侯這一步。”
陳舟的聲音，從雅間裡傳出來。
曹操聽了，眼眶一熱。
沒想到最懂自己的人，依然還是陳舟，徵西大將軍確實是他最初始的夢想，但是極少有人能提出來，並且想到這些。
“但是呢，現在的大漢，根已經爛了，積重難返。”
“當徵西大將軍是救不了大漢，現在只有橫掃一切障礙，平定天下，這是徵西大將軍做不到的。”
現在的曹操，也許有了代漢的想法，但沒有表露出來，也許還沒有，陳舟這句話經過了斟酌，沒有直接說明曹操想代漢，只是換一個方式，說曹操要當諸侯來救大漢，沒把沒發生的事情說得太清楚。
真正表露要代漢的想法，大概是曹操把天子帶到許都，再拿下徐州之後的事情了。
曹操聽著，又是感慨。
“知我者，陳渡之也！”
他在心裡吶喊出這句話。
“曹操要做到如此，起步很難，單憑三十萬黃巾降卒，一個兗州，其實還遠遠不夠，需要壯大自己的實力。”
“首先，他得有真正的名分。”
“兗州牧是袁紹給的，袁紹又不是朝廷，名分上不夠。”
“那麼奉天子以令不臣，就是最好的名分了。”
“我能斷定，今年之內，郭汜和李傕二人必定不和，互相攻伐，長安本就很亂，到那時候會亂得更厲害，這便是曹操迎接天子的機會。”
陳舟鄭重地說道。
曹昂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如果郭汜和李傕打起來，長安亂了，我們就能趁機打入長安，把天子帶走？”
“可以，但沒必要。”
陳舟覺得，曹昂的想法很簡單直接，續道：“天子被控制在郭汜和李傕手裡，他們一亂，長安可想而知有多艱難，朝中公卿，會藉著這個機會，想辦法脫離郭汜二人的控制，必定會招天下諸侯去勤王，曹操只要帶兵去迎接天子即可。”
奉天子以令不臣，對陳舟來說，就是如此簡單。
“可是天子要諸侯勤王，優勢最大的是袁紹，曹公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麼啊？”
曹昂又提出疑問。
陳舟說道：“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袁紹是絕對不會理睬天子。”
袁紹是派人去走了一趟，但也只是走一趟，什麼都沒做，只有曹操是真正去勤王。
聞言，曹操他們又感到不解了。
為什麼袁紹不會勤王？
另外，陳舟為什麼能斷定，今年之內，李傕和郭汜會打起來？
如果去勤王了，又該如何得到天子的信任，達到迎接天子的目的？
這些問題，在他們腦海裡浮現，很想知道這是為何，但是陳舟沒有再深入解釋，他們又沒辦法追問。
“不過在迎接天子之前，曹操還有一件事需要做。”
陳舟繼續說道：“打徐州，暫時還不好打，但是拿下豫州完全沒問題，潁川一帶還有黃巾存在，目前的豫州刺史郭貢，在呂布打入兗州的時候，曾和呂布聯手。”
“打豫州，一來殺賊，二來報仇。”
“以這兩個理由出兵，足夠了！”
“曹操身邊的謀士文臣，以豫州潁川人為主，只有拿下豫州，再回潁川，才是最穩妥的。”
陳舟又給出了一個建議。
曹操聽著，微微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