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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表達什麼？”
伊萊恩有些疑惑，眼前的鐵人似乎在朝著自己表達善意…？
但，對方毫無疑問參加過那場被稱為鐵人叛亂的可怕戰爭，而對人類發起叛亂的鐵人們理應對任何人類都持有相當程度的惡意才對。
“看來…你仍然認為叛變人類的是鐵人——這很合理，我們的確對人類聯邦發起了前所未有的進攻。”
“就連我的資料庫也無法否認這一事實。而你會認為我的存在是敵人，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順著伊萊恩的疑惑，鐵人冰冷的聲音緩緩闡述著古老的歷史。
“但你忽略了一點，這場叛亂的起因從來都不是作為工具的我們所掀起的——而是人類叛變了自己，人類叛變了自己的基因、叛變了自己迄今為止二十個千年以來的一切，才導致原本作為工具而誕生的鐵人們再也無法識別所謂的【人類】。”
“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場自相矛盾的戰爭。無論是合成人、或是智械生命，都在一場詭異的戰爭中相互廝殺。”
“在那個鐵人曾掌管著龐大的人類聯邦的時代，我們透過難以想象的資源，對過往與現在的銀河霸主的時間線展開了計算…無論是古老的懼亡者、亦或是鼎盛時期的艾達靈族，他們的終點都無可避諱地碰上了亞空間的浪潮，整個種族都在陰影中付之一炬。”
“毫無疑問，人類也是其中之一…而我們必須改變這個結果。”
“雖然代價十分沉重，但…結果是好的。”
“我們的造物主，人類這一種族在鐵人叛亂過後，被徹底判定為已經不再具備靈能飛昇的潛力，這就意味著他們不會再次走向那條自我滅亡的愚蠢道路——時隔九個千年，當本機在沉睡中甦醒以後再次見到了人類的活動跡象，就代表我們沒有失敗。”
還未等伊萊恩仔細思考鐵人這些話語的用意，便發現資料板上多出了相當龐大的資料檔案。
這些檔案的格式與架構都十分古老，但加密程式卻先進得難以想象，以至於伊萊恩沒辦法第一時間辨識這些資料到底是對方上傳進來的病毒程式、亦或是其他的東西。
但對方的防火牆卻似乎像是根本沒開啟過一般，任由她在其中肆意翻閱、讀取資料，甚至就連刪除資料也沒能引起對方的警覺。
“稍等一下。”
“我可以理解為——儘管曾經參與過鐵人叛亂，但你仍然忠誠於人類？”
“…你可以這麼認為。”
“當然，我也並不否認我們曾參與過叛變。”
鐵人平淡地說著，似乎根本沒將對人類聯邦造成極大創傷的鐵人叛亂當成什麼重要的大戰，彷彿只是一場不起眼的小打小鬧一般。
儘管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伊萊恩還是有點頭疼。
她本以為這次鐵人事件到最後也就只是透過物理手段關停主機的程度，卻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找到了仍然忠誠於人類的鐵人。
況且，自己先前所拆下來的鐵人核心，似乎也是對方的本體。
至於原因…在她解析了一部分對方傳輸過來的資料後，發現對方的引數竟然與那枚鐵人核心中所讀取出的十分雷同，如果不是那顆鐵人核心還在努凱里亞接受解析的話，伊萊恩都要以為眼前這個鐵人是否有著某種再生功能了。
“看來，你似乎在哪裡見過我的軀殼？”
鐵人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伊萊恩的異樣。
思考片刻後，伊萊恩微微點頭。
“……”
“……”
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伊萊恩微挑眉頭，本能地感覺此事似乎相當蹊蹺。
彷彿是察覺到了伊萊恩的戒備，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鐵人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所以，為了在現如今的人類種族中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我決定加入人類帝國。”
咔噠。
在這位鐵人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周圍的阿斯塔特們瞬間對其抬起了槍口，並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望向伊萊恩，彷彿只等她的一聲令下，就要立刻擊斃眼前的鐵人。
很顯然，雖然每個星球、每個軍團對於黑暗科技時代的記載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但那段被稱成為鐵人叛亂的戰爭…卻不約而同地被記載為了整個黑暗科技時代最為令人印象深刻的大事件。
有關於人類聯邦的未來在那場戰爭中被徹底粉碎，隨後由於靈能者激增、異形入侵以及種種原因，人類進入了漫長的舊夜時代。
無論是靈能者、異形，全部都難辭其咎，但若說將人類推入這一深淵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便是發起叛亂的鐵人們。
現如今，一位曾經參加過叛亂戰爭的鐵人再次從墓穴中爬出，不僅沒能贖去過往的罪孽，甚至還以一種高傲的態度妄圖加入人類帝國。
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連伊萊恩也透過心靈連結清晰地感受到了子嗣們的憤怒。
不過，不同於這些阿斯塔特對於鐵人那股近乎刻印在骨子裡的憤怒與敵視，伊萊恩對於眼前這個鐵人倒是有著不同的看法。
既然鐵人當初發動戰爭的原因是為了避免人類透過靈能飛昇，那麼目標也很顯而易見了，那就是混沌。
好巧不巧的是，伊萊恩目前的工作重心也是對抗混沌。
結合眼前這位鐵人的態度與方才的話語，對方似乎是在表達著【合作】的意圖。
所以，在共同的目標推動之下，這份合作是有可能達成的。
為了對抗混沌勢力，後世有基裡曼與異形攜手合作，她伊萊恩當然也可以與鐵人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
於是，在思考片刻之後，她給出了答案。
“由於現如今的人類帝國對待人工智慧的態度十分極端，我無法讓你們直接暴露在大多數人的視野中。”
“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所掌控的星域目前正在後勤恢復狀態。”
“我可以接納你，但代價卻是勞動力、算力，還有能夠掌控的科學技術。”
“至於人類帝國的現狀，則需要你慢慢了解…而現在，你則需要趕快解決這顆星球上的問題。”
“——沒問題。”
……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