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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連說幾聲“朱賊”,那是趙桓被弟弟們激怒了。

此刻卻瞬間清醒,恐懼取代憤怒,慌忙朝門口跑去,趴伏在地跪迎朱銘大架。

而且,趙桓故意跪在景王前面,以此彰顯自己的皇帝身份。

其餘親王也懶得爭,奔至景王身邊跪著。

唯獨趙楷不服氣,就算是下跪,他也要跟趙桓並駕齊驅。不但不願落後,還故意靠前半個身子。

趙桓見狀,立即往前挪,反過來超越趙楷。

趙楷哪肯認輸?繼續前移半個身位。

兄弟倆就這樣反覆較勁,不斷往前挪動,已經快跪到門外了。

其他親王和駙馬們,見此情形都一陣無語。

這時候還爭個什麼?

朱銘到場也是一怔,見過出門跪迎的,也見過在門內跪迎的,並肩卡在門框處跪迎算啥?

“都起來吧。”朱銘的心情還算不錯,因此表現得非常和善。

這些皇室與宗親,感受到朱銘的態度,瞬間就安心了許多,至少不會被立即處死。

“謝大元帥恩典!”

就如排練過一樣眾人竟異口同聲呼喊。

嗯……也有不合群的。

“多謝姐夫!”

這聲姐夫,喊得格外引人注意。

朱銘尋聲瞧去,卻見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頓時莞爾問道:“他們都喊大元帥,你為何喊姐夫?”

這少年回答道:“回姐夫的話,茂德帝姬是俺的胞姊,洵德帝姬是俺的胞妹。皆一母同胞所生,跟他們不一樣的。”

朱銘被逗樂了:“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封號?”

少年答道:“俺叫趙棫,在舊宋封號是益王。”

朱銘取來火把湊近一看,確實跟趙福金、趙富金姐妹有幾分相貌神似,當即點頭說:“生得倒是俊俏,好端端一個男兒,身上怎還有脂粉味道?”

“姐夫若是不喜,俺以後便不抹胭脂了。”趙棫連忙說。

朱銘才懶得管這種事:“隨你吧,且進去說話。”

趙棫打蛇上棍跟在朱銘身邊:“姐夫,俺還有兩個胞弟,分別是舊宋祁王趙模、舊宋信王趙榛。”

朱銘隨口說:“都過來吧。”

趙模今年十七歲,匆忙上前喊姐夫。

趙榛卻只有十四歲,渾渾噩噩有些害怕,被催了幾聲才過來。

原來還能這樣攀關係?

趙楷被開啟了新思路,矮身彎腰跟在旁邊:“大元帥容稟,在下有幾位胞妹,久慕元帥郎君之威名,日思夜盼恨不能當面一窺聖容。還望元帥郎君寬仁,尋個時間召見,以解她們的相思之苦。”

朱銘笑道:“原來是鄆王,好久不見。”

在諸多親王裡面,朱銘跟趙楷“最熟”,以前面見宋徽宗十次,趙楷至少有六次跟在旁邊。

反而是趙桓,躲在東宮不見外臣。

趙楷的身體又矮了三寸,拱手賠笑道:“元帥郎君竟還記得俺,實在是受寵若驚。俺那三位妹子皆未出嫁,其中瓔珞與多富還是雙胞胎。前番家父把瓔珞許配給向子扆,瓔珞卻私下對俺說,她仰慕的是世間大英雄朱元帥,此生非君不嫁,是以拒婚守貞至此。多富也說,姐姐嫁誰,她便嫁誰。”

趙桓當場拆臺:“大元帥莫要聽他鬼話,這廝跟昏君一樣,所言沒有半句可信。”

趙楷玩得更狠,說道:“這廝怨恨元帥奪他帝位,頗有非人之語,剛才還連罵幾聲朱賊,眾人都是聽見的。”

“不錯,他確實罵大元帥為朱賊。”跟趙楷一母同胞的莘王趙植當即附和。

“確有此言。”

親王們紛紛點頭,他們埋怨趙桓不早投降,此刻全都選擇落井下石。

趙桓嚇得肝膽欲裂,慌忙跪下說:“一時失言,還請大元帥饒命!”

趙楷卻不願放過:“什麼叫一時失言?難道伱心裡始終怨恨,就連此刻都在腹誹,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趙三!”

趙桓又繃不住了,怒吼道:“我與你再有深仇大恨,畢竟都是兄弟,用得著這樣趕盡殺絕嗎?”

趙楷冷笑:“大元帥當面,你竟敢這般大聲咆哮,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是皇帝?”

“我跟你拼了!”趙桓猛地站起,用盡全力朝趙楷撲去。

趙楷毫無防備當即被撞倒在地,兄弟倆就這樣當著朱銘的面打起來。

白勝都看傻眼了,低聲問道:“要不要拖開?”

“讓他們打。”朱銘踱步繞過,不再理會二人。

趙楷不但多才多藝,而且還練過武。雖然屬於花架子,可暴打趙桓已足夠了,幾分鐘時間就分出勝負,後者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呻吟。

“讓大元帥見笑了。”趙楷趨步上前,躬身說道。

朱銘卻面無表情道:“論人倫,他是你的兄長。論禮制他是你的主君。你毆打他,算不算違背倫理儀制?”

“這……”趙楷無言以對。

他覺得毆打大宋皇帝,能夠討好朱銘,卻沒想到這馬屁拍到馬腿上。

朱銘掃視眾人一眼:“放心吧,不會殺你們,也不會故意折辱,但今後肯定過不得好日子。我會劃出一大片拋荒土地,明年春天讓你們去開墾,也嚐嚐這世間百姓的辛勞不易。諸位的一切財產,皆要沒收充公,只給你們種子、農具、耕牛和衣服,就連茅草屋也要你們自己建。”

聽說沒有性命之憂,一個個都有逃出生天之感,至於親自耕作什麼的反而不重要了。

駙馬曹晟說道:“可稼牆造屋之事,我等也不會啊。”

朱銘說道:“我會安置一些流民,跟你們做鄰居。那些流民,可教你們建房子,教你們耕種紡織之法。除了第一年發給口糧,剩下的時間都要自力更生,不肯幹活的餓死了也活該。”

這些流民,可都被貪官汙吏逼得家破人亡,他們對待舊宋皇室的態度恐怕不會太好。

“全憑大元帥安排!”

被狠狠砸了幾拳肚子的趙桓,已經緩過勁來,第一個表示願意接受。

他是皇帝,他最有可能被害死,反正能活命就成,其他事情都無所謂。

朱銘繼續說道:“不會有僕人伺候,妻妾最多帶五人,其餘須和離令她們再嫁。我勸你們只帶一妻一妾,農事著實不易,女人多了可養不起。”

駙馬向子房問:“能否罰銅減罪,不去鄉下種地,而是編管安置在城中?”

“家產都給你抄了,你去哪兒拿錢來贖罪?”朱銘問道。

向子房說:“在下還可找家族支取。”

朱銘瞪了他一眼:“你向家多與趙氏聯姻,此次只追究趙佶的女婿,別逼我把娶宗女的向氏子也一併抓來!”

“是。”向子房不敢再言語。

朱銘又看向曹晟:“曹家是宋國的開國功臣,百餘年間,多有作惡之人。我在東京的時候,就聽說曹氏有紈絝為非作歹,無論官民都不敢非議你曹家。你運氣好,只是罰做農民耕種。你那些叔父伯父族兄弟一個個都要抓去大理寺好好審問!”

曹晟渾身癱軟坐在地上,不但自己完了,曹氏一族全完了。

朱銘再看向曾夤:“大理寺辦事很快,你母親與表兄弟已然招供,還有僕人的口供來佐證。整整三條人命,另有幾件毆人致殘的案子,又強買霸佔東京城西的一家店鋪。殺人者死罪,你有兩個表兄弟要砍頭,你母親與表叔全家流放川南!”

曾夤張了張嘴,口乾舌燥,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自為之吧,”朱銘起身離開,“來這一趟,只是讓你們不要瞎琢磨,別因為怕死搞出逃跑之類的事情。”

趙棫趕忙追上去:“姐夫,俺也要去種地嗎?”

朱銘笑道:“你既是福金的胞弟、富金的胞兄,自然應該特別照顧,單獨給你一頭耕牛吧。”

“啊?”趙棫完全沒料到是如此待遇。

朱銘說道:“他們合用一頭耕牛,而你單獨擁有一頭,到時候就知道多有用處了。”

“姐夫,俺也要一頭。”趙模連忙說。

朱銘笑道:“給,你弟弟也有一頭。三頭耕牛,算是補上聘禮。”

說完,朱銘踱步離去,剩下一群皇室宗親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趙杞嘀咕道:“能活命便好。”

趙樞卻疑神疑鬼:“會不會讓我們去做農事,再尋機派人害死?說不定殺手就藏在那些流民當中,安排許多流民給咱們做鄰居,種田時一鋤頭便砸死了?”

眾人聽得背心冒汗,越想越有可能。

趙棫卻得意道:“俺有同胞姊妹做大元帥妾室,定然不會有事。指不定被罰農一兩年,就能召回東京做伯爵,卻是與你們不同的。”

親王們聽到此言,竟然都投去羨慕的眼神。

這混蛋的運氣也太好了,朱銘就納了兩個大宋帝姬,居然全是趙棫的一母同胞姐妹。

半夜裡,趙楷翻來覆去睡不著,始終覺得自己會被弄死,什麼罰做農民只是掩人耳目的把戲。

他想到自己有三個妹妹,如果嫁給朱銘就更有保障了。特別是雙胞胎姐妹,長期吹枕頭風,指不定還能把他召回東京封爵。

可怎樣才能把妹妹們都獻出去呢?

那天聽說朱元帥喜歡人妻,可惜自己的正妻也姓朱,否則就可以跟妹妹一起獻出。反正是沒什麼感情的續絃妻子,趙桓前兩個月硬塞給自己的,能用妻子換來性命與富貴太划算了。

翌日大清早,沒咋睡覺的趙楷,就飛快往外面跑,對看守侍衛喊道:“俺要檢舉範瓊私吞財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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