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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三人,其餘人這也至少都是一地都指揮使級別的存在。
這群人包含了如今正陽軍方的半數高層。
“朱帥,軍隊已經集合完畢,每位將士都攜帶了三天口糧,足以完成鏖戰!”
一位中年將領來到了吳國公朱廣孝面前,彙報著軍情。
咚!咚!咚!
而就在他彙報的同時,遠處傳來了三聲巨大的鼓聲。
“稟報大帥。時辰已到。是否開拔!”
高臺之下有一嗓門奇大之將,鼓足內力,用盡全力吼出這一聲。
這一聲讓全軍都能夠聽到。
朱廣孝緩緩踱步來到臺邊,抽出自己腰間代表元帥的配劍,劍尖指向天空。
“全軍待命!”
就在眾將士以為軍隊立馬就要開拔出城的時候,卻迎來了朱廣孝的這一聲命令。
不過以吳國公朱廣孝在軍中的聲望,無論他說什麼,底下的將士都會毫無怨言的執行。
喏!
於是下一刻,眾將士齊喝一聲,所有戰士的眼中都有著濃郁的戰意。
無論什麼時刻,他們都相信自己的朱帥。
那是正陽帝國曆史上也罕見的無敵之將。
所有將士都以在他帳下聽命為榮。
更是將自己一生在疆場上的榮耀全部寄託在了朱廣孝的身上。
無論是身披榮耀而歸,還是馬革裹屍而還,都是屬於他們的榮耀。
“朱帥,為何還不開拔?”
寇一文疑惑開口問道。
吳國公朱廣孝卻轉身看向了另一處。
在那裡正有一名身穿飛魚服的老人。
正是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同知,代德安。
他手裡是剛剛從城外送來的訊息。
就在剛剛,吳國公朱廣孝準備命令全軍開拔出城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他。
錦衣衛在這個時候是不適宜出現在此時此地的。
既然他出現,那就意味著城外有了至關重要的訊息。
吳國公朱廣孝異常果斷,他相信代德安會給他帶來一個讓他滿意的訊息。
高臺上其他人都沒有動作,只有秦國公拓跋雲漢用餘光深深注視著代德安。
他是知道錦衣衛有什麼動作的。
而有所動作的那個人正是他予以眾望的錦衣衛僉事,柳新。
因此現在代德安傳來的訊息多半和他有關。
秦國公拓跋雲漢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這位年輕人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吳國公朱廣孝踱步來到石臺邊他並沒有下臺,這個臺他必須站下去,只有等到全軍開拔之後,他才能夠下來。
而代德安同樣不能輕易上臺,臺上的都是主將。
於是兩人只能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相隔三丈有餘。
但兩人修為都是深厚之極。
代德安直接內力傳音。
“朱帥!”
即使是他使用的是內力傳音,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激動。
可以說整個正陽國內,沒有人會不因為和眼前這個男人談話而不感到動容。
即使是老銀幣代德安亦是如此。
“我的人在城外獲得了重要的突破。
希望朱帥能夠看過這份情報之後再做決定!”
說著他就把手中的一張密信遞了上去。
說實話,他剛看到密信中的內容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兵法有云,決勝千里之外。
最上成的勝利,應該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眼下柳新做到了!
吳國公朱廣孝仔仔細細的看完了紙條,眼中略過一絲喜色,因為他現在是主帥的身份,因此喜怒不形於色。
代德安並沒有注意到吳國公眼神的變化,他現在滿心激動。
其實如果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可能會疑惑。
因為以代德安如今的地位,雖然依舊跟吳國公相差甚遠,但也不至於如此。
但其實,吳國公常年鎮守邊關,帝都之人,很少有機會能夠看到他。
如果不是今年的正陽武比以後牽扯到兩位國公之間的軍權交接,吳國公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回來了。
代德安又因為公務的關係,不能輕易離開帝都。
也就是說這十幾年間,代德安就沒有見到過吳國公。
而十幾年前吳國公回到帝都的那一次,代德安只是一個普通的東廠百戶,他只能遠遠地在人群之中看到凱旋而歸的吳國公朱廣孝。
就那一眼就已經令他深深的崇拜上了這個男人。
“做的很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暫緩出兵,你那邊隨時有訊息都要上報於我。”
“是,吳國公!”
代德安強行忍住心中的激動,令自己說話的聲音沉穩一些。
吳國公朱廣孝回到了高臺之上,他注視著下方的兩萬士兵。
半晌之後,他下達軍令。
“全軍回營待命!”
軍令由傳令兵一路向著北方傳遞過去。
最後分出一隊,朝著皇宮直奔而去。
而在帝都城內的無數百姓都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不知道是為什麼,又把集結好的軍隊給解散了。
不過即使是正陽普通的百姓,他們都同樣對吳國公有著信心。
既然朱帥如此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大家還不如安靜回去洗洗睡了。
於是乎,帝都城內並沒有因為軍隊的集結而又解散產生任何的騷亂。
吳國公等人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來到了禁軍軍營中的一處大帳。
大帳中,吳國公將來自錦衣衛的那張紙條傳遞給了其餘人。
最終這一張紙條來到了秦國公的手裡。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而且柳新比他想象的做的還要好。
“不戰而屈人之兵,錦衣衛這次立下了大功。
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們突襲出城,將叛軍最後的力量掃蕩乾淨!”
“喏!”
吳國公語氣平淡的說出了命令,其餘人包括秦國公在內齊聲應喝。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著一抹喜色。
不管怎麼說,對他們這都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至少有一點,他們的將士不用因為城外的叛軍而有傷亡,至少是將傷亡降到了最低。
雖然城外的叛軍是一群沒有戰鬥力的流民和山匪,但畢竟人數上是佔優勢的。
即使是羊,當數量達到十萬頭的時候也是足夠咬死幾頭狼的。
吳國公以及其他人最終將目光都落到了秦國公拓跋雲漢的身上。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訊息靈通之輩,現在城外的局勢已經變得無比明朗,那麼他們也就有時間可以調侃調侃秦國公了。
畢竟在他們的訊息之中,秦國公可是對這個柳新特別感興趣,甚至放言要收他為徒。
而那張錦衣衛的紙條則被秦國公悄悄塞進了衣袖之中。
光是今天一下午的時間柳新就已經用同樣的方法收服了另外兩支叛軍。
而此時的張家堡內,已經有卸甲的百姓一萬一千餘人。
對於叛軍而言已經是極大的損失。
而柳新傳來的訊息中說他將繼續行動,爭取在天明之前能夠將叛軍百姓全數招安。
因為有了柳新的經驗之後,錦衣衛的其他人,比如班宗,他們分成了好幾支隊伍,分別行事。
一夜的時間,或許真的有可能讓他們把所有的叛軍都給詔安了。
當然,這裡面如果僅僅只是靠他們,可能還是不夠的。
因此柳新傳遞回來的資訊之中,提出了一個請求。
他要求軍方也派出同樣的精銳小組離開帝都城,在這夜色的掩蓋之下,跟他們進行一樣的策略。
因此當吳國公,秦國公以及諸位都指揮使在大帳內相互調侃的時候。
十數支騎兵小隊從帝都的各個城門趁著夜色席捲而出。
這些人中,有軍方的後起之秀,也有各位功勳家族的優秀後輩。
吳國公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戰場上最大的勝利。
雖然這個計策一開始是柳新想到並執行成功的。
但緊隨著他一起執行的這些人,多少也能喝到一點湯,撈到一點功勳。
因此所有人才會格外看重柳新。
他完全可以不將那一份密信傳遞回來。
即使現在大軍出城,將城外的叛軍掃蕩一空,也無法掩蓋柳新的功勞。
然而柳新卻把這個功勞送了回來,分給了所有人。
這些大人物可不會平白受一位小輩的好處,在大帳內的調侃便是在跟秦國公套一套柳新的底細。
方便他們進行針對性的措施。
當然這些軍中大佬也不會輕易的相信柳新的一份密信。
因此在所有出城的馬隊之中,還有幾隻是傳令小隊。
他們的目標則是禁軍駐紮在帝都城外的幾隻兵馬。
一直以來,帝都附近的叛亂都沒有他們出來鎮壓的情形。
主要的原因是他們負責駐紮在帝都城外的各個交通要道。
主要是防備可能從外而來的一些兵馬,比如說北邊的北蠻。
而現在諸位大佬派出去的傳令兵就是讓這些關鍵的節點隨時關注著帝都附近的情況。
一旦有任何的異常,他們就會派兵鎮壓。
帝都城內一夜寂靜,沒有任何大事發生。
而在帝都城外卻有許多人在為著同樣的一個目標奔走著,殺戮著。
黎明破曉之前,帝都城西側四十里處有一座驛站。
一座普普通通的驛站,此時驛站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一群人圍在一個燈火之前,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絲不安。
唯獨在黑暗之中站立的一個人影,他的臉上則是一臉的思索,眼神中不斷的閃爍出寒光,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臉上沒有負面情緒,反而還是戰意之人。
隴西自古以來都是匪盜橫行之地。
在這片土地上甚至有世代以盜匪為主業的家族。
而因為土地的貧瘠,地緣的廣闊,人跡的罕至。
隴西的土地面積相比起浙江,大上了近一倍。
但人口卻只有浙江的一成。
旭陽四年統計名冊,隴西在冊只有不到二十萬戶。
因此種種,這片土地上就連官府都不怎麼管理上心。
巡撫的府衙都設立在隔壁的寧夏衛中。
這片土地可以說是就連北蠻都懶得來的貧瘠之所。
而黑暗中的大漢也是唯一一個主動參與此次行動的山匪。
山匪界裡,有他偌大的一個諢名:沙龍厲寶田。
他身高有八尺,身材消瘦,但骨架齊大無比,因此看上去極為結實。
他的面頰也是消瘦無比,兩腮深深的朝內凹陷。
他從黑暗中大步而出來,到了燈光之下,他的眼中有著嗜血的殺意。
他厲家,是山匪界有名的存在。
往上數整整七代,都是山匪。
而他也在朝廷通緝的名單前列。
賞金多達兩千兩白銀。
“翻天虎,你好歹也是道上有名的一號人物,看看你現在這張臉都愁成什麼樣子。
看你也不要叫翻天虎了,叫翻天鼠吧!”
厲寶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再也看不下去這群同行垂頭喪氣的樣子了。
而被他調侃的諢號“翻天虎”的山匪頭子一臉橫肉,額頭上的贅肉隱隱形成一個王字。
他是山東山匪界的扛把子,手下有著近千人,就算落在像梁山這種地方,也是一號人物。
而他現在卻愁眉苦臉,完全沒有作為山匪的目無王法之感。
即使被厲寶田調侃,他的臉上也不見憤怒。
“過江龍都被宰了,你覺得你是他的對手?”
翻天虎口中的過江龍也是山匪界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光是大成境的修為就已經讓他能夠在山匪之中脫穎而出。
但這樣的人物依舊被人輕易斬殺。
而今夜彷彿有一雙雙無情的大手在抹殺著他們的存在。
不知道有多少山匪界的同行被斬。
他們這群人都是聽到風聲之後逃竄出來的。
而在這處驛站的附近,有他們的手下,加在一起有近千人的規模。
而這處驛站,則是他們背後的人給他們準備的。
厲寶田聽到翻天虎的話,嘴角撇了撇,過江龍當然也算是一號人物,但怎麼能跟他比。
他可能是這些山匪中,唯一一個有著中品大成境修為的人了吧。
他這會出現在這裡,其實是有一個目的的。
他並不像在座的這些人一樣是被驅使的存在。
他和這些山匪背後的勢力,是相互合作的關係。
他厲寶田想要崛起厲家,佔據更多的地盤,擴大自己家的勢力。
而這一次則是他認為的最好的機會。
將這些山匪頭子聚集在此,也是他一手推動的。
現在白蓮教,梁山等這些勢力都把力量調集了回去,厲寶田曉得他們肯定憋著大招,但那種事情不是他們這群山匪能碰的。
原本山匪們也該在這個時候陸續撤離了,沒想到有人竟然對他們下手。
而且動作之迅捷,果斷之狠辣讓他們這群刀頭舔血,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山匪都感到心驚。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同行已經損失了不少。
而厲寶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起了狩獵的心思,能夠屠殺那麼多山匪的人,如果自己能把他殺了,無疑能夠獲得眼前這群山匪頭目的感激。
也更利於之後自己收服他們。
這群山匪本就是從自己的領地被驅逐出來的,就算不被裹挾來參與此次的行動,日後也逃不過朝廷的清算。
因此厲寶田有著絕對的把握能收服他們。
而在那之前,那必須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殺戮了那麼多山匪的幕後黑手找到並殺掉。
以此建立自己的威望。
而這份情報正好白蓮教這裡有。
“我這裡有一份情報,裡面之人便是這次殺戮我們諸多同道的朝廷鷹犬。
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狩獵此人!”
厲寶田話音落下,眾山匪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
“沙龍,你說的是真的?”
翻天虎甕聲甕氣地道,眼神中隱隱有一抹殺意。
他的小老弟在這一次朝廷的反擊中被殺了,他麾下的叛軍整體消失不見。
他還想著自己小老弟的仇無望得報,甚至自己也有身死道消的危險。
沒想到厲寶田這裡竟然有對方的訊息。
“翻天虎,我知道你想替你兄弟報仇,但是能夠殺戮我們那麼多同道的,豈是什麼簡單之輩!”
另外一位山匪臉上有著猶豫,他並不想和朝廷的高手硬碰硬。
他們這群山匪平日裡就連朝廷的軍隊都不怕,但唯獨害怕朝廷的高手。
“這有什麼,咱們不是有沙龍大哥嘛!”
此時一位厲寶田的忠實小弟站出來替自己大哥說話。
“我知道諸位有顧慮,但這次的情報來自於南方。
而且這次能夠殺戮我們那麼多同道,並不是此人一人所為。
朝廷派出了大量高手,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殺戮我們那麼多人。
而我要獵殺的此人則是這一次行動的罪魁禍首,就是從他開始的這次針對我們的行動。
難道諸位不想殺之而後快麼!”
厲寶田臉上掛著不屑,似乎是看不起這群貪生怕死之輩。
“況且,南方那邊給我的請保重,此人雖然身居錦衣衛僉事的高位,但實力其實只有下品大成境,而且年紀很小,不足二十五!”
“不足二十五的錦衣衛僉事,這小子有什麼背景?”
翻天虎豆大的雙眼猛地一怔,錦衣衛僉事已經算是中等官員,二十五歲不到,此人一定有著深厚背景。
“這我就不知了,難道諸位在乎他的背景不成?”
厲寶田冷笑一聲,目光掃過眾人。
眾人的臉上則是緩緩出現了意動之色。
這個時候,厲寶田就已經知道事情成了。
面對一個實力不強的小子,這群山匪頭子要是還不敢出手的話,未來在山匪界可就沒有什麼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