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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克帶著亞莉克斯走了。
而衝突另外一方的妻子艾瑞卡很快就找了過來。
“亞莉克斯，你沒事吧？”
艾瑞卡關心道。
“我沒事。”
亞莉克斯苦笑道：“就是實在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安德魯當時狀態其實很正常，一點都看不出有問題。”
“別想這些了，這不是你的錯。”
艾瑞卡安撫了一句，然後瞥了一眼查克：“這也不是任何人的錯，誰都不想的。”
“是啊。”
亞莉克斯點頭：“現在只能多給點錢讓安德魯的家人了。”
“說到給錢，我怎麼聽說你們向約翰提出要他支付1200萬美金的鉅額賠償金？”
艾瑞卡疑惑不解道：“這個數字是從哪裡來的？”
亞莉克斯不由看向了查克，她也不解這個數字為什麼是這個。
“律所推算的最大值。”
查克接話道：“你覺得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
艾瑞卡再也忍不住：“這個數字太大了，大到邂後網無法支撐，我們是不可能支付這筆錢的。”
說道這裡，又擔心自己的語氣過硬，再像自己丈夫那樣和查克把話給頂在那裡了，連忙看向亞莉克斯，以情動人：“亞莉克斯，你也知道邂後網的情況，不是我不想給這筆錢，實在是沒有這麼多錢，我已經儘可能的在保住其他人的工作了，如果要支付這筆錢，肯定會有更多的員工要被辭退，到時候天知道還會不會再有安德魯這樣的悲劇發生？你們也不想這樣吧？”
“查克……”
亞莉克斯也擔憂的望向查克。
“你們有錢！”
查克平靜道：“你們要支付這筆錢，並且不能以這個理由開除員工。”
“為什麼？”
艾瑞卡總算明白自家老公為什麼這麼生氣了，就算是她，面對查克這種態度也有些窩火：“我們沒錢了！”
“別生氣，這對你來說，也不見得是壞事。”
亞莉克斯對艾瑞卡的觀感很好，不想彼此產生矛盾，心中一動，意有所指的勸道。
“……”
艾瑞卡看著亞莉克斯給自己使得眼色，瞬間明白亞莉克斯的意思，臉色一黑。
要支付這麼一大筆錢還不見得是壞事，亞莉克斯分明是在說之前她抱怨自家老公在聖經裡有一本真正的約翰·福來的救贖這件事。
好嘛，這個邏輯是錢少了，就少救贖那些漂亮的bitch了是吧！
“亞莉克斯，你真覺得男人會為了別人委屈自己的兄弟？”
艾瑞卡索性直接戳破，冷笑道：“你不至於這麼天真吧？苦一苦別人可以，但苦一苦自己的親兄弟，你覺得可能嗎？”
“啊這。”
亞莉克斯實在沒有想到艾瑞卡會直接點明這個，有些猝不及防，同時也覺得艾瑞卡言之有理，遲疑的再次看向查克。
對於男人來說，的確是苦了誰也不願意苦了自己的親兄弟！
艾瑞卡見此心中有些得意。
她或許對付不了查克，但拿捏亞莉克斯還是很輕鬆的，作為邂後網的老闆娘，在這件事情上，她自然是和自己的老公是站在一起的，不可能同意支付1200萬鉅額賠償。
不過相比於氣炸了到處砸東西放狠話的丈夫，她冷靜多了，猜測查克敢這麼說，必然是有原因的，所以主動過來探聽訊息，以便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你們有的是錢！”
查克態度沒有絲毫變化：“你們參股的X藝術網站這類網站給你們提供源源不斷的現金流，只要你們願意，短時間內暴增1200萬美金也不是不可能。”
艾瑞卡眼睛一縮，立刻聽懂了查克的暗示。
X藝術網站這類成人網站在美國是合法生意，而且相比於其他生意，這個生意有著得天獨厚的好處。
它和三毒皇賭犢的皇字關係密切，利潤豐厚，更妙的是依託於網際網路+，將傳統勞動密集型產業升級成了網際網路產業，立刻具有了無限的想象空間。
而且它還和藝術、影視等領域有些牽扯，不然也不會掛上藝術網站這種名稱的。
眾所周知，藝術和影視行業，裡面充滿了各種不可言說的操作，高溢價高估值是常態，動輒爆出個天價交易是稀鬆平常的。
一個市場可以無限擴張，想象力無限的產業，還能肆無忌憚的高溢價高估值，可操作性太強了，特別適合洗黑金。
畢竟電腦那頭只要衝不死就往死裡衝。
而且網站的片源提供者，很多就是這樣需要洗黑金的人。
想想東方好來塢鼎盛時期的各種亂象，將那些亂象再擴大就可以代入這裡的情況了。
約翰·福來旗下擁有眾多X藝術網站這類網站的股份，稍微想想也知道他必然和一些黑暗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這種人哪裡經得起查啊。
“你認真的？”
艾瑞卡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查克：“就為了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你就要做到這種程度？”
本來得罪億萬富豪已經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了，而看查克這個樣子，竟然不在乎得罪更加可怕的黑暗勢力，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一個不認識的死人，這讓她無法理解。
“我不喜歡改變。”
查克平靜道。
“稍等。”
艾瑞卡見查克是認真的，有些遲疑不定，說了一聲，就拿起電話出去了。
“要不然還是算了？”
亞莉克斯也猜到了這裡面水很深，勸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心裡好受點，但賠個200萬就夠了，別要這麼多了，以後我聽你的，也不準備再幹這一行了。”
“別擔心，他們會鬆口的。”
查克肯定的說道。
“萬一他們不呢？”
亞莉克斯憂心道。
“那就讓他們鬆口。”
查克面無表情：“還是那句話，話已經說出去了，我不喜歡改變。”
過了一會，艾瑞卡才神色凝重的走了回來。
“他怎麼說？”
亞莉克斯心中一沉。
“約翰他還是不同意。”
艾瑞卡苦笑道：“他這次被氣的夠嗆，覺得丟了大面子，根本不管不顧，他說不怕查克去查，因為這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就算裡面真有什麼問題，他也只是參股，並不清楚裡面的其他事情，而且他的律師團也不是吃素的。”
說道這裡，她看向查克：“你看？要不然你們彼此各退一步，少要點？”
“不行，我說過的話，不會改口。”
查克搖頭：“X藝術網站這類網站他或許可以說他只是參股，不清楚裡面其他事情，那麼邂後網呢？”
“邂後網？”
艾瑞卡眼神一慌：“這和邂後網又有什麼關係？”
X藝術網站這類網站的收益都是她丈夫的，和她關係不大，但邂後網可是她的心血，如果這裡面也有這麼大的麻煩，那她就不能只是旁觀打圓場了。
“你真不知道？”
查克望著她。
“我知道什麼？”
艾瑞卡強裝鎮定。
亞莉克斯也察覺到了艾瑞卡的情緒不對勁，正奇怪邂後網有什麼問題，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卻是想起了艾瑞卡說起邂後網的起源，似乎明白了什麼，震驚的望著艾瑞卡。
“何為邂後？不期而遇的緣分。”
查克說道：“如果事先有預期和準備，那還叫邂後嗎？而這樣的‘邂後’的終極形態又是什麼？不過是從網際網路+又變回了傳統勞動密集型產業罷了。”
吞噬
亞莉克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態。
她剛才靈光一閃的想起艾瑞卡提起她丈夫創辦邂後網的初衷，可就是因為‘約翰·福來的救贖’啊，作為建立者和資深使用者，邂後網的基因裡就擁有拉皮條的特性。
之前被掩蓋在給普通人找真愛的影子裡還不明顯，可稍稍一想，難道沒有面對高階付費客戶的‘高階服務’嗎？
比如約翰·福來這類有錢人想要什麼樣的服務呢？
然後她又忍不住想到艾瑞卡知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她猜測艾瑞卡是知道的，最起碼也是默許的。
因為在這個市場大環境不好，需要大規模裁員的局面下，找投資人無限燒錢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為了維持網站活下去，一些付費專案肯定得推行。
而普通人的錢哪有有錢人的錢好賺？
怪不得她之前看見艾瑞卡親自給面貌姣好的女會員安排，又是教授化妝技巧、形象設計又是安排談吐訓練、大談夢想……
“這是外界對我們的誤解。”
艾瑞卡強笑道：“做任何事情只要挑刺都能找到藉口攻擊的，我們邂後網並不怕這些。”
這是實話。
早就有家庭主婦對這個邂後網公開表達過不滿，點破了邂後網的這種操作可能，但結果都是不痛不癢，反而吸引了更多發現新世界過來探索的人。
“你們從前的確不怕。”
查克看著她：“因為沒有一個強者對你們發起挑戰，不用動用任何關係，單憑你們僱傭的律所就可以搞定這些麻煩，但現在不同了。
單憑律師，你們很難擺脫這個麻煩。
不過你們也依舊有底氣，因為你們有著豐富的人脈關係在，特別是透過邂後網這個抓手，能夠快速累積非常有利你們的人脈關係，我想這也是福來先生最大的依仗吧。
只怕到了法庭上，不管證據對你們多麼不利，結果卻都是對你們有利的。
但可惜的是有利就有弊，一旦新聞上爆出這種操作可能性的實錘證據，在輿論風暴之下，那些有利於你們暗箱操作的人脈關係，一個個都會反過來對付你們進而維持住自己的形象地位，避免被大眾聯想成你們的‘高階付費使用者’。”
“什麼實錘證據？”
艾瑞卡一驚。
“我想你應該將這些話告訴你丈夫了。”
查克提醒。
艾瑞卡默然，拿出手機又出去了。
“你有實錘的證據了？”
亞莉克斯問道。
“沒有。”
查克搖頭。
“……那你還這麼說？”
亞莉克斯一呆。
“有沒有都沒關係。”
查克說道：“只要我查，總能查得出來的。”
“如果他們還是不同意呢？”
亞莉克斯嘴角扯了扯。
“那就繼續。”
查克耿直道：“憑他們一身的毛病，我總能說服他們的。”
“你還有其他把柄？”
亞莉克斯驚歎的望著查克。
“太多了。”
查克點頭。
這一次，艾瑞卡很長時間才回來，一進門，就轉過身去抹眼淚。
“艾瑞卡。”
亞莉克斯一驚，趕緊過去詢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
艾瑞卡擦掉眼淚，強裝堅強的對亞莉克斯露出令人心痛的笑容：“約翰又和我吵架了，我們可能真的過不下去了。”
“他還不願意妥協？”
亞莉克斯一臉不忍。
“我讓他為了邂後網的大局放下面子，但是他不同意。”
艾瑞卡淚眼朦朧道：“邂後網是我的一切，可對於約翰來說，卻並不是，他寧願邂後網倒閉，也不願意再丟面子。”
說道這裡，她伸手抓住亞莉克斯的手，淚眼祈求道：“亞莉克斯，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自己拿出100萬支付給安德魯的家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也想拿出更多，但我實在沒錢了，邂後網是我的所有，我不能看著她倒閉啊……嗚嗚嗚。”
“艾瑞卡。”
亞莉克斯摟著撲倒她懷中埋首痛哭的艾瑞卡，動容不忍的看向查克。
“演技不錯。”
查克不為所動：“但是物件展示錯了，如果你真的在乎邂後網的未來，那麼就該將這份演技全力施展到你丈夫那裡，離明天只有不到7個小時了。”
“……”
艾瑞卡不可思議的望著查克，她都這樣了，查克竟然一點都不鬆口，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男人本能？
她不夠美嗎？
“艾瑞卡，查克的決定一下，沒人能夠改變的，要不然你還是回去再勸勸你丈夫，抓緊時間啊。”
亞莉克斯也感受到了查克態度的堅決，徹底打消了自己這邊退一步的打算，真心勸道：“萬一要是有人玩仙人跳……可不是所有人都像皮特·佛羅裡克那麼好說話的。”
艾瑞卡眼神一變的看向亞莉克斯。
她是真沒想到亞莉克斯都說出這種隱含威脅的話。
皮特·佛羅裡克就是賢妻的丈夫，芝加哥前檢察長，未來可能的美飄宗，他之所以前段時間身敗名裂，就是因為積極參與勞動密集型產業被實錘曝光。
幸好這和邂後網無關。
可試想這和邂後網有關，那麼問題就嚴重了，邂後網和丈夫的產業又不是什麼大而不能倒的產業，一旦牽扯到類似的大事件上，肯定沒邂後網和他們什麼好果汁吃。
心醜聞是最沒技術含量卻又是最好用的，因為一旦曝光，很難自證清白，並且會嚴重打擊公眾人物的個人形象和家庭關係。
皮特·佛羅裡克之所以出來後還能重新參選，是因為他妻子沒有像一般妻子一樣離婚，反而打著家庭的旗幟挽救了他一把。
可其他人不見得有這麼理性知道權衡利弊的律師妻子。
一旦因為邂後網被曝光，那麼玉石俱焚之下，邂後網和他們夫妻可能遭受的報復將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偏偏這還不是空想，邂後網執行到現在，如今又著重打造高階付費使用者，已經有專業人士盯上了被篩選過的使用者群體，進行錄影敲詐。
不提可能遭受的報復，就是口碑被以這種方式傳遞出去，以後還怎麼掙這高階付費客戶的錢啊？
“我現在就回去再勸勸約翰！”
艾瑞卡再也裝不下去可憐了，趕緊擦拭淚珠，邁步就往外走。
福來家的莊園。
艾瑞卡將利弊全說了，再三勸說一怒再怒的丈夫妥協：“約翰，別置氣，1200萬雖然多，但不至於讓我們傷筋動骨，可一旦招惹神探查克的針對，光聽聽他隨便說的就讓我們不能承受那種可能的後果……給了吧，就當捐慈善了，還能得個好名頭。”
“……給就給。”
約翰·福來宣洩過怒氣後，總算稍微冷靜下來，咬牙點頭，一臉憤怒和不甘：“查克·沃爾夫，這事我跟你沒完！”
“你別招惹他了。”
艾瑞卡見丈夫同意了給錢，鬆了口氣，勸說道：“又不是隻有你和他起過矛盾，女參議員、國會議員、億萬富翁，誰比你差呢？他們現在又在哪裡？”
“……”
約翰·福來無言以對，看著艾瑞卡給亞莉克斯打去電話，說出了同意查克說的1200萬後，等結束通話電話，再次意不平的恨恨罵道：“這事絕對沒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