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理解謎語人，成為謎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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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中其實有許多最近一段時間獲取的密度爆炸的資訊都沒來得及好好梳理，但這些跟仲靈凡講起來太困難了，只能旁白恢復之後再去討論。
而她要告訴仲靈凡的，自然只有【世界末日】這件事。
至於道路的斷絕這件事，她只能暗示，無法直接說出口，能領悟多少就看仲靈凡自己的本事了。
不過就算是世界末日，許秩都得跟謎語人似的拐彎抹角的說。
當她和仲靈凡從實驗室走出來，到茶室泡了一杯茶後，許秩思考該如何措辭時，終於體會了一把旁白的感覺。
有的時候，真不能怪別人是謎語人。
在仲靈凡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好一會後，許秩終於想好了該如何說這件事。
她張口第一句，便直指重點：“仲教授認為，如果現在有世界末日來臨，人類有反抗的能力嗎？”
這話沒頭沒腦，標準的謎語人，但仲靈凡卻並未露出疑惑的神情，而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再回問道：“是哪種世界末日？”
許秩道：“雲城這樣的，但是比雲城更加嚴重，會有非常非常強大比現在強大數千倍的異種。”
“連我都不是對手那種。”
說出這句話時，許秩微妙的感覺心下一涼，她有些心虛的喝了口茶，心想【杯】屬性至高存在不至於能偷聽到她在偷偷把祂比作異種吧？
仲靈凡聽完，褐色的眸子微微低垂，顯然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中，思考了好一會，她這才抬頭道：“如果是現在，人類大概無法反抗。”
她措辭還是比較溫和，用的是大概，但許秩卻從中聽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過這只是一個引子，隨後許秩又忽然問了一句似乎無關的話：“仲教授有看過聯邦信徒弄出來的那些陣法圖案嗎？”
仲靈凡點點頭：“那些圖案並不完整，但從已知的部分來看是一個完成後會囊括整個聯邦的巨大陣法，如今信徒們刻畫出的，只是一些邊邊角角。”
“那有看出大概是什麼作用的陣法嗎？”許秩又問。
仲靈凡搖頭：“太過深奧並且沒有線索，暫時分析不出來。”
“多關注一下，有新的陣法圖案碎片立刻給我送來。”
仲靈凡點點頭，隨後那雙溫柔又嚴肅，似乎蘊含著深沉的情緒的雙眸直視許秩忽然道：“你說的這兩件事，是有什麼聯絡嗎？”
許秩略有些驚訝，感嘆仲靈凡的敏銳，隨後笑著道：“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想想吧。”
她點點頭，又問：“還有什麼嗎？”
許秩想了想，又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嗎？”
仲靈凡的神情終於浮現出些許驚愕，她先是搖搖頭：“原本是不信的.”
許秩見狀挑眉，又問：“那你就沒想過，超凡者等級提升到極致時，會成為什麼？”
仲靈凡點頭：“當然想過，只是可能性太多。”
這倒也是。
許秩笑著給自己添了杯茶：“屬性這麼多，說不定大家都有機會試試呢。”
仲靈凡明白她是在暗示什麼，沒有接話，只是聽許秩繼續道：“反正，很多事情我想說，也沒辦法直接告訴你，但我們不能因為現在似乎一切都在好起來，就不居安思危了，你覺得呢？”
“我知道了。”仲靈凡冷靜的回答。
許秩感受著漂浮在空中的那股淡淡的危機感，似乎在提醒著她，你已經說的足夠多了，於是她遺憾的將茶杯放下。
“今天就先說這麼多吧，仲教授除了研究之外，也要多看點多瞭解一點別的東西哦？”
“時間不多了，要抓緊才行。”
最後，許秩留下些許【燈】屬性核心，與這樣一句話。
離開後，許秩嘆了口氣，隱秘就是麻煩，要是可以避開隱秘的保護機制直接用喇叭向全聯邦廣而告之就好了。
可惜，她暫時不知道有哪種辦法能避開。
而許秩的手中還拿著仲靈凡剛剛提供給她的最新的信徒儀式陣法部分圖案。
雖然只有部分，但已經是聯邦發現的全部了。
許秩回到小異種處，黑貓之間的爭鬥還沒有結束，她便拿出圖紙看了看。
比起聯邦超凡者，她腦海中的知識雖然不敢稱為絕對領先，但【窺密之瞳】的存在得以讓她在知識不足的情況下也能緩慢解構這些陣法。
在少女灰色的眼眸中，這些殘破的陣法碎片以極快的速度重新組合拼湊，迴歸到自己大概在完整儀式中應該存在的位置。
碎片裡的資訊被提取，解析，再構成，許秩逐漸理解了碎片中蘊含的一切。
哪怕是隻殘破，許秩也能大概看出，這是一個獻祭陣法。
除此之外，獻祭似乎只是這個陣法最基礎的能力。
或者說，獻祭只是一環，這個儀式陣法最終的目的應該是透過獻祭達到的，但.
這個目的不是增加某個人的能力。
可惜，碎片太殘缺，她能解析出來的資訊有限，無法分析出這個儀式的最終目的。
但最終作用居然不是增加祂的實力嗎？
祂想透過這個陣法獻祭掉全聯邦的生物，拿去做什麼呢？
解析這個儀式的完整模樣，或許就能弄清楚祂的目的，但那需要儀式被完整的構建出來才能進行徹底的解析。
而構建出來，反而達到了祂的目的。
“還真是”
如果只是一直用碎片拼拼湊湊，不知道多久才能拼湊出一個大概的形狀，而且誰知道那些信徒有沒有私底下偷偷在別的地方建造陣法。
更何況，除了聯邦，就連午夜之中都有祂的手筆。
午夜裡就連許秩都沒辦法前往干擾。
似乎無論怎麼想，人類都無法阻擋祂的步伐與計劃。
無法阻止，那就提前開始準備一切開始之後的反抗就好了。
總之不會是直接開擺。
如今好不容易籠罩在眼前的迷霧似乎就要散去，露出佈施迷霧者的目的了，可不好在此之前就先投降了。
就在許秩解析陣法儀式碎片的過程，小異種的貓咪樹籠裡，勝負似乎也分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