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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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克·維利耶突然道出來秦智博的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絲驚訝。
難道是黑羽千影告訴他的？
可在未正式見面之前，黑羽千影應該知道要隱藏一些重要資訊，以防出現不測。
但呂克本人絲毫不在意，兩隻眼眯眯的笑著，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文斯·秦，前fbi高階探員，於四年前離職前往日本，開了一個偵探事務所，並於同年加入了九天使組織，目前是C級代理人。”
“不必驚訝，更不必驚慌，我並非對你們提前進行了偵查。”
“只是我本人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對組織內所有成員的資料都記得很清楚。”
呂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徹底震驚了另外三個人。
過目不忘？
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能力？
秦智博知道柯南和黑羽快斗的記憶力都不錯，包括自己也在需要的時候，能夠記住一些非常關鍵、但不容易記住的內容。
但這都是因為三人的智力非常高，80的智力在平均數50的人類智力面前已經非常高了。
而剛才秦智博使用【調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呂克·維利耶的智力有多特別，70的智力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些。
可九天使組織是一個跨大洲的龐大組織，成員規模肯定相當龐大。
他能夠記住每個人的身份資訊，這句話如果不是在虛張聲勢，那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了。
沙發上，年輕氣盛的黑羽快鬥是一點兒也不相信呂克的話，質疑地問道：“你真的能過目不忘？”
“我不信。”
呂克微微笑著，並未作回答。
秦智博看著這個眯眯眼的男人，接著說道：“他能否過目不忘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記下了所有九天使成員的資訊。”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級別的代理人，是不可能知曉所有成員資訊的。”
九天使組織實行代理人制度，每個國家都有一個A級代理人，負責分發從總部下達的任務、排程下面的代理人。
羽田康晴就是日本的A級代理人，也可以稱為“日本總代理”。
一個國家的A級代理人，最多隻能知道本國範圍內的代理人。
而這個呂克·維利耶自稱知道所有成員的身份，必然是九天使總部來的，並且身份還不低。
見呂克依舊笑著，不想對這一點做任何解釋，秦智博繼續問道。
“那你和阿曼達·休斯是什麼關係？”
“哦？”呂克來了興趣，開口道，“你還知道阿曼達嗎？”
“知道一些，休斯家族應該就是九天使組織的幕後高層之一吧？”
呂克·維利耶眼神微動，但並未給出答覆。
見狀，秦智博繼續說道：“據說九天使組織最初由九位權傾一方的人物創造，因此被稱為‘九人唱詩班’。”
“美國資本家阿曼達·休斯，應該就是你們的高層之一。”
“而你的真實身份，恐怕與阿曼達·休斯也相差無幾吧？”
秦智博這麼猜測，除了對方知曉所有九天使成員的資訊，還有對方能孤身前來取走“閃耀的偏方三八面體”。
這說明無論是實力，還是忠誠，必然是深得組織信任。
那麼與其派代理人出馬，不如親自出馬，才能將事情處理妥當。
眼見秦智博在不斷試探自己，呂克·維利耶也不打算繞彎子了。
“我確實在九天使內有一些話語權，不過具體是什麼職位，恕我有難言之隱，不能相告。”
“我這次前來，是為了儘快為各位排除威脅，並且帶來各位想要的情報。”
“你們不是想要‘皮克曼’的資料嗎？我已經帶來了。”
一聽皮克曼的資料近在眼前，黑羽快鬥有些激動，趕緊問道：“資料呢？在哪裡？”
“在這裡。”呂克·維利耶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在告訴各位之前，我想先看一下那塊石頭是否在你們這裡，這樣才公平……”
聞言，黑羽快鬥瞅向秦智博。
得到秦智博的肯定後，黑羽快鬥才一個眼神，示意寺井黃之助去拿。
寺井黃之助進到臥室裡，過了幾秒鐘，就拿出一塊石頭，輕輕放在茶几上。
客廳的燈光是白色的，照在人工打磨的三八異面體上卻閃爍著莫名詭異的黑光。
呂克·維利耶用戴著手套的手將寶石輕輕拿起，始終微眯的眼睛終於張開一些，緊緊盯著寶石。
趁著這個機會，秦智博和黑羽快鬥這才看清了呂克·維利耶的眼睛。
呂克的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他的右眼是歐洲人常見的藍色，左眼則是金黃色以及黑色波浪形豎瞳，有點像是動物的眼睛。
當呂克在檢查寶石的時候，秦智博發現他看上去是在用兩隻眼檢查寶石，實際上主要是用左眼檢查。
這隻左眼有什麼特別的嗎？
對著寶石檢查了幾秒，呂克就重新眯合起眼睛。
“看起來確實是‘閃耀的偏方三八面體’，你們做得很好……或者是黑羽女士，總之，我恭喜你們了。”
說著，呂克就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提箱，要將寶石收進箱子裡。
“等一下，那裡不行……”
黑羽快鬥剛想要提醒這東西不能收進沒光的地方，就被秦智博伸手攔住了。
“你仔細看他箱子內側邊緣的位置，有LED的小燈珠。”
“這個箱子只要合上，內部就會自行發光吧？”
呂克·維利耶將箱子扣上，微笑道：“不愧是前fbi兼名偵探，觀察力果然不同凡響。”
“好了，我也該兌現承諾了，告訴你們關於皮克曼的資訊。”
終於到了重頭戲，黑羽快鬥和寺井黃之助正了正表情，滿臉的嚴肅端正。
“皮克曼，全名理查德·厄普曼·皮克曼，出身於塞勒姆地區的古老族系，後來流落至波士頓老北角區，成為一名落魄畫家。”
“此人生卒年不詳，畫作風格以怪誕題材為主，諸如惡魔、女巫、夢魘。”
黑羽快鬥和寺井黃之助已經端好小板凳，準備聽一段波瀾壯闊的人物歷史，可呂克·維利耶的話卻戛然而止。
“這就沒了？”黑羽快鬥問道。
“沒有了……或者你們具體想知道什麼？”
黑羽快鬥有些著急，連忙問，“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呂克·維利耶平靜地回答道：“可能我說得還不夠詳細，皮克曼生卒年雖然不詳，但主要活躍於上世紀末和本世紀初。”
“距離他失蹤之前的最後一次露面，已經過去了正好70年。”
黑羽快鬥：“……”
寺井黃之助：“……”
聽到這話，二人面露驚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70年前就存在的人？
寺井黃之助清楚記得，自己剛剛與盜一老爺相遇的時候，黑羽盜一才20歲出頭，是剛剛斬獲國際魔術聯盟大賽最高獎的天才魔術師。
而黑羽盜一轉變成怪盜基德是後來的事情，皮克曼能為其作《月下怪盜》的畫作，應該也是在這之後。
也就是說，黑羽盜一所結實的皮克曼，應該也就是近十幾年的人。
可70年前就失蹤了，別說是黑羽盜一了，就連自己這個61歲的老頭兒，都沒什麼機會見過皮克曼。
而且一個從上世紀就開始活躍的人，按照人類的正常壽命，還能活到十幾年前嗎？
相對於年長的寺井黃之助，黑羽快鬥對這個久遠的時間就更沒什麼概念了。
但常識告訴他們，呂克所介紹的皮克曼，與黑羽盜一根本就是兩個時代的人物。
兩個時代的人物，又如何透過一幅畫作產生交集的呢？
這時，秦智博突然說道：“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已經轉化成了食屍鬼，所以才變得相當長壽呢？”
這個猜測一出，黑羽快鬥和寺井黃之助頓時一愣，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秦智博這才想起知道食屍鬼秘密的人是小泉紅子，這兩人只是淺薄的知道一些食屍鬼的知識。
於是，秦智博告訴了二人，人類與食屍鬼長期接觸就會有機率潛移默化地轉變成食屍鬼。
“還有這種事情？”
寺井黃之助顯然有些不相信，一個好端端的人類，怎麼可能就憑空變成那種狗頭怪物？
“這當然有可能。”秦智博舉例說明，“還記得中世美術館的館長嗎？他就變成了一隻食屍鬼……”
“什麼？！”
黑羽快鬥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之前他為了提前確認要展出的寶石是否是潘朵拉之石，曾在秦智博的牽線搭橋下，與松本良平進行過一次會晤。
後來還是松本良平對《月下怪盜》進行鑑定，發現了隱藏在裡面的畫中畫。
這時，一直沉默看著幾人討論的呂克·維利耶拍了拍手掌。
啪、啪、啪……
“沒有想到，秦先生對於食屍鬼的研究如此透徹，實在是令我佩服。”
“各位是想要找到皮克曼吧？據我所知，皮克曼在年輕的時候，其所在的家族還頗有實力，立志成為畫家的皮克曼曾周遊歐洲各國學藝。”
“在1989年的時候，皮克曼曾經去過荷蘭，見過當時是落魄畫家，死後卻響徹世界的一位頂級畫家。”
秦智博皺著眉，猜道：“難道是梵高？”
呂克·維利耶點點頭，“沒錯，當時的梵高還鬱郁不得志，皮克曼認為梵高的大名必定聞名於後世，曾在集市上購買了梵高的兩張畫作。”
“這兩幅畫作是插在花瓶裡的向日葵，簡稱《向日葵》。”
“在1926年皮克曼失蹤之後，皮克曼的一位好友在皮克曼的住所裡找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的是：如果想知道我去哪裡了，那麼請到向日葵花叢中尋找吧。”
呂克·維利耶的話，給情況帶來了新的轉機。
紙條上所提到的“向日葵花叢”，很明顯指的就是梵高的名畫《向日葵》。
按照皮克曼有創作畫中畫的習慣，說不定《向日葵》之中就隱藏著什麼秘密。
但問題是……
秦智博淡定地看向呂克·維利耶，問道：“像皮克曼這種名不見經傳的落魄畫家，你是怎麼如此詳細的知道他的生平往事？”
呂克·維利耶保持著微笑，“很簡單，因為皮克曼生前最要好的友人，在經歷了皮克曼的失蹤後，選擇向九天使求助。”
“我們組織也是在那個時候得知了食屍鬼這種生物的存在……”
秦智博暗中思考了一下其中的邏輯。
九天使組織的創立於新英格蘭地區，並且阿克曼·休斯在1930年資助過密大的南極科考隊。
而波士頓是新英格蘭地區最大的城市，所以皮克曼的友人在1926年求助過九天使，也是合乎邏輯的。
旁邊的黑羽快鬥見秦智博沒有提出質疑，於是趕緊追問道：“那兩幅《向日葵》呢？它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呂克·維利耶接著介紹，“梵高生前曾創作出11幅以向日葵為主題的畫作，其中有7幅向日葵是插在花瓶中的，也是世界上流傳最廣的《向日葵》。”
“其中的第2幅以及第5幅，就是皮克曼生前從梵高處購買的。”
“在皮克曼失蹤後，這兩幅畫作輾轉多人之手，一度消失在歷史中。”
“不過根據我的內幕訊息，第2幅《向日葵》在後天即將在紐約藝術品拍賣展上進行公開拍賣。”
“至於第5幅《向日葵》，目前正由你們日本東京的興亞美術館收藏。”
“如果你們想要正常閱覽這兩幅名畫，恐怕難度會非常高……”
呂克·維利耶的話裡有話，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只能偷出來。
黑羽快鬥一聽與自己的老本行有關，立刻來精神了。
“很好！這兩幅畫我勢在必得！”
……
情報和寶石全部交接完畢，呂克·維利耶也是時候離開了。
在離開的時候，秦智博向他提了一個問題。
“我對於1930年密大的南極科考隊在南極的發現非常感興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次科考最重要的收穫應該是被九天使儲存著吧？”
“是的。”
呂克·維利耶沒有否認，但話鋒一轉，“不過那些東西屬於九天使的機密，普通的代理人是無權訪問的。”
“等下次吧，下次一定……”
呂克·維利耶當場給秦智博展示了一下畫大餅。
不過秦智博知道，呂克·維利耶在九天使內的地位不低，二人下次能見面，一定是因為自己做出了什麼值得他親自出動的重大貢獻。
到時候，自己的合理要求也自然會得到滿足。
送走呂克·維利耶後，秦智博轉身回來，那邊的黑羽快鬥已經開始在電腦上搜尋第2幅《向日葵》拍賣會的情況了。
看到參與競拍的其中一位富商的名字時，黑羽快斗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