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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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鉞嗤一聲，“我和小鈺的感情很純潔的。”
沈涼硯雙手插兜，於澄亮的燈光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沈鉞坐著，屈起食指的第二個關節敲擊桌面。
“小叔拿下‘漪瀾山’專案，還沒說恭喜。”
“恭喜太早了，”沈涼硯絲毫不傲，“‘開發’漪瀾山還要公開招標，執行權不在我手裡，爸跟我說了，小鉞你有能力勝任。”
沈鉞凝視沈涼硯的眼眸一深。
“爺爺跟你說的？”
“回去爸會正式宣佈，小鉞，好好幹。”
沈鉞面無喜色，敷衍地輕“哼”一聲。
他走出沈涼硯的房間。
沈涼硯目光落在他背影上，停頓了很久，漆眸一時間有些晦澀。
*
鳳凰古城的短影片拍攝結束，就要離開湘西回青城。
溫晗和沈涼硯同行，沈鉞以出差為由，半夜就乘坐航班離開了湘西。
最後只剩許鈺自己一個人。
和來時溫晗承包她的機票費不同，回去她選擇了最便宜的硬座。
一天一夜的行程，許鈺剛到火車站，溫晗的電話就打過來。
【你航班延遲了，還沒來公司？】
如果是坐飛機，昨天下午就能到青城，今天上午十點準時打卡上班。
她看了眼手機，上午九點。
現在打車到公司還來得及。
她十指翻飛：【半小時。】
路上卻難免想起，溫晗制定的出差報銷規定，不知道是不是隻針對她，整個團隊都能報銷行程費，只有她不能。
之前的單程票，還是溫晗特別要求，怕她耽誤進度，強制要求她坐飛機。
因為堵車，許鈺到笙晗網路科技公司，已經是四十分鐘後。
沒遲到，但剛到自己的工位上，隔壁運營曉丹就提醒她，“溫姐讓你去一趟。”
許鈺沒問為什麼。
左不過是問她為什麼遲到。
但推開溫晗的辦公室門，卻發現沈涼硯也在。
薄唇微抿，劍眉微挑，一雙桃花眼噙著薄涼的笑意。
而溫晗正小鳥依人地環著他的脖頸，挺翹的胸口若有似無擦過他的襯衫。
只一眼，許鈺看見溫晗穿著。
超短裙，黑絲襪，紅色羊皮高跟。
魅惑嬌媚，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溫晗察覺到沈涼硯的目光，也回頭朝門口的許鈺看去，勾起的唇角倏然垮下，“你進來不敲門嗎？”
許鈺沒敲，只是以為這個時間點只有溫晗一個人。
她道歉，“既然你現在沒空，我等會兒再來。”
許鈺轉身要走，背後又傳來溫晗叫住她的聲音。
“涼硯也不是外人，一起吧。”
當著她的面，溫晗換了個姿勢，改為和沈涼硯十指相扣。
許鈺站在胡桃木實木沙發旁，腰背筆直，聽她訓話。
“雖然你是我姐，但公司規定，也不是擺設，在公司內部，不興親戚那套，咱們是上下屬關係，沒在規定時間內到，自動加班一小時。”
許鈺沉默半晌，看著溫晗翹著二郎腿，翹起的小腿似有若無地撩過沈涼硯的膝蓋，栗色捲髮風情地撩動。
她心裡很想笑，當著沈涼硯的面，給她立下馬威。
還當著她的面，勾引沈涼硯。
隔得遠，誰知道他反應怎麼樣，她只知道，坐在他腿上撩，效果比現在好幾十倍。
她低低“嗯”了聲。
“那我今晚加班。”
乖巧聽話，像個提線的木偶。
溫晗看她沒頂嘴，如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深深看她一眼，擺手讓她走了。
闔上門的時候，許鈺聽到溫晗問沈涼硯，“我教訓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欺負人啊？”
沈涼硯笑音磁啞，漫不經心。
“不會，你不是也說了，這是她該得的。”
厚重的金絲楠木門完全闔上。
許鈺上午修完影片，中午吃了半包水煮菜，下午就去專門的舞蹈室拉伸，練習。
等傍晚六點，所有的同事都下班了，許鈺才從舞蹈室出來。
十五樓的落地窗，可以看見鮮紅的晚霞。
殘陽如血，美得震顫人心。
許鈺用鏡頭拍下這一幕。
她加班一小時，把下次要拍攝的內容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最後收尾的時候，收到了圖蟲金主的訊息。
前幾天在湘西拍的照片，一共三張，賣了三萬。
她對自己的水平還是很瞭解的，三萬塊，算得上高價。
許鈺在心裡磕頭感謝了好幾遍金主爸爸。
這三萬塊，不用她看溫晗臉色好久了。
趁著暮色未完全落於鋼筋水泥塑就的高樓大廈之前，許鈺關燈關窗，匆匆拎了包離開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