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 第九十七章 來不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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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死了，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他的力量少了一份，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們是殺不死的，他最近在幹什麼。”

“他在人類王國那邊玩，那個叫阿萊斯特勒的王國。”

“那有什麼意思，矮人和精靈還沒弄開戰呢，不如讓他來幫我。”

“你為什麼總想著讓那兩個種族打起來，他們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個種族，老想讓他們打起來幹嘛。”

“不知道，但我覺得這也挺好玩的，一個住在樹上，一個住在地裡，你不覺得讓鳥和地鼠打起來很混沌很有趣嗎。”

“這麼說也是，那你幹嘛不讓無盡之海里的那些大傢伙上岸和陸地上的東西打起來呢，這不是更好玩？”

“無盡之海底下那個大章魚我們惹不起，你把他吵醒了可能我們七個都要徹底死掉。”

“好吧，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挺有意思的，那我抽空來幫你一下好了，反正腐化那邊也已經沒啥意思了，我想孕育的東西已經搞好了，等個一年看看索倫森那群德魯伊會怎麼樣就好了。”

“行，那我到時候來找你，三。”

“沒問題，五。”

某處虛空和現實的夾縫，不知道哪個倒黴鬼的精神空間，一片無盡的漆黑之中突兀存在著一片燃燒著的地界，皸裂而焦黑的地面上卻擺放著一張精緻高檔的圓桌。

圓桌的兩頭坐著兩個看不清臉龐的西裝男性身影，此時正交談著什麼，只是內容有些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七死了也不錯，在他復活前我們也能回收一份力量。”三舉起手中的高腳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裡面是猩紅的酒液，晶瑩剔透，但仔細看就能看見有半透明的人臉在裡面瘋狂的遊動哭嚎，表情猙獰而痛苦。

“那你順便把我那份也拿去好了，我用不太上，剛好你要來幫忙，給你當報酬了。”五揮了揮手，對七的力量似乎沒什麼興趣。

“別這麼懶嘛，不過我還是笑納了，等等…”三帶著笑意批評了五一句，然後打算從死去的魔鬼身上取回那份屬於他們七個一起的力量。

“怎麼了？”五有些奇怪的問了三一句。

“我感覺不到七的那份力量了，他的存在，被抹除了…他…好像徹底死了。”三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他感受不到和七任何相關的東西了，七好像已經從這個世界被完整的抹除，什麼也沒剩下。

“什麼？”五不太相信，也開始感受七的殘餘，但是，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留存下來。

“他…真的徹底被抹除了，到底是什麼東西乾的，不可能是那個大章魚，那到底是什麼…”三的話語有些顫抖，正是因為不死不滅，他們這七個存在才能肆無忌憚毫無顧忌的去自己行事。

但現在…他們七個中的一個，被徹底抹除了，不是可以復活的虛假死亡，而是被抹除一切的真實死亡。

“這…”五同樣陷入了震撼和迷茫，這世界到底有什麼東西能抹除他們七個，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是，一？”三思索了一下，講出了自己的猜測。

“…，有可能，她融合了惡魔的力量，雖然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了，但，也是最特殊的。”五回答。

“她最後是在幹什麼？”

“好像在研究那個有些奇特的萊德家族。”

“七也是死在那裡？”

“嗯”

“…”

“…”

兩個魔鬼陷入了沉默，虛空和現實的交接之地，再次陷入了恆久的死寂。

…

“嘖。”站立在已經化為一片徹底焦土煉獄的精神空間之中，王宇掃視了一下這片本來應該是無盡湖面的地方，有些麻。

這下好了，這已經徹底化為地獄之焰覆蓋之地的精神空間怕是用不了了，自己這半吊子巫師怕是徹底連巫師都算不上了。

地獄之焰熊熊燃燒著，整片王宇站立的地方都只有焦土與火焰，雖然王宇被這些火焰灼燒也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這片空間已經滿溢了，也就是說，無法填充任何虛空能量進來了。

雖然，那個魔鬼已經被自己摁在地上打的連渣都不剩了，但是這該死的東西死了還留下這爛攤子把自己巫師之路給廢了…

真的是，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存在的，王宇真心覺得這世界沒有那些魔鬼，奪心魔，乃至不滅之主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會很好，有這些噁心的存在真的讓人很煩躁啊。

不過正當王宇搖了搖頭準備退出自己精神空間的時候，他卻發現這裡的火焰開始了迅速的變化，地獄之焰開始以王宇把七揍的灰飛煙滅的地方為中心開始收縮。

火焰迅速的聚集，本來是焦土的地方在火焰褪去之後又變成了湖水下的那種磚塊地面，而王宇也感受到了這片空間又再次可以為他所用。

“好事嘛。”王宇也搞不清楚到底是鬧哪樣，但能夠再次使用巫師的力量，那就是好事了。

火焰匯聚速度加快，周邊燃燒著的焦土快速的恢復著，變成原本的模樣，而那些火焰匯聚的終點，凝聚的火焰不斷增多，在那裡形成了一顆刺目而耀眼的光球。

王宇看著這顆光球，他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魔鬼死後的殘留物？

突然，這顆光球彈動了一下，本來大概拳頭大小的一塊，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大一小，比例大概二比一左右，其中小的那一顆突然飛了起來，向著天空衝去。

“啪！”然而王宇的手攔在了這顆光球的前面，無論如何掙扎，這顆小的光球都無法從王宇手中脫離。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這種害蟲留下的東西要麼徹底銷燬，要麼就用掉，怎麼可能讓它走呢。

至於怎麼處理？王宇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將手中小的那顆捏好，撿起地上的那顆大一點的，在恢復正常的空間裡走了幾步，來到了自己的那扇門框前，扔入。

進入門框，兩顆光球瞬間崩解，有些東西徹底消散掉了，有些還是殘留了下來，殘留下來的東西重新合到了一起，一團紅色中透出綠色的火焰在門框之後靜靜燃燒。

“純粹的地獄之焰？”王宇搓了搓下巴，也沒時間去思索這到底是什麼了，還有更重要的東西等著他去處理。

意識從精神空間剝離，雖然精神空間內所做在現實都是很短的時間，但本身王宇也沒多少時間了。

他還記得珀妮雅在被魔鬼發現之前所指的召喚陣的方位，下方，就在這下面嗎？看著破碎的建築，王宇知道他得加快速度了。

“祭品，惡魔召喚陣都需要的東西，並不是為了獻給誰，而是本身需要那些有靈魂的生物…”王宇唸叨著夜之鋒刃所需要知曉的知識。

如果要開啟地獄位面的大門，那需要的力量是龐大的，本身用魔力驅動的法陣也確實可以開啟位面之門來召喚惡魔，但是，這種程度的魔力波動已經是完全不能隱藏的了。

基本上在王城的這一頭完成法陣，王城另一頭的學徒魔法師都能感受到那龐大的魔力波動了，所以想要用魔法這麼召喚惡魔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而祭品，也就成了一種上位的替代品，智慧生靈的靈魂是有力量的，正是因為擁有靈魂，各種種族才能演變出不同的差別，否則能用樹木進行繁殖的精靈早用數量把其他種族淹死了。

靈魂力量的來源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人能夠研究出來，但至少，如何從靈魂中汲取能量已經是有的了，最有效而方式那就是極端的情感，無論是喜悅，還是苦痛，讓靈魂產生強烈的波動，這其中就會有大量的能量湧出。

很多學者猜測是否正是因為靈魂的這種能量，那些極端情緒的人總能吸引虛空的注視，這只是一個猜測，仍然沒有一個確切的結論。

其次的利用方式就是碾碎靈魂了，直接將智慧生物的靈魂粉碎，這其中也會有能量產出，但是並沒有極端情緒來的高效，古地精的終極動力源就被稱為靈魂熔爐，工作機理不言而喻，也正是這玩意招致了他們的滅亡。

而惡魔召喚陣麼，以惡魔和魔鬼的特性來說，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極端的做法，那就是折磨靈魂，不僅能夠得到能量，還可以取悅自己。

聯絡愛德華所說的消失的那些城牆區的貧民，這些人去了哪裡似乎也很好猜測了，祭品啊，這個數量的祭品，他們到底想要召喚出什麼東西來，是塞溫坦人的計劃麼，不知道…

想要讓如此大量的人進入地下，那必然有一個入口…

王宇思索了一下，這麼大的數量，不引起其他城牆區的居民注意的話也只能在短時間轉移，不可能另外找時間開鑿，地下，能去地下的入口。

“下水道！”很快王宇就想到了這個答案，城牆區本身就在城市邊緣，下水道的出口也基本上都在這個區域，想要將大量的貧民轉移進去也不算太大的難事。

“怎麼都是下水道。”有些無語，一個個都喜歡往下水道攥，和老鼠一樣噁心還真把自己當老鼠了是吧。

王宇想到就打算衝，但想了想，再要趕過去似乎有些來不及了，跑過去沒有隙間的幫助就要十分鐘以上，再進入，探查，鬼知道要多久…

“這樣吧，豁出去了，應該會給報銷吧。”想到現實穩定矛的運作原理，一個大膽的想法被他給扯出來，只是，考慮到現實穩定矛的造價…

“不管了，惡魔召喚陣更麻煩，找方神父報銷就行了。”王宇心一橫，也不顧及許多了，衝到現實穩定矛的旁邊，波紋探查一圈，找到了一處被隱藏起來的檢修口。

用力將這塊唯一一塊不是一體式的板子開啟，露出了現實穩定矛內部的核心，超高精度的魔力核心，大量的符文和昂貴材料構成了這現實穩定矛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將難以計數的魔力資訊投射到周圍的現實中，讓現實變得極其複雜而精密，來阻止一切虛空的扭曲。

而這恐怖的效果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巨量的能量，這顆小小的核心，放在上輩子就是電影裡鋼鐵俠的那個方舟反應爐級別的了。

“嘖，還好這玩意穩定，不然我都不敢碰。”王宇嘴上這麼說的，手上乾的又是另一回事，波紋掃了一遍裡面集齊複雜的魔力符文結構，王宇看的頭大如鬥。

“艾薇雅怎麼說的，讓能量短路只需要把終點和結尾接起來就好了。”王宇呼了口氣，他不需要看懂，他需要的就是他孃的爆炸，那就簡單多了，和拆彈員要乾的差不多，只不過別人要不爆炸，他要爆炸。

“找到了。”眼疾手快，王宇伸手進去，將兩片銘刻符文的金屬片一接，瞬間，現實穩定矛就發出了急促的報警聲，嗡嗡的低沉震響和閃爍的猩紅光芒代表的就是這玩意即將失控。

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王宇竭盡全力的奔跑著，他也不知道這東西爆炸威力有多大，但是既然設計了警告，也就說明這東西有充足的給人反應時間了。

連續奔跑一分鐘左右，身後傳來了轟然的爆炸之聲，回頭，刺眼的光芒讓王宇閉上了眼睛，一朵小型的蘑菇雲在現實穩定錨的落點綻放。

“還好這玩意沒輻射之類的。”爆炸過後，王宇再次回頭衝鋒，這個威力，足夠破開地面了。

重新回到爆炸發生的地方，周圍那些本身就破爛的建築已經徹底的化為齏粉，爆炸的衝擊波將周邊的大部分東西都給化成了平地上的灰塵。

而在靠近中心的地方，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了，而隨著現實穩定錨對虛空壓制的消失，那個坑洞下方的氣息也飄散而出。

越加濃郁的惡意，越發實質化的硫磺的刺鼻氣息，以及漸漸從坑洞中升起的好似岩漿出口，不斷向外流淌流體火焰的，裂縫…

“該死的，還是慢了嗎…”王宇臉色難看。

而遠處，帶著大波城衛兵乃至僱傭兵待命，準備等王宇訊息的愛德華，剛看見城牆區炸起的蘑菇雲，就看見了漸漸升上天空的地獄位面的空間裂縫。

“來不及了…”愛德華的臉色和王宇差不多。

……

墮淵者之底，隔絕外界一切的絕對監牢，齊格和修格因行走在禁魔石修建的走道上。

突然教授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小紙片。

“突然想起來夏爾說什麼有個小東西給我，想起來就看一眼，我之前還真忘了，看一眼吧。”

“那個跳的不行的萊德家的傢伙又耍什麼寶，又是揶揄你的詩歌？”

“不知道，其實也挺有趣的，哈哈”齊格帶著笑意開啟了紙條。

“！”然而，笑容瞬間凝固在齊格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