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暴怒的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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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瓜子買個兩三毛錢，就很多了。
特別是瓜子，買個三毛錢，能嗑一下午。
跟街道辦的人打好關係，絕對是有益無害的，就像這次找工作，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當然，等領了工資之後，他肯定會買好禮物，去王主任家坐坐的。
人情世故，不常去走走，怎麼能行呢？
人家計春耕和王主任兩人那麼樂意幫助他，是單純欣賞他的才能。
但他不能不懂做人。
跟王主任她們坐著聊了一會兒，許多年便離開了。
派出所這邊，曹成輝不在，他便跟其他公安說明了這件事。
案子撤銷了，事情便算結束了。
在他鞠躬道歉聲音中，負責這個案件登記的公安，氣也消了。
有句話叫做寧惹閻王莫犯小鬼。
雖說陰沉木那塊木板的烏龍案子，只是一件小事。
但，如果公安念頭不通達，往後要是許家真有什麼事兒犯人家手裡了。
可就難辦了。
對於這些細節，許多年可不會忽略。
而且，跟街道辦不同，派出所這邊，他還不好提禮物登門。
所以只能把態度做足，別讓人挑毛病。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唔，不去供銷社買東西了，剛才那個售貨員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對勁.......”
正當他抬腳準備去供銷社買菸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只好換了一個方向。
最近他都在供銷社買東西，出手大方，售貨員盯上他也很正常。
估計他們閒聊的時候，把許多年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討論了一遍吧。
都是附近街道的人，只要待久了，總會知道許多年是誰家的孩子。
百貨商店這邊，許多年拿著錢和票據，買了一包過濾嘴的中華香菸，還有兩包大前門。
煙票沒有糧票值錢，許多年自己不抽菸，手裡還有不少煙票呢。
買好煙之後，他揣著煙，來到了軋鋼廠。
要說購買水管，他能想到的地方就是軋鋼廠。
結果，他人剛到軋鋼廠門口，正準備跟守門的保衛科員說一聲，身後就被人拍了一下。
“嘿，還真是你啊，剛才遠遠地看到你，就覺得很熟悉，沒想到還真是你小子........”
一張鞋拔子臉，配上陰柔的笑容，許多年差點嚇了一跳。
對方是後院的許大茂，就是不知道對方今兒怎麼那麼熱情。
此君就是一個自私自利，道貌岸然，嫉妒心極強，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在許大茂的眼裡，他只有自己，對待他人冷酷無情，做事爭強好勝，不擇手段。
“多年，你怎麼來軋鋼廠了？你是來這裡報道嗎？”
聽到後面這句話，許多年瞬間明白了，看來對方是因為這個，才想著跟他修復關係呢。
畢竟，上次在購買李保國的房子過程中，許大茂可是沒有給許多年好臉色看的。
“是大茂啊，你不是上班嗎？怎麼從外面回來了？你手裡提著的是什麼呀？”
許多年不動聲色地應道。
兩人的年齡相差不了多少，由於很少打交道，所以都是直呼名字的。
“這個啊，是放映機，哥哥我成電影放映員了，哈哈.....”
見對方如此自戀，許多年撇撇嘴，不過沒有打斷對方的表演，反而恭維多幾句。
兩人就這麼聊著，然後邊走邊聊，倒是讓許多年順利混進軋鋼廠了。
更妙的是，居然還剛好碰到了去廁所的老許。
見到老許，許多年頓時解放了，順嘴就說他也想去放個水。
“你小子來軋鋼廠幹什麼？還跟許大茂那種人有說有笑的？想幹嘛？”
老許維持著嚴父形象，語氣很是嚴肅和質問。
“爹，我這不是想來軋鋼廠這邊問問，有沒有賣水管的.....”
“賣水管？你小子要水管幹嘛？”
水管這東西，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早在解放前，老許在之前的工廠也接觸過。
內地最早出現自來水廠是在1875年3月31日，《申報》有過報道，有洋商格羅姆、立德爾、華脫司、邱裕記四人發起徵募股金3萬兩白銀，在上海楊樹浦購地115畝建造自來水廠。
在1910年，京城出現了第一座“國家”級自來水廠。
而這家自來水廠修建的東直門水塔，還是在去年，也就是一九五七年拆除的呢。
“爹，我改造的房子，肯定也要有自來水才行啊，要不然，肯定很不方便的......”
聽到許多年的話，老許臉色登時一變，揮起手掌怒道：
“我打死你這個敗家子，你知道自來水有多費錢嗎？我看你是好好的日子不想過了，想要過那些資本......腐敗生活了.....”
抱頭鼠竄的許多年，內心十分無語。
這是哪跟哪呀？
好一會兒，沒有打著孩子，卻把自己氣得夠嗆的老許，這才停了下來。
喘著粗氣，指著許多年，怒道：
“你小子趕緊滾蛋，讓我再聽到你說什麼水管，我打死你小子......”
“爹，您先聽我把話說完，不可以嗎？”
“不行！”
老頑固性子大爆發的老許，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呢？
卻說這個時候，車間主任陳世杰剛巧路過，便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快點回家去，等我晚上回去再收拾你。”老許衝許多年怒吼一聲，這才跟陳世杰小聲解釋了起來。
“哦，我剛才可是聽到了什麼水管，許家小子，你過來一下，我問你，你要水管幹嘛用？”
陳世杰挺好奇的，現在京城鋼鐵不太夠用，但軋鋼廠還是蠻多鋼鐵的。
現在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時候，誰家都不富裕。
水管在這個時期，也就是鑄鐵管，主要是用鐵透過工藝手段做成的自來水管。
很貴，一般人還真的用不起。
這也不怪剛才的老許，聽到水管兩個字，會如此生氣要打許多年了。
“水管自然是通水用的啊，我要的也不多，五十米左右就差不多夠用了。”
聽到許多年的話，陳世杰和老許兩人頓時搓牙花子，嘴角狠狠抽搐：
這特喵的叫不多？
五十米的自來水管道啊，最少也要五十塊錢了吧？
“你們四合院不是有水井嗎？還要什麼水管？你能怎麼用？”
陳世杰不解，許多年並沒有過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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