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跟我交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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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黎格此次次元穿梭的結束時間，還有差不多半個月左右。

離開了刀匠村，與鬼殺隊及所有的熟人告別，黎格已經是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現在也已經沒有鬼可以給他殺了，他的能力值亦是抵達lv.5的極限，全能力sss階段，很難再有所成長。

所以，這半個月的時間，黎格只准備在這個世界好好的逛一圈，算是給自己一點放鬆的時間了。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先是為了日之呼吸的進化苦熬了三個月，再是連續兩個月都在訓練鬼殺隊的眾柱，確實不曾好好休息過。

在地錯世界的時候也是如此，一連一百天，他都在地下城中拼搏，幾乎沒有休息。

哪怕是在阿卡夏大陸，他都在磨練劍技，鍛鍊自己，基本沒停下來過。

而等到此次次元穿梭結束，回到原世界裡，黎格覺得，自己可能又得為一些事情奔波了。

這樣的話，這剩下的半個月次元穿梭的時間，大概就是他難得可以放鬆自己的機會。

機會難得，黎格也就沒有再堅持做些什麼，只想好好逛上一逛，等到半個月後再與這個世界徹底告別。

然而，在他做出這樣的打算時，夜晚，一個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起。

“叮鈴——”

這是熟悉的風鈴聲。

當這樣的風鈴聲響起之時，已經入睡的黎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來過一次的地方。

正是那正對著太陽，高聳入雲，讓太陽看起來很近，彷彿觸手可及一般的高山的山頂。

“又是夢境？”

黎格怔住了。

直到……

“這是我生前見過的最接近太陽的山，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伴隨著這樣的話語，一道身影彷彿從太陽中走了出來一樣，自前方緩緩行來。

他有著邊緣為赤色的一頭黑髮，留著高馬尾，眼中的虹膜為紅色，身上則穿著黃色的衣服，披著紅色的羽織，額頭上還有著一個火焰紋的斑紋，腰間更是配著刀。

這形象，這外貌，黎格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繼國緣壹……”

沒錯。

此人，正是繼國緣壹。

“你好。”繼國緣壹向著黎格行了一個武士禮，臉上掛著沉穩的表情，道：“這還是你我第一次當面對話吧？”

聞言，黎格澹澹的笑了笑。

“沒辦法。”黎格這麼道：“上次在這裡，你只是將日之呼吸單方面的演練給我看，然後就離開了，又有什麼機會對話呢？”

倒不如說，兩人能像這樣對話，其實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畢竟，繼國緣壹是戰國時代的人物，是已經死去數百年時間的前人。

他能像這樣出現在別人的夢境裡，與人對話，甚至將自己所創的日之呼吸傳授給他人，這事黎格要是說出去，那十成十會被人認為是在發神經。

可黎格知道，眼前這個繼國緣壹既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也不是在夢裡才會出現的虛假人物，而是貨真價實的緣壹本人。

因為，這個世界是有地獄存在的，亦疑似有天國存在，人死去以後是能投胎轉世的，且靈魂同樣能留在這個世上，不會直接消失。

原著裡，炭治郎就不止一次在瀕死的危機之境裡被死去已久的家人們鼓勵及喚醒，不少重要的人物死去時，也能見到早一步逝去的親人朋友，與他們一起前往天國或者地獄。

知道這件事的黎格便從未懷疑過自己在夢境裡見到的繼國緣壹是幻想出來的人物。

因此，眼前的繼國緣壹是真的，是戰國時代那位驚才豔絕的太陽劍士死去以後留在這世間的靈魂。

五個多月前，這個人藉助下弦之壹魔夢的血鬼術，讓自己入眠，並在夢中傳授了他生前所創的日之呼吸法。

五個多月後的現在，這個人又是再一次的進入了黎格的夢境，前來見他。

“我要向你道謝。”繼國緣壹注視著黎格，鄭而重之的道：“本來我也只是想嘗試一下而已，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討伐了鬼舞辻無慘，彌補了我生前留下的遺憾，實在是太感謝了。”

這確實是一件讓繼國緣壹非常意外的事情。

原本，他是真的沒想到要讓黎格去討伐鬼舞辻無慘的。

生前的繼國緣壹其實是一個很隨緣的人，從未想過去刻意做什麼。

若不是因為兄長喜歡劍術，想成為一名偉大的劍士，繼國緣壹就不會接觸到劍。

若不是因為妻子被鬼所害，他也不會加入鬼殺隊，走上獵鬼的道路。

他的斑紋是天生的，通透世界是自小便會的，連呼吸法的原理都是天生就懂，並沒有刻意去創，刻意去追求，最終卻在各種陰差陽錯下變成了人們眼中如鬼神般強大的劍士，讓鬼舞辻無慘都為之畏懼。

這樣的繼國緣壹，生前甚至沒想過將日之呼吸傳承下去。

他認為，不管是他也好，別人也罷，其實都只是人類漫長曆史中的一個小角色，並沒有那麼偉大，即使他不刻意去傳承，都會有人能抵達與他相同的境界。

“窮其道者，殊途同歸。”

這是繼國緣壹生前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意思就是，所有登峰造極之人，最終都會到達同一個終點。

有鑑於此，在繼國緣壹看來，不管未來時代如何改變，過程中所走的道路又有多千差萬別，最後都還是會抵達同樣的終點的。

既然如此，那就無需多慮，順其自然，等待人生落幕的那一天即可。

這就是繼國緣壹的人生態度。

於是，哪怕沒有人能夠學會自己的日之呼吸，繼國緣壹亦從未擔心過自己的呼吸法會不會失傳一事，因為就算失傳了，對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日之呼吸有多偉大。

帶著這樣的人生態度的繼國緣壹，若不是後來遇上了灶門家的先祖，在人家的懇求下演練了日之呼吸，他的日之呼吸恐怕就真的失傳了。

這樣的繼國緣壹，本來是不該像這樣，隔了幾百年還突然冒出來，將自己的日之呼吸傳授給他人，干涉生者的世界。

可當炭治郎在無限列車上與黎格相遇，黎格又展現出了可怕的才能與潛力，只是注意一遍煉獄杏壽郎的呼吸方式便近乎學會了炎之呼吸的呼吸法時，繼國緣壹終究還是出手了。

“我是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繼國緣壹垂著眼簾，對著黎格如此說了。

“生前，我既沒有保護好自己所珍視的一切，也沒能盡到人生中應盡的本分，明明可能是為了打敗鬼舞辻無慘才會被生得如此強壯，我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搞砸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斬殺鬼舞辻無慘，後面數百年的悲劇就都不會發生，兄長不會墮落為鬼，當時的產屋敷當主也不用死，更不用說那些知曉日之呼吸的人，都是因為我才會被鬼舞辻無慘遷怒，通通都被殺死。”

“所有人都在說我很強大，甚至要敬我如神靈，可我連這件無論如何都必須做到的事情都沒能做到，這樣的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後世之人如此牽掛。”

繼國緣壹生前唯一且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殺死鬼舞辻無慘。

因而，當他見到黎格時，他終於是決定不再袖手旁觀，不再隨波逐流，也不再順其自然，而是決定賭一次。

之所以會在夢境中與黎格相見，並傳授他日之呼吸，就是出於這樣的目的。

結果，他賭對了。

“你是個比我更有能耐的人。”繼國緣壹向著黎格微微低頭，道：“你完成了連我都只是自暴自棄的決定賭一次的託付，完成了我沒能完成的事。”

“我很慶幸，當時能將一切都託付給你。”

“所以，臨走之前，我無論如何都想跟你道謝。”

聽到繼國緣壹的話，黎格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要離開了嗎？”

黎格如此詢問。

“是的。”繼國緣壹沉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澹澹的微笑，道：“因為一點執念殘留在世間數百年，如今，也該是時候上路了。”

在這個世界裡，靈魂雖能殘留在世上，不會逝去，卻也只是這個世界的旁觀者而已，像這樣在夢境裡跟別人說說話，已經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死者終究不該繼續留在這世上，而是應該進入輪迴，重新轉世。

繼國緣壹先前不願離開，是因為有遺憾，有執念。

可現在，他的遺憾及執念，都消失了。

那麼，他也該前往自己的下一段人生。

要不是因為黎格，繼國緣壹可能早就走了。

現在，他就是來告別的。

“這樣嗎？”黎格沉吟了一下下，緊接著突然說道：“在你臨走之前，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這話，讓繼國緣壹不禁愣了一愣。

“拜託我？”繼國緣壹有些困擾的道：“雖然我很想直接答應下來，可我只是個早已死去多年的人，又能幫到你什麼忙呢？”

黎格頓時微微一笑。

“放心，這件事很簡單，且在這裡就能做。”

黎格這麼說著，並伸出一隻手。

其手上，名為隱者的日輪刀，毫無前兆的出現了。

“能請你跟我交手一次嗎？”

這，就是黎格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