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王室的慣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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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黎格瘋狂的咳嗽了起來，被剛剛噴出去的紅茶給嗆到了。
“沒事吧？”
尤莉也被嚇了一跳，趕緊為黎格順了順背，企圖讓他舒服一些。
瑪麗琳則是皺了皺眉頭，看著莉茲的眼神略顯無語。
“你、你沒事吧？”
莉茲見黎格反應那麼大，頓時又是慌了，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總感覺是自己做錯了事的模樣。
明明剛剛才做出那麼大膽的發言，這位公主殿下卻反而被黎格的反應給嚇到，讓人都不知道該評價她膽大還是膽小了。
“……你剛剛說什麼？”
黎格總算是順過來了一口氣，看著這位楚楚可憐的公主殿下，忍不住問了起來。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對於黎格這句驚疑不定似的詢問，莉茲看上去有些不安。
“是我說錯了嗎？”
這位公主殿下居然自己都不自信了起來。
瑪麗琳頓時又看不下去了，只能打破沉默，如此開口。
“你要說的應該是成為侍從，而不是成為奴隸吧？”
瑪麗琳的語氣就顯得有點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生莉茲的氣。
但莉茲竟是慌忙搖起了頭。
“不是，就是成為奴隸。”莉茲勒緊著懷中的劍，小聲道：“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好意思提出要當侍從呢？”
“……你這樣的人怎麼了？”瑪麗琳皺著的眉頭變得越來越緊，令她的聲音也是變得更冷了，道：“你是公主殿下，還是王室這一代中最傑出的後裔之一，一般來說就算是提出要給他人當侍從這種事都是破天荒的作踐自己，又何必說得那麼自卑？”
莉茲好像並不認同瑪麗琳的說法，都都噥噥了一會，然後就不說話了。
這好像讓瑪麗琳變得更加不高興，想再說點什麼，又覺得自己沒那樣的立場，導致她渾身都散發出不快的氛圍來。
“等等，你們先讓我捋清楚再說。”黎格伸出手，阻止了兩人之間的對話，道：“不管是侍從也好，奴隸也好，在我看來都是破天荒的事好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提出要當我的奴……額，侍從呢？”
黎格想了想，最後還是將“奴隸”改為了“侍從”這樣的用詞。
沒辦法，他怕自己想歪了。
堂堂公主殿下，還是長得這麼美，身材這麼nice的一位公主殿下，居然口口聲聲的說要當奴隸，這要是換作在前世，恐怕都能被 lsp們寫成幾百章有著不能明說的展開的番外文了。
為免內心墮落，黎格只能改一下用詞，強迫自己不去想歪。
但，人家公主殿下卻是突然眼冒淚光了。
“是我不夠資格嗎？”莉茲站了起來，對著黎格鞠了一躬，道：“對不起，看來我得意忘形了，像我這樣的人確實連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還請你原諒我的逾越。”
說著，莉茲眼角含淚，用著可憐到爆炸的表情，對著黎格懇求道。
“要不劍聖大人就把我當做不小心黏在身上的草履蟲好了，或者是在路邊不小心採到的狗尾巴草，只要不把我扔掉，讓我做什麼都行。”
聞言，黎格嘴角微微抽動了起來。
連尤莉和瑪麗琳都是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看著莉茲的眼神很是古怪。
“這、這樣不行嗎？”莉茲見眾人不說話了，立即又是冒出淚花來，再次不斷鞠躬，道：“也對，像我這樣的草履蟲和狗尾巴草，碰到的話一定會很噁心，要是髒了劍聖大人的手，那就太該死了。”
“就把我當做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或者是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隨便帶在身邊即可。”
說著這樣的話的莉茲便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對著黎格說了一句。
“這樣……行嗎……？”
那樣子，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以至於，黎格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心中居然流露出了濃郁的罪惡感來。
哪怕是尤莉和瑪麗琳都是如此的樣子，竟是不約而同的看向黎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問罪。
“難、難道這樣也不行？”
莉茲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就想繼續給黎格鞠躬道歉。
“停！”
黎格趕緊伸手，制止了她。
莉茲頓時凝固在那裡，一對眼睛含著淚的望著黎格，彷彿被大人訓斥的小孩，害怕得都不敢動了。
“……你先坐下，先在這裡等一下。”黎格沉默了一會，隨即面無表情的道：“我有點事要處理，一會再回來跟你詳談。”
留下這樣的話，黎格站起身，一把抓住了旁邊的尤莉。
“走，我們去外面。”
黎格完全不給尤莉反應的時間和機會，抓著她就往外跑，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只剩下瑪麗琳和莉茲兩人在這裡，彼此對視著。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直。
…………
會客室外，走廊的拐角處。
黎格將尤莉帶了出來，直接帶到了這裡。
“這位公主殿下是怎麼回事？”黎格罕見的一副有些混亂的模樣，對著尤莉道：“我差點以為她是被我虐待了還是怎樣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尤莉苦笑了一聲，道：“我也沒想到，那位在今年才開始嶄露頭角，前陣子在王都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九公主，居然是這樣的性格。”
“這已經不是性格，而是個性了。”黎格嘆了一聲，讓自己冷靜下來以後，方才重新問道：“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有感和莉茲對話不下去的黎格，只能從尤莉這裡著手了。
尹恩說尤莉和瑪麗琳好像對莉茲來訪的目的有數，既然如此，黎格只能找尤莉諮詢一下。
尤莉臉上的苦笑頓時消失，變得不太愉快了起來。
“我想，應該是王室吩咐九公主過來你這邊，給你當侍從的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尤莉的表情像極了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經歷一般，不愉快到了極點。
“王室吩咐她來給我當侍從？”黎格總算恢復了下來，問道：“為什麼？”
對於黎格的這個問題，尤莉是給出了一個冰冷的答桉。
“這是王室一貫的老伎倆了。”尤莉便澹澹的道：“你是知道的吧？魔法師若是要和一名劍士締結侍從契約的話，首要的前提就是答應契約物件一個願望。”
這是常識，不僅是魔法師和劍士清楚，一般的平民也是清楚的。
侍從契約是相當平等的契約，對締結契約的雙方都有好處。
魔法師是需要一個實力堅強的侍從來保護自己，在戰鬥中為自己爭取使用魔法的時間。
侍從則是透過向魔法師提出一個願望，以此來作為條件，尊這位魔法師為主，對他（她）宣誓效忠。
若是侍從沒有提出願望，或者說是魔法師的一方沒有能力完成侍從提出的願望的話，侍從契約是不會生效的。
哪怕事先答應下來，後面卻沒能達成，侍從也能隨時廢除契約，離開效忠的魔法師。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上位者就產生了利用侍從契約的想法。
“有不少的上位者，他們會在身邊培養一些有價值、有實力或者是有某種方面的特長的人才。”
尤莉向著黎格說明了起來。
“這些人才不是用來給他們自己使用的，而是用來送給他們認為有著更大的價值的人物。”
他們會命令這些被自己培養起來的人，讓這些人去和他們看中的目標人物締結侍從契約，並向目標人物提出對身為上位者的他們有利的願望，從而達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譬如王室，他們就會將自己培養的一些人才送去給一些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及地位的貴族身邊，讓這些人才向身為魔法師的貴族提出「永遠不得背叛王國」這樣的願望，以此來限制這些貴族，讓他們無法做出對王國有害的事情。”
尤莉冷冰冰的說著。
“只要這些貴族對這些人才動了心，並沒有想要謀害國家的想法，那他們就會答應這個願望。”
如此一來，有了契約的束縛，這些貴族就無法再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了。
王室也能對他們徹底放心，給予他們一定程度的信任。
這是王室慣用的一種手段，也是不少貴族仗之以用來約束優秀下屬的方法。
不僅是在吉納斯王國這裡，在阿卡夏大陸的其餘國家裡亦是非常盛行這種手段。
不少上位者甚至會用這樣的方法來試探自己的下屬，看他們願不願意締結這樣的契約。
若是願，那就證明他們沒有謀害自己的心。
反之，他們就是不忠，有異心。
現在，黎格便碰到了這樣的事。
“我想，他們應該是覺得，就算不能將你綁在這個國家裡，那也得保證你不會對這個國家不利，所以才會派人過來給你當侍從，讓對方向你許下「不能對王國不利」之類的願望。”
尤莉轉向黎格，看著他。
“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捨得將莉茲殿下送過來給你，看來他們相當重視你這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劍聖兼戰術級魔法師，很擔心送過來的人不夠份量，不能讓你動心。”
聽到這樣的話，黎格也皺起了眉頭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