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如此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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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季家去的一家五口，路上的氣氛卻很好。
季可挽著許芳的胳膊，一路上和季建華打嘴架，季勇夫婦就在旁看熱鬧，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輕鬆愉悅的氣氛，季玲也喜歡，只是她不參與，年輕的身體裡藏著一具年老的心，自是做不到像季可那樣有活力。
她不覺得季可奪了所有光彩，許芳跟在丈夫身邊，卻不時的往大女兒身上瞟一眼。
許芳不覺得什麼，季可察覺到母親的心不在焉，待發現母親不時注意季玲後，慢慢也沒了說話的心情。
“剛剛還很熱鬧，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季勇見她突然安靜，問了一句。
季可搖頭，懂事道，“姐姐安安靜靜的，只有我一直在鬧.....”
季勇笑道，“你也說是姐姐，做姐姐的當然要穩重一些。”
季可笑了，眼睛亮亮的，“爸爸媽媽，姐姐真的很厲害，今天姐姐把錢借給楚景菲，讓她寫了欠條，還讓劉自勵做的擔保。”
許芳聽了直接看向身後季玲，“不是讓你把錢放好嗎?”
季玲還不等開口，季可就幫著辯解道，“媽媽，不是之前陳景明還的五百塊錢，是姐姐之前和楚景菲做生意拿的本錢，投五百掙二百，姐姐只收回五百本錢，爭來的盈利給楚景菲了。楚景菲還要拉著姐姐做，姐姐說爸爸媽媽不同意拒絕了，最後只把錢借給她。”
季玲挑眉，不打斷也不急著解釋，任由著季可說。
許芳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一雙好看的眼睛望著前方，帶著沉默，彷彿隨時隨地都會爆發脾氣。
季可眨著無辜的眼睛，看看沉默的許芳，又看向同樣沉默的季勇，最後求助的看向季建華。
季建華瞟她一眼，望向前方，並沒有給她答案。
今天從廠子到吃飯，最後季可獨自離開，事情就擺在那，怎麼回事季建華看的清楚。
女孩子心眼小又愛吃醋，習慣被人捧著圍著，突然之間被忽視，總會有落差。
但是此時，一家人去二叔家，大家心情都好著，挑這個時候挑事，就讓人不喜了。
不滿歸不滿，季建華知道深淺，有父母在場，沒有他做大哥開口訓人的。
而且....他擔憂的看向季玲，大妹左五百右五百，這到底借了多少錢？
季勇做為一家之主，性子好，這時又發揮了他的特長，“小玲厲害啊，都會做生意掙錢了。你知道自己年歲小，沒有因為掙錢而再深淺很好，以前做錯就錯了，知道悔改就好。不過那五百塊錢是在哪借的啊？這次收回來應該還給對方，你又做主借出去，借你錢的朋友會不會著急？”
“爸，是錢向淺借我的，等回家後我親自和他說，他不會說什麼。”季玲笑道，“今天錢收回來原本是想著直接還了，不過回來路上楚景菲心情不好，與劉自勵吵架時一直拉著我，我掙扎時差點被馬車撞到，好在被人救了。楚景菲嚇的夠嗆，又一直很自責，我想著這事不算小事，便逗她說把錢借她做本錢，這才把被馬車撞的事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被馬車撞？怎麼回事？”季勇嚴肅道，“你細細學一遍。”
季可張口，“就是楚....”
“小可，聽你姐姐說。”季勇頗為嚴肅的看向小女兒。
季可微微一愣，抿起唇。
家裡人都在關注著季玲差點被馬車撞到的事，沒有人去注意季可，聽到季玲學了經過之後，季建華很生氣，不過他一向沉穩，責怪的看季玲一眼，並沒有說別的。
季勇眯眯眼睛，“不管是不是意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日後遠著些這個楚景菲，至於她欠下的錢，你安心去上大學，等到日期我幫你要回來。”
季玲笑著從兜裡掏出借條，“爸，還款日期是十二月底，過期不還就還雙倍，你可別弄錯了。”
“這麼高的利息？”季勇接過借條，打看細看裡面的內容，他有些不懂，“為什麼日期是十二月底？現在八月初，算算是五個月。”
“過十二月，就是新的一年，欠賬可沒有說欠兩年的說法。”季玲可不會說她再放長線釣楚景菲這條魚。
“利息多了些吧？”許芳蹙眉。
“上面寫的清楚，她還借那就和咱們沒關係，又不是咱們訛詐她。”有先前害女兒差點被馬車撞的事，季勇很不喜歡這個楚景菲。
多要她點利息都是便宜她。
慶幸季玲沒事，不然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女兒說的簡單，季勇卻能看出裡面的道道，那個楚景菲明顯沒安好心，故意使壞，小姑娘之間交往能壞到去傷害別人，這得多陰毒。
許芳心裡是同樣的想法，夫妻對視一眼，也就默契的不再提這事。
季勇將借條收好，一家四口也到了季新家。
家裡人都在，只有季老太太看到來人，臉直接沉下去，一點掩飾也沒有。
許芳嘴角撂一下又揚起來，跟著季勇喊了聲爸媽，就由弟妹李松蘭拉著坐到了窗前的沙發上。
“聽平安說小玲是咱們省的高考狀元？”
“可不是，這孩子誰知道怎麼考的，我知道都嚇了一跳，當時還誤會弄錯了，去學校又細問一遍。”
“哎喲，這可太優秀了。”李松蘭誇讚又喊季玲過去，拉著季玲又是一頓誇，好在最後季建華叫她去西屋，她才解脫。
大人在東屋說話，孩子們都挪到了西屋。
季平順和季可關係好，兩人坐在窗下不知道在說什麼，偷偷咬耳朵，說到一半季平順還回頭狠狠瞪季玲一眼。
兄弟兩個雖是雙胞胎，季平安只比弟弟大幾分鐘出生，人卻很沉穩，和季建華坐在一起說話，看到季平順的舉動，還會為他向季玲道歉。
季玲微笑回應，多餘的話也不說。
東屋裡，氣氛卻很不好。
許芳怒視著季老太太，身子被季勇狠狠的拉著，季勇擋在妻子的身前，也是一臉失望的看著季老太太。
季老頭抽著旱菸，彷彿什麼也沒看到，眼皮不撩一下。
而季新同樣是一臉的嚴肅之色。
李松蘭在一旁勸著，“媽，你這可是要害大嫂怨我一輩子啊，哪有主意打到自家孩子身上的。”
埋怨完婆婆，又勸許芳，“大嫂，你先消消氣，這事我真不知道，剛剛媽說的時候我也嚇一跳。你放心，那是媽的想法，我和季新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大學是小玲自己考的，也應該是她去上，哪有讓堂弟頂替的道理。媽不懂這些，咱們還不懂嗎？這可是犯法的，大嫂你可千萬別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