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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的半邊腦袋頓時便被餘連的拳鋒分解成了肉眼完全看不真切的齏粉。半邊的身軀也被衝擊的餘波轟成了殘骸。

她剩下的身體就像是一輛被泥頭車不斷碾壓的破布娃娃似的,倒翻著滾入了煙塵之中。等到一頭扎到菌毯上的時候,全部肢體已經不剩下三分之一了。可就算是付出了這樣慘重的代價,也並不能化解掉全部的動能。

這殘破的身軀就這樣在菌毯不斷摩擦前進,足足拉出了一條長達三十米,寬深都超過兩米的剎車痕。那些灰濛濛的菌絲受到了劇烈地摩擦影響,甚至掛出了一縷火星。

到了這時候,夏莉這才像是被扯上岸的鹹魚似的抽搐了兩下,這才徹底不動了。

這並不是她真的被打死了。

如果換成是在外面的現實世界,這種程度的傷害或許構不成蟲群主宰的致命傷,但應該是足夠讓其休眠狀態了。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個精神和意志構成的夢境世界中,想要再失去意識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或者說,在現實世界中,身為蟲群主宰(候補之一)有無數手段遮蔽自己的痛覺,正是在這個意識空間中,夏莉才更能清晰地體會到直觀的劇烈痛苦。

她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頭顱在被分解開來的瞬間,腦漿子都被煮沸飛濺到了嘴裡的感覺……嗯,那滋味甚至還特麼鹹味的。

當然,她現在理論上已經沒有腦漿子了,以上的感覺自然都是在下意識情況下產生的。

所以,現在的我果然還是人類嗎?我繼續的堅持,真的有意義啊?

她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那些菌毯就彷彿是有了生命似的湧了過來,將她的身體埋在了灰色的真菌群落之下,開始修補那些觸目驚心的致命傷。

“別傻了,你們也只是想象出來的,要那麼敬業做甚啊?”夏莉一時間哭笑不得,但心中卻閃過了暖流。

她忽然意識到,這並不是意識空間中這些想象出來的菌毯就真的這麼敬業,而是她根深蒂固地堅信,蟲群是不會背叛自己的。無論是橫亙於宇宙軌道中的星艦蟲,還是這些最不起眼的真菌,都永遠可以依託後背的。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但我卻一直有你們!

“所以,誰都不要妄想把你們奪走!無論是環世之蛇,還是什麼最原初的主宰意志!我才是蟲群真正的女王!”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她剛剛做出了這個覺悟,消失的半邊腦袋頓時便像是充氣球似的膨脹了出來,然後biu地恢復了本相。那些已經粉碎斷絕的肢體也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了重組。

而在同一時刻,在距離夏莉百米遠的地方,一個渾身披著猩紅色蟲類甲殼,身軀超過一丈,背身展開了數十條蟲肢的人形異種,已經從菌毯中爬了出來。

那像極了另外一個自己,只不過臉部完全沒有人類少女的輪廓和五官,只有六對深紅色的複眼,和一大排正在抽搐顫抖的猙獰口器。

她似乎有著人類的肢體,卻依舊保留了更多蟲類的特徵。

夏莉頓時意識到,那應該便是主宰的戰鬥形態了。要知道,承載那個意志的本體,其實應該是一種碩大的蟲類怪物,就像是整個族群的大腦一樣,臃腫龐大卻又笨拙,雖然看著像是一座充滿了魔性的大山,但本身是不存在什麼戰鬥能力的。

所以,這便是她所謀求的所謂進化和融合嗎?呵哈哈哈,分明模擬的是我的形貌嘛。

祂以為模擬出了我的樣子,就可以像一個靈能者一般戰鬥了嗎?

夏莉有點想笑。她明明已經疼得快要麻木了,卻依舊非常地想笑。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還懸在高空中的餘連卻再次發出了歡暢的大笑聲,就彷彿一隻亂入了沙丁魚群開始興奮得撒歡的狗魚。

“真的還有一個!啊哈哈哈哈,這世上如果還有什麼能比毆打仇敵更快樂的,就是毆打雙倍的仇敵了!”

他立在空中,將手上的光矛舉過了頭頂。靈光卻開始一點點凝聚起來,很快便構成了一束正在燃燒的光柱,就彷彿是太陽的碎片似的。

化身為人形異種的主宰則張開了口器,發出了咆哮聲。那咆哮應該是人類的耳朵完全捕捉不到的高頻,但卻形成不斷向周圍擴散的氣流。在她的身側,更多蟲群的戰爭巨獸鑽出了菌毯,向那團明耀的陽光碎片昂起了尾部猙獰的犄角。

夏莉知道,那是所謂的“堡蟲”,和雷獸一樣並列為蟲群體型最龐大,最強悍的地面戰爭兵器。後者如果是衝鋒陷陣的MT,前者便是輸出了。

它們的尾部或長著鋒銳的犄角,或有深邃的炮口。前者能凝出光束,或者則能將電漿炮彈噴射到太空軌道上去。那些龐大的蟲體內部就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小型能量爐。

無論是作為地面防空,還是地表火力投射,都足可以勝任。

只不過,這種蟲子和雷獸一樣,需要的生物資源確實太高了,而且需要更多的其餘異蟲兵種擔任輔助,可不是現在東躲XZ的夏莉能攢得起來的。

好在,現在是意識空間中,大家的想象力自然是可以放飛一點,自我一點的。

霎時間,便只見無數的光柱指向了灰濛濛的天空,便像是一個規模龐大,防備嚴整的地面防空陣地做好了作戰準備。

只不過,那些炮火要應對並非是駐留在近地軌道上虎視眈眈的宇宙戰艦,而只是一個懸浮在空中的人罷了。

那個主宰用無聲的咆哮聲大吼著:“死啊!死啊!灰飛煙滅吧,你這個可怖的邪魔!呃,我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呢?”

夏莉的心中同樣也難免轉動著類似的怨氣慢慢地念頭:“死啊!死啊!人類玩意……呃,等等?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她用力拍了一下腦門,一時間欲哭無淚。

是的,事情發展到了現在,自己是越來越像她了,而她也越來越像自己了。

而這個時候,堡蟲構成的防空陣地也開始萬炮齊鳴了。一時間,彷彿無數熾烈的光劍撕開了陰霾,將暗無天日的空間都帶入了絢爛卻又狂熱的世界之中。

“錯了。”夏莉卻在心中搖頭。

她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便方分明地看到,遠處的那個主宰化身的人形異種也頗為人性化地搖了搖頭:“是的,錯了。”

你特麼為什麼要學我。夏莉頓時覺得一陣膩歪,但她也知道,主宰意志的融合已經開始了。在某種程度上,自己和對方的意識已經是共通的了。

她才不想和你這個東西融合!可是,只要這個意識領域繼續存在,這個過程便是不可逆的。

這時候,便只見那些炮火雖然猛烈,但在距離那個人方圓不過十米的時候,卻又似乎沒入了無形的漩渦之中,轉瞬間便都完全消弭無蹤了。

於是,餘連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高空中之中,毫髮無損,宛若神祇。

主宰的意識發出了相當人性化的嘆息聲:“我依然習慣把自己當做大腦,而非戰士。我依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適應新的生命模式。”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話已經適時傳到了夏莉耳中。

“戰士,我不行。統合,你不行。夏拉彌爾小姐,你還不明白嗎?只有融合在一起,我們才是完整的主宰。一個更嶄新,更強大的主宰。一個可以像最強大的靈能者一般戰鬥,卻也能像是掌控手足一樣統合所有蟲群單元的主宰!只有如此,我們才能復仇,才能在這個宇宙中殺出我們的世界。才能……驅逐這個強大的入侵者!”

夏莉冷笑,繼續趴在菌毯中裝鹹魚。她現在連對方是如何進來的都不知道,又何談驅逐呢?

“這裡是主宰意志構建的世界。我是正在成長中的蟲群意識,你卻是蟲巢之髓的載體。我們都是完全主宰意識的幼生體。不管那個人是何方神聖,這個精神的領域,理應是由我們支配的。”

啊哈哈哈哈,你終於承認了。現在你不敢說“替身”了吧?

“我們?支配?呵呵,所以說了,到底是誰說了算呢?”

“都一樣的。夏拉彌爾小姐,都一樣的。”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再有這種覺悟也似乎有些晚了。

然後,便只看到一聲忽然炸響的狂野大笑聲,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心靈溝通。那個宛若神祇的人依舊如同神祇般立於長空之上,面對無數向自己襲來的炮火。他的聲音依舊鏗鏘有力,甚至壓倒了所有能量光束撕開空間的破空聲:“夢境就應該如此。如果在這裡都不能做到唯我獨法,到了真實的世界中,又豈還會有上翻閱的勇者之心?”

他屹立在天空中,仍有無窮無盡的火力指向自己,卻又在擊中自己之前徹底消散,然後伸手一展,讓手中膨脹到了極致的太陽碎片落向了大地。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見!哇哈哈哈!劍來!”

魔你個大頭啊!現在這場面明明你才更像個魔王吧?

夏莉呸了一聲,然後帶動身體,盡全力向菌毯深處不斷地下沉,就像是個奮力挖土試圖遠遁的土拔鼠。

她剛剛把自己所有的身體都隱藏在了菌毯深處數十米的地方,那強光伴隨著彷彿雷鳴一樣的巨大呼嘯聲,徑直落在了地面上,旋即化作了轟隆隆的地震。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骨架乃至於軀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處於了滿格的衝擊中,向自己反饋著不堪重負的哀嚎。

可就算是如此,夏莉總體而言很想笑的。畢竟,她現在和“那個主宰”的視野和感官幾乎已經到了共享的地步。於是,便也親眼看到,那光輝落地的瞬間,便後者的軀體徹底包括在了其中,旋即開始分崩離析。

“對,就是這種感覺!你也應該試一次!”夏莉差點鼓掌。

當然了,在在光輝的太陽碎片墜地的瞬間,強光構成的鎖鏈便從光柱落地的中心不斷向四周擴散開去。那些張牙舞爪的堡蟲們自然也被捲入其中,一旦和光鏈觸碰,便會直接形成一次光爆。這些在鋼鐵彈雨的轟炸之下也能昂首闊步的戰爭巨獸,被強光捲入其中,旋即便像是被戰艦主炮轟出來的能量洪流集中,瞬息間便分崩離析。

這壯闊的場面壓根不像是一個靈能者的神通,更像是宇宙戰艦在軌道之外發起的全方位轟炸。

到了這時候,夏莉也感受到了劇烈的灼燒痛感,便還是向菌毯深處又攀爬了幾步。在這個時候,她的耳畔中也響起了另外一半的聲音:

“我可以肯定,這個入侵者極有可能是一個九環的靈能者。在神秘學的世界中,已經被稱為神祇了。若非如此,他應該是不可能侵入我們的意志中的。”

夏莉倒是覺得對方實在是想多了。如果這個叫餘連的大魔頭真的是九環,又何必藏頭露尾地在地球人的軍隊中當一介小小的將領呢?不是早就應該回歸環世之蛇,接管“未來公”的權柄,把宇宙搞個天翻地覆了?

不過,這個年輕而神秘的蛇首,確實是有辦法侵入屬於種群的精神網路之中,上一次甚至直接摸到了面前,殺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進入蟲群的精華網路是一回事,進入種群核心的主宰意志領域,便是另外一回事了。關於這一點,夏莉當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可是,這裡畢竟是由我們的意志構成的領域,且還是由我們的世界架構的世界。我們只要放下結締,攜起手來,依舊是可以對抗他的。至少,我們一定有辦法將他驅逐出去。”

她的語氣依舊平靜得像是棒讀,沒有任何惶急和哀求的成分,但多少還是帶上一絲急促。

可在這個時候,那個囂張不羈的聲音再次響起,音量膨脹得彷彿雷鳴一般:“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哇哈哈哈哈!劍還要來!”

所以劍在哪裡呢?

伴隨著這完全不存在理智的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已經天空中落下,揮拳砸向了地面上層層疊疊的厚實菌毯。緊接著,便是一聲落雷般的轟鳴聲,地面上直接就被掀起了一個陷坑。陷坑的中央,菌絲包裹著一個剛剛成型的人形異種,卻正是一具新的主宰的身軀。

餘連兀自掛著瘋狂且崩壞的笑容,伸手抓住了那個比自己高了近一倍的異種,將其直接拔了起來,就像是再扯一隻質量輕薄的稻草人。

主宰再次張開了口器,背後那些鋒利的蟲肢也都倒轉堅銳,扭曲著撕咬了過來,就像是一大群垂死掙扎的蛇。可是,還沒等到祂的攻擊爆發出來,後者便一拳砸碎了那排兇獰的類蟲口器。至於那些扭曲著的蟲肢,甚至是在沒有觸碰到餘連肢體的時候,便撞在無形的護體力場徹底粉碎。

餘連就這樣倒提著主宰的身軀,不斷揮舞著砸向地面,就像是再揮舞一塊破布袋子似的。

“對對對!我要的就是這個感覺!”躲在菌毯中的夏莉差點就鼓起掌來了。

可是,還沒等到她又往地面深處多潛入一點,餘連已經直接把手裡奄奄一息的半拉殘軀丟到了一邊,向著前者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一邊衝,他一邊還兀自在用不見絲毫風雅的爆破音,大聲吼道:“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這傢伙已經徹底瘋了!夏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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