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晨間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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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的手藝確實不錯，特別是蛋包飯和蘑菇湯，朧都給吃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店內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時間不早了…

不過，他還在和米特閒聊…見朧用完餐，小杰才開始偶爾的插上幾句話，無非就是詢問一下外面的世界。

米特則說鯨魚島地方不大，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但相比較外面的大城市，如果單純只是來散心的話，倒還不錯。米特沒有打聽朧的身份或工作，很有分寸。

最後，眼見挺晚了…朧付了錢，揮手離開。

米特本想領他去一個附近的家庭旅館，卻被朧給拒絕了…

“那你晚上…”身為一個外地人，沒有落腳的住處，讓米特有些於心不忍，她想了想，決定讓朧和小杰住在一個房間，先度過今晚再說。

“多謝，真的不用…沒事。”

但也被朧謝絕了好意。

在米特的目送下，消失在了夜幕中。

“好奇怪的人…”

米特囈語著。

小杰從店門後伸出半個小腦袋，看著朧消失的方向，笑了笑：“我倒覺得大叔人不錯…和大家很聊得來。”

“趕緊洗澡睡覺。”

米特看了他一眼，催促道。

“好的。”

小杰乖乖答道，跑上了二樓。

雖然從朧的口中，聽到了一些大城市的繁華，但小杰的內心並不嚮往，他還是覺得鯨魚島好…這裡是他的家。

另一邊，離開的朧，直接進了森林，打算在野外露宿。

當年在深山中苦修，這種生活方式對他來說，早就習慣了。

找了一處崖頭，他引燃篝火，躺在地上看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在努力修行。

偶爾平靜一下內心，享受一下這個世界的寧靜，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欲速則不達，一直太緊繃的話，也不是一件好事。

“表面上看，是不帶一絲雜質的純淨…無限貼合‘自然’的本質，但實際上，內在卻有著與生俱來的野性和直覺…”朧的腦中回放著剛剛與小杰交涉的畫面，特別是小杰的那一雙眼睛，忍不住輕笑道。

“年齡太小，血肉筋骨還沒體現出不俗的一面，但隱晦的氣和能量，卻預示著潛在旺盛的生命力…無形散發出的氣場，溫暖有力，很正向…”

難怪…西索那個傢伙會喜歡。

稍微有點眼力的人，多加觀察，就能看出像小杰這類人，如果早期不夭折的話，未來的成就…是無限的。

朧曾為了追求對生命能量的瞭解，將個人融入到自然之中…他這種方式，屬於是後天淬鍊，用比司吉的喜好來說，就是一塊質地駁雜的寶石，在一點點經過‘外在人工’的修正，變得璀璨奪目…但即便如此，依然改不了本身質地不佳的事實。而如金富力士與小杰這種，是天然成型的…如果是幾年前，朧可能還無法解釋…現在他明白，是‘心’。

兩人的心，更純粹…而像他，只能極力去感受，去體驗…興許將來有可能會超越前者，但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包括成長速度，也有差距。

先天是逆轉不了的…

所以，有了一定境界，朧可以輕易洞悉出小杰的‘與眾不同’。

這種人成為念能力者，在修行道路上的進步，可謂神速…縱觀原著，作為主角，小杰與奇犽的天賦已經不能用妖孽來形容了，從他們成為獵人到螞蟻篇結束，前後才多久？

他們的實力比一開始，已經是雲泥之別…而像他，包括西索在內，又用了多久，才有這種水平？

至少，朧穿越到這個世界，都過去好幾年了…

朧一直說西索天賦變態…那只是在一定程度內，分和誰比。

至少和他比，西索是更勝一籌的。

但如果與莫里託尼奧這種人放在一起，別說西索，就是他都能甩開後者一大截。

“本質與性格…造就出了不俗的意志，這種人無疑都是上天的寵兒…很少會被外在事物干擾到，一旦決定了目標，就會一往無前。”朧腦袋枕著手臂，喃喃自語。

真是讓人羨慕啊…

只是，相比較小杰，其實朧更喜歡奇犽多一點。

因為小杰的性格，誠然更符合‘念’的調性，但有時候信念太強，也會不計後果，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隱患。相比之下，奇犽無疑會更圓滑一些，揍敵客家族的教條，包括伊路米的念針，都讓奇犽懂得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做任何事都會衡量風險，是在遇到小杰後，才有了改變的跡象…

朧吧唧了一下嘴。

可能…這就是天才與他們這些凡人之間的區別吧…正因為想法更純粹，沒那麼雜念，人家才能強到離譜。但身為一名穿越者，朧更多的認為，是主角光環的buff加持…

奇犽有著揍敵客家族幾代的傳承與資源…而這些小杰都沒有，從這一點看，朧覺得…單論潛力，小杰是要比奇犽高那麼一點點的，畢竟兩人相遇時，奇犽已經從小就開始魔鬼訓練很久了，小杰則屬‘初出茅廬’的層次。

但兩人差距不明顯，位於同一個水平。

另外，朧也看出來了，米特對於小杰的保護欲。

這個女人很糾結，也很矛盾…她既想彌補小杰缺失的愛，又怕小杰成為第二個金。

小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父親是獵人，並沒有死…幾年後凱特的到來，會給他揭曉一切。

朧不願多此一舉。

他就是過來看一眼…不打算做什麼多餘的事，對小杰的興趣也不大…他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自己身上。

說了…就是來轉一圈的。

第二天一早，朧睡醒，衣服都已經溼了，掛滿露水。

他脫掉衣服，搭在樹杈上晾乾，行至一處河岸邊，準備捕魚，來個戶外燒烤。

不過他沒有下水，就是盤坐在岸上，手心裡不停晃動著碎石子，眼神掃向清澈的水面…不知不覺間，林中的一些鳥兒飛落在了他的附近覓食停歇，還有一些膽大的，直接立在了他的頭頂。

嗖！

片刻，一顆石子被他彈出，河面濺起一朵水花，鳥兒受驚，四散飛走。

很快，一條翻著肚皮的肥魚漂了上來，順著水流被衝到了近處。

朧上前撿起。

然後又坐回原位。

晨間，林中活動的小動物非常的多，隨著朧隱匿和不斷改變的氣息…逐漸有一些松鼠、狐狸等野物靠近，並未將他視為威脅…剛剛被嚇走的一群鳥兒，也又出現在了周遭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

啪啪啪…

前後不到幾分鐘，岸上的魚兒已經堆積了七八條…

朧拍了拍手，緩緩站起，把收穫的魚兒，給一直圍著自己繞圈的狐狸甩了兩條，當請客。

接著用樹枝穿起剩餘的，找了個空地生火，開始燒烤。

篝火燃起，驅散了一絲寒氣…

朧將魚串放在火邊，瞄了一眼左邊樹下陰影的草叢，平靜道：“要不要一起吃？”

話聲落下，草叢一陣顫動，接著冒出一個人頭。

是小杰。

他看向朧的眼神閃閃發亮，不過表情有些尷尬，手上拎著一個用布巾包起的食盒。

他在一旁蹲著很久了…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

小杰很清楚，這片森林裡的動物，對於人類的氣息十分排斥…他為了能在這裡遊山玩水，可是歷經了很大的變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與這些動物為伴。

對於朧昨晚趁夜離開，沒地方住，米特阿姨一直很擔心，讓小杰去找一找朧是不是在附近，可能人已經走了…或者找到了人家居住，那樣再好不過。

不過，到外面跑了一圈，小杰就確定，朧進了山…因為他的鼻子很靈…能聞到大叔身上的氣味。

他在向家人彙報後，米特就更擔心了，準備了早餐，讓小杰趕緊去找一找，別出了事…

小杰很快就尋覓到了朧昨夜露宿的山崖，卻只剩下一堆炭火…大叔的氣味也詭異的消失了，他是透過一些行走的痕跡，摸到這裡的。

趕到時，正好瞧見了朧用石子打魚的畫面。

“那個…我們都很擔心你，所以，米特阿姨讓我給你送來了吃的…”現在的小杰，臉龐還很稚嫩，神態天真…被朧發現後，稍稍有些害羞。

朧一樂，朝他招了招手。

小杰見他的動作，眸光熠熠生輝，像是得到了某種回應。

快速小跑過來。

“你也沒吃呢吧…一起。”朧接過餐盒，開啟後，分了一半給小杰。

“謝謝。”

小杰雙手接過。

“大叔，你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它們不怕人的！”小杰發自內心的稱讚著，言語間看向周圍還在活動的生物，彷彿把它們當成朋友一樣。

大叔…

朧拿著筷子的手一抖，強撐笑臉：“聽你的意思，你也能做到嗎？”

“嗯！”

小杰用力的點著頭：“不過，我用了好長時間才讓它們接受我。”

“那你也很厲害…”

朧客氣道。

“大叔…”

“我叫朧，你叫我朧先生好了…”

小杰神經大條的一面在這時候顯現了出來，畢竟也只是小孩子，心思單純，沒察覺到朧有些僵硬的嘴角，透著一種認識新朋友，找到‘同類人’的欣喜，“朧先生…你是怎麼用石子打中水下的魚？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我也能看到它們，觀察到它們遊動的位置和方向，但想要抓到它們可不容易，更別說只用石子進行射擊了……”

“沒有什麼技巧…只要你投擲出的力量和速度，超過它們能做出的反應就可以了。”

朧一邊吃著，一邊解釋道。

小杰聽後，望來的視線，多了一絲崇拜。

這種事情…對於小屁孩來說，特別是小男孩…還是挺帥的！

“我也能做到嗎？”

“嗯…努力訓練就可以，你現在還太小了…”

“我一定會加油的！”

小杰握了一下拳頭，目光堅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