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晁晟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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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笑了起來：“發財？現在袁家被查抄了，大部分家產都得補交賦稅，哪裡還有錢？”
袁亮驚了驚，“什麼？莫非是明盈那賤人去告發的？！”
獄卒自然回答不了他這個問題，接著又說：“你也說自己是袁家家主了，估計大理寺很快就會找上你了，你毒害親女不成，本就要坐好幾年的大牢，現在……呵呵，估計得砍頭了。”
畢竟袁家少交了不少賦稅。
獄卒轉身走了。
袁亮恨得用力捶地，“明盈！你這個賤人！”
他的恨意盈滿胸腔，咬牙切齒。
這盡頭的牢房，陰溼昏暗，更是臭味熏天，也就袁亮這種沒錢疏通的人，才被關押在這裡。
聲音迴響著。
可這時候，卻有一把沙啞陰冷的聲音響起，回應著他：“想報仇嗎？”
袁亮怔住。
他急忙四處看了看，牢房裡只有自己，並沒有第二個人，哪來的人說話。
可他很快就發現了不是人在說話，而是物件！
掏出胸前掛著墜子，開啟卡扣，露出了一枚散著微弱光芒的小珠子。
有一縷淡淡的煙霧，縈繞著小珠子。
“你想報仇嗎？”
果然是這小珠子在說話！
這是重九兄給他的珠子，說是能夠讓女兒福澤綿長。
他當時藏著私心，便將珠子取出，讓人打造了個墜子，將珠子鑲嵌在裡頭，自己隨身帶著。
重九兄果然是神人，這是算到了他今日的困境！
他的轉機來了！
“想！”袁亮喊著，字字懇求，“仙人！你是仙人嗎？！我想報仇，更想傷勢恢復！”
珠子又道：“那你隨我念，以我靈魂，我之身軀，焚燒金丹，迎晁晟魂歸！”
這是袁亮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想也不想，便立即開口重複那一句話。
然而他念完了，才發現有不妥之處。
晁晟？
他先前聽著南璃喊過這個名字，總覺得耳熟，現在他終於想了起來。
病逝了的國師大人，也叫這個名字！
還沒開口詢問清楚，那熒熒小珠子已經猛地升起了一簇火苗，迅速燃燒了起來，小珠子也在火苗的焚燒下，逐漸崩裂成灰，那灰塵，逐漸凝聚了一抹透明人影。
“你……你……不是仙人！你是晁晟國師！是個……”
袁亮還沒喊完，靈魂被抽出，成了晁晟重聚魂魄的肥料。
因為牢房偏僻，就算袁亮慘叫，獄卒也是聽不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晁晟的魂魄終於再次重塑修復。
可他的魂魄被秋海碾碎了，他現在是憑著生前修煉出來的偽金丹，才能將自己魂魄重聚，強度早已不比之前的厲害。
也虧得這是在怨氣陰氣甚重的牢房裡，所以他的魂魄才能順利凝聚起來。
他籌謀多年，又怎會不留一手。
當時秋海將他碾碎，他趕緊用自己的意識將靈魂碎渣，都粘附在金丹珠子上。
這顆偽金丹是他生前費了不少力氣才修煉出來的，本是想著重生後就揣在身邊，再修煉功夫將金丹嵌入體內，如此他便能節省許多時間。
可沒想到……他竟奪舍失敗了！
他嫌棄的看了眼袁亮，這是他現下能夠侵佔到的身體，已經別無可選了。
魂魄飛落，再加上袁亮的靈魂已經成為祭品肥料，所以他輕而易舉的侵佔了袁亮的身體。
動了動，晁晟想罵娘，這身體筋骨差，現下還受了重傷，當真是一無是處。
而且他靈魂侵佔不適合的身體，身體會慢慢腐爛。
他的靈魂之力雖折損不少，但還足以支撐他以此法更換新身體。
氣！
畢竟他為了合適的身體，可是等了十多二十年！
造成這一切的，是南璃！楚南璃！
這仇，他非報不可！
——
沒兩日，順天府就傳來袁亮的死訊。
南璃聽了青陽的稟報，並未放在心上，反倒問道：“那一同抓回去的女道士呢？”
當時秋海將她重傷，直至到被抬走的那一刻，她還未醒過來。
青陽道：“說是傷了五臟六腑，沒幾日可活了。”
南璃點了點頭，既是如此，她也無需插手了，
可青陽還未走，似是還有別的話想說。
南璃正讀著律法，覺察到了抬頭，問道：“還有別的事？”
“陳祥的確是去向太子請罪了，但太子卻沒將他革職查辦，只罰了兩年俸祿。”青陽稟報道。
南璃挑了挑眉，“有親戚關係？”
“沒錯，他女兒是新入東宮的太子側妃。”
是前兩天的事情，又因為南璃對這些朝堂錯綜複雜的關係不太上心，所以才不知道這層關係。
南璃撇撇嘴，嘆了一聲：“王爺不在，我倒不好去與太子說什麼。”
青陽點頭：“估計太子也是看王爺不在，又不想折損了陳府尹這股勢力，所以才抬了一手。”
“難怪他當時說要一個自首的機會。”南璃託著腮，“倒是雞賊。”
青陽無奈道：“太子太年輕，想控住自己在朝堂的勢力，可讓保著這樣的官員，將來用處也不大，反倒還會給自己招麻煩。”
他在夜司珩身邊辦差許久，見多了這樣的事情。
有時候還不如一刀斬斷來得痛快。
南璃接著又是將律法看完，後便去找了楚煥。
楚煥剛當值回來，官袍還沒換下，所幸現在是秋日了，身上沒有出汗，他不想六妹妹等他，便沒急著更換官袍了。
“六妹妹，怎麼了？”楚煥問道。
他已經入朝為官，平日忙碌得很，六妹妹甚少來打擾自己，今日前來，定有要事。
南璃說道：“三哥，我細讀過穆國關於和離的律法，我想向皇上提出建議修改，還請三哥幫忙匯總寫下來。”
沒辦法，誰讓她文筆有限呢。
幸好自家三哥是個狀元，不僅文采好，連字也是蒼勁有力。
楚煥微微一愣，轉而笑起來，溫潤如玉：“關於和離的律法？正巧，我近日也在研究這個，已經寫下了幾點，六妹妹，你要麼過過目？”
南璃微睜眼睛，道：“三哥你竟也在研究？咱們果然是同一個爹，想到一塊去了。”
楚煥已經將摺子拿了過來，攤在南璃跟前讓她好一看。
他說道：“穆國女子想和離何其艱難，我既讀聖賢書，就該讓這世間能夠公道些。”
——寶子們，繼續，一千五催更加更一章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