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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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原始生靈，竟能獲悉永恆之秘。”
渾身上下沐浴在光輝中的眾神之王看著李牝。
同為化身，他能清晰感覺出李牝對自身力量運轉時的粗糙性。
縱然他有著和他認知完全不匹配的龐大體量，仍然掩蓋不了他底蘊不足、見識短淺的缺點。
他就彷彿一個剛剛踏入混沌虛無不久的土著，儘管能在混沌虛無中生存，可渾身上下，卻都充斥著一種格格不入的氣息，這種氣息似乎在告訴著所有人，他，是一個剛突破不久，一看就知道很好欺負的新人。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眾神之王透過和他的幾次交鋒確認了這一點。
“你從未接觸過混沌虛無以外的其他資訊，甚至就連掌握的傳承也殘缺不堪，可偏偏能獲悉永恆的資訊，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你所生存的那座宇宙，曾經誕生過永恆！並且，從你居然將我誤認為一位半步永恆者判斷……那尊永恆的誕生已經過去了極其漫長的歲月，以至於……伱根本不知道‘永恆’這兩個字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
眾神之王的聲音在這片虛空中迴盪著。
哪怕李牝，都能感受到他傳遞出來的資訊中所蘊含的“驚喜”之意。
“不是半步永恆……”
李牝心中頓時反應過來。
並且……
永恆境界，似乎比他預料中還要強大。
下一刻，無盡的光輝猶如一張大網，迅速的朝李牝束縛而來。
伴隨光網降臨的，還有一陣對時空的極致扭曲。
在這種扭曲作用下，李牝能清晰感應到四周的時間運轉變得極其緩慢，甚至要趨於停滯……
不過這種感知僅僅持續了片刻，他已經猛然驚醒。
並不是外界的時間變得極其緩慢，而是……
他所感知的時間變慢了。
一念至此，天命之光自他身上爆發而出，使得他瞬間自這種時空扭曲狀態中掙扎而出。
也就是在他反應過來掙扎而出之際，他這道化身已經被光網盡數籠罩，一種不朽物質對質量、時空特有的束縛效果瀰漫他這尊化身，他儼然有要被直接生擒的趨勢。
與此同時，這尊眾神之王的化身更是爆發出強大的心靈之力。
靠著主場優勢，摧枯拉朽般就要摧毀他的心靈防禦。
這種場景……
一如他摧毀荒沙神主心靈防禦，並瞬間完成對他的秒殺，讀取了他心靈深處所有資訊一模一樣。
“到底是因為對方佔據了主場優勢，還是……差距，真的大到這種地步！？”
李牝心中凜然。
天命術激發的光輝一圈圈自心靈深處爆發，瞬間擋住了眾神之王心靈之力的侵蝕。
可僅僅擋住片刻，那巨大到足以崩潰天命術的恐怖消耗已經滾滾襲來。
“絕不能讓心靈深處的資訊落入這位眾神之王手上！”
意識到雙方差距的他沒有半分猶豫，主動崩潰了這道化身。
“住手！”
眾神之王有些惱怒的心靈波動在他化身崩潰的剎那席捲而來，並且竭盡所能的扭曲時空，將李牝化身崩潰的那一刻幾乎凝滯。
但，一尊同境界者的化身，對抗他做不到，可僅僅單純的“自殺”還是不在話下。
任由眾神之王如何傾盡全力凝固時間，仍然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牝的化身崩成虛無。
他那緊跟著席捲而過的心靈之力僅僅掠過了李牝化身中極少數資訊。
而就是這極少數的資訊，亦是讓他心中的猜測瞬間得到了證實。
“永恆者傳人！？星空宇宙！？座標……在裡麼？”
這尊眾神之王望著李牝消失的地方，眼中帶著一絲期待，一絲忐忑，更有一絲敬畏……
對誕生過永恆者宇宙的敬畏！
但……
在混沌虛無中找到一方宇宙已經相當於巨大的幸運了，只要能吞噬那方宇宙，就能獲得大量不朽物質，無論是對他構建自己不朽者的本質還是增強自己戰鬥時的底蘊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而眼下的星空宇宙……
不止是一方能產出大量不朽物質的物資豐富之地，更是留下了永恆者的傳說，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機緣。
若能將這個機緣拿到手……
哪怕僅僅是藉助這個機緣讓他徹底的悟透時空，再進一步，成為時空掌控者，他就能結束這種流浪生活，重新殺回神上神界，將自己所失去的一切，統統拿回來。
一念至此，眾神之王再沒有收斂自身的波動，龐大的身軀盡情的在這片混沌虛無中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恐怖到遠超李牝的“存在”痕跡，源源不斷的朝四面八方散發，展現著自己的強大。
緊接著，他那龐大的身軀更是微微轉身，從殺向李牝轉道，全速朝星空宇宙撲去。
為了讓自己的速度不斷增加，他甚至燃燒了大量位面，獲得大量能量提升速度的同時，更能大幅減少自身體量，提升自己的靈活性。
與此同時，他更是再度傳達神諭。
“召集所有神靈……一方全新的落後宇宙等待著我們前去開拓……戰爭……開始了。”
說話間，這尊恐怖的存在心念一動。
以輝耀神帝為核心的數千位神靈，數萬個位面，同時被一股龐大到遠超過任何一尊神靈所能抵擋的力量糅合在一體，並且迅速的從眾神之王體內剝離，在規則之力流轉下化作一柄長槍。
“為了獎勵你們率先提供域外天魔的訊息，這處落後的宇宙，就由你們發動第一輪狩獵，盡情的去宣告著神上神之主、至高之神、眾神之王的偉大！”
“願為偉大的至高神效力！”
位面中的所有神靈同時回應著。
尤其是一些下等神、中等神，言語中更是充滿著狂熱。
“去吧。”
將數千神靈，以及他們所處的位面、位面中的芸芸眾生盡數煉成一柄長槍後，這尊強大的存在直接虛手一揮。
長槍破空。
帶著洞穿混沌虛無的力量，直接消失在了眾神之王的“感知”之中。
如果此刻有一尊能夠凌駕於混沌虛無之上，看清混沌虛無所有區域的強大存在在此就能判斷出，這一次被眾神之主擲出去的“長槍”並不是飛向李牝，而是……
星空宇宙。
……
眾神之王改變方向，李牝瞬間有所察覺。
何況，化身隕滅所獲得的資訊亦是傳回到了他身上。
“麻煩了！”
他心中一沉。
混沌生物的特性與強大，他已經從荒沙神主的記憶中看到了。
在攻堅方面可謂無往不利。
同境界的造化生命遇上了都只能繞道走。
正面死磕的情況下，沒有哪個同級別的造化殺得了混沌生命。
儘管混沌生命因為速度較慢，那位造化生命只要想走，他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但……
那是指同境界的情況下。
這尊眾神之王儘管不是半步永恆，但也絕對是高出了他一個層次的存在。
眼下正朝著星空宇宙全力趕去，一旦他順利抵達了星空宇宙，整個星空宇宙將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哪怕有他這位造化生命也不例外！
“即便我能破而後立，在現有境界的基礎上再做突破，達到和眾神之王同一個層級，仍然阻止不了星空宇宙的毀滅……”
李牝眼中光芒閃爍：“除非……”
永恆！
除非他能一口氣突破兩個境界，達到凌駕於眾神之王之上的永恆之境……
好吧！
或許眾神之王之上的境界亦是不能用永恆稱呼，但……
李牝現在掌握的資訊量僅侷限於此。
除非他能修成永恆，否則，擋不住眾神之王、救不下星空宇宙。
當然，他自己可以選擇直接離開，眾神之王自然也追不上他。
甚至，隨著他對本身的不斷最佳化，整個人越發輕盈，他還能有充足的時間回一趟星空宇宙，帶領著星空宇宙中想帶領的一批芸芸眾生直接離開，闖蕩混沌虛無……
可這顯然不符合他本身的道。
李牝“看”了一眼全速趕路，奔赴向星空宇宙的眾神之王。
又看了一眼星空宇宙所在的位置……
“大概兩百年，眾神之王會抵達星空宇宙，並開始對星空宇宙的吞噬……”
如果他在一路糾纏，乃至讓自己抵擋在之前眾神之王身前，或許還能拖個兩百年。
也就是總計四百年！
這點時間何其短暫。
就連荒沙神主這尊上等神存活的歲月也不知道是四百年的多少倍。
但，就這麼一點時間……
“就讓我來試試看，看在四百年裡，我能不能衝破那位‘永恆者’的封鎖，尋找到完全屬於我的道路，在‘永恆之力’的堵截下，成就新的永恆！”
李牝說著。
臉上沒有恐懼，沒有慌亂，沒有迷茫，有著的，只有從容不迫的熾烈，和無畏無懼的堅決。
“另外……透過荒沙神主的記憶，以及和眾神之王的交手，我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他靜靜感應著自身。
同為道境。
他隱隱覺得，歸零給予的有關於道境的資訊，居然比眾神之王體系傳承中蘊含的“道境”描述更為玄妙一分。
這或許是眾神之王留給那些神靈們的體系並沒有花費什麼心思。
又或許……
歸零的來歷……
比這位眾神之王，更加驚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