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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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娘沒有馬上離開坊市。
見到賣吃的小攤就停下，不貴便去買點，雜七雜八地花去幾百靈珠。
過了一個時辰。
謝九娘還是沒有要離開坊市的意思，讓暗中關注她的人都不耐煩了。
坊市內不好動手。
廣場附近的三香茶樓，二樓靠街的包間，裡面只有林忘塵和一名容貌中年的紫袍男人。
正是林忘塵的親祖父林贇，金丹中期修為。
兩人的注意力若有若無繞著謝九娘打轉。
林忘塵在宗門試圖接近謝瑩，剛出現兩三次讓謝瑩的師尊凌陽道君警告，“祖父，我懷疑凌陽道君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
這下難辦了。
頭痛的不止林家，還有其他的家族。
林忘塵道：“凌陽道君不好惹，搶走了他徒弟的機緣，怕是……”
林贇眼神凌厲，抬手製止了他的話頭，“不是搶，也不能搶。機緣必須讓對方心甘情願贈予或以物換物，如此方無因果反噬。”
“是，塵兒瞭解。”
家族典籍有詳細的記載。天命之子氣運鼎盛時期，但凡得罪其者，下場幾乎沒幾個好的。
“塵兒，坊市的小丫頭有何不同？”林贇問。
林忘塵說：“那位能成為天靈根，洗靈草是她得來的，最初我還以為她才是大氣運的人。”
“還有這事？”林贇若有所思。
林忘塵又說，“嗯，我見過她兩三次，是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不過……”
“有話直說。”
“祖父，你說有沒有可能……謝瑩不是？謝家不久前又有一個小輩讓崇禎真君收為關門弟子……老祖說過百年內崇禎真君必為化神。要不要安排個人去東南海域？”
“不用。族裡推算過了，天命之人在東域。”林斌剛剛說完，忽而眉頭一挑，“嗯？那個小丫頭走出了坊市，林文要出手了。你是看上了她新買的東西？”
“是的，不是說大氣運的人隨便買點東西都能撿到寶嗎？我就想確認一下。”
天命之子的成長初期，尚未鋒芒畢露。在天道的庇護下，天機樓僅能推一定範圍，自從謝瑩變成單靈根後，預測的難度更大。最初尚能確定雲暮城，如今都變成了東域。
東域何其大？
值得慶幸的，他請宮師兄一起去雲暮城，直接鎖定了謝家。
謝瑩身負天命的可能是七成，只等她再得機緣。
林忘塵卻始終記得謝九娘。
那個得到機緣卻守不住的小可憐，根據家族典籍記載的資料，天命之子最初都很弱勢，命運多舛，一朝得到機緣，便會一飛沖天。
謝瑩從小被嬌寵長大，不大符合。
相比之下，謝九娘更像。
即便按照宮師兄的推算，偏向於謝瑩。他是個謹慎的人，不介意多確認幾遍……
謝九娘出了坊市沒走多遠，迎面撞來一個人，把她一下子撞倒。
“哎呦，幹啥？！跑路不長眼嘛。”謝九娘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
撞她的人卻一聲不吭跑了。
謝九娘站起，警惕地一摸腰間，空的？
艹！
我的儲物袋呢？
正當謝九娘張嘴想喊有賊，有一個青年路過提醒，“小道友，你的儲物袋掉地上了。”
謝九娘一愣，低頭。
地上果真有一個儲物袋，跟她的很相似，但她一眼就認出不是，只不過，謝九娘裝著沒有發現，大大咧咧地彎腰撿起。
神識一掃，沒認主的？
裡面有十萬靈石？
艹，好傢伙！
幕後之人是個狗大戶！
謝九娘麻利地把儲物袋掛到腰間，歡快的唱著小曲兒。
賺錢了，該回去了。
……
三香茶樓。
謝九娘丟失的儲物袋，沒多久就到了林忘塵手裡。
抹去上面主人的一縷神識，林忘塵打量起儲物袋裡的東西，十立方大小的空間，裝滿了大半。
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靈石也僅有百來塊。
林忘塵取出一把生鏽的斷劍，“祖父，就是這把。”
林贇接過斷劍，研究了片刻，動手一折，咔嚓，劍身又斷掉了一截。
再觀斷口。
林贇把兩截斷劍扔到桌面，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劍身的材料只是凡鐵，還是新的，外表被人故意做舊，是小商販常有的騙人把戲。”
坊市小攤，經常一堆舊物賣？
哪來的那麼多貨？
造假啊！
只有那些涉世未深的人，又想得到機緣的，才會到坊市去購買這種東西。
林忘塵把斷劍拿起，看了看又放下，“看來，我是白搭了十萬靈石進去。”
“找個人去拿回來便是。”
“算了，宗門招新期間，城內強者不少……”
主要是己經抹去了謝九娘儲物袋的神識，堵死了用正常手段去換的可能。
而當儲物袋神識被抹去的一瞬，謝九娘已經知曉，心底冷笑。
陰溝裡的老鼠，也只配躲在暗處。
謝九娘邁入租住的小院。
關上大門一刻，周身屬於孩子的稚氣天真轉身間隱去，換上的是周身的冷冽氣息。
讓從廚房出來的宋寶兒，慫慫的假裝沒瞧見她，又掉頭轉回了廚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有陣法防護不怕外人查探了，謝九娘把右手伸入左邊的衣袖裡掏了掏。
掏出一個儲物袋。
此次出門，為了預防萬一，她提前做了兩手準備。
當初得知自己前世是一個被群狼守獵得渣都不剩的天命之子，謝九娘每每回想起，便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不是她沒用，而是敵人手段大高。
若非重生，若非得到時光寶葉，若非機緣巧合，她都不會知道真相。
忽然，有點感激長姐了。
沒有從她那裡得來的時光寶葉，即便是重生了，恐怕也難逃被算計死的命運。
如今，是她掌握了先機。
在離開雲暮城之前，她把前世一些得到又失去的東西，能仿的都仿造出來一個。
總覺得有用得上的時刻，這不，真用上了。
今天出門之前，謝九娘其實都不清楚是否有人盯著自己。只是習慣先去防備，在腰間掩人耳目的儲物袋提前放一把假的斷劍。
真正的斷劍，早在買到的一瞬間就收到了袖中儲物袋。
謝九娘迫不及待地取出斷劍。
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