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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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自己沒有什麼朋友的謝九娘，想不到自己出關，來此拜訪的人一個接一個。
鬧得某些傢伙欠下未還的賬目，都讓謝九娘想起來了。
當初在龍淵下的傀儡馬……
謝九娘目光灼灼看向特意來蹭吃蹭喝的一群人，沒有湊齊當初龍淵的人數。
十人只有墨川和任冰煙缺場。
饒煬、喬詩韻、詹成秀和佟漢明最先過來，班蒲、朱求和鍾煦是來得稍慢。
大家過來，謝九娘自然要招呼。
「當初的傀儡馬，你們還要繼續租嗎？」謝九娘目前不缺資源，不缺靈石了，可她的錢又不是大風颳過。
該是她的，還是要問一問的。
有人酸溜溜道：「小師妹，你都金丹了，還是天驕榜首，大氣點兒不行嗎？」
「傀儡馬壞掉了，當時說價格是幾十萬來著？」有人跟著出聲。
謝九娘向兩人望去。
正是佟漢明和喬詩韻。
現場不止當初去龍淵的人，還有好些陌生面孔，跟著詹成秀他們一起過來的，一帶一或是一帶幾，都是特意過來看一看新晉天驕榜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左看右看，硬是沒看出小姑娘有何特別。
不就是會做生意一點，厚皮臉了一點，摳門了一點兒，鬼主意多了一點兒嗎？
還有，不就是閉關多一點麼？
怎麼突然就晉升至天驕榜榜首呢？
天驕榜到底是怎麼排的，至今是一個謎。
再看到喬詩韻等人紛紛掏靈石，看著謝九娘又有大筆的靈石入賬，想起她深入人心的小女幹商之名，莫名有點兒後悔了，他們不該來的。
真的，不該來。
弄得現在像是上趕著來送靈石。
軒轅遊在旁邊瞅得雙眼發亮。
一個小插曲，大家沒在意，唯獨軒轅遊很上心，等這些人離開了，他再尋小女幹商談生意。
饒煬拿出了一個損壞的傀儡馬，「小師妹，這個壞了，可以修好嗎？」
謝九娘正端起茶，看了一眼破爛的傀儡馬，淡定道：「修不好，沒必要。」
一個瑕疵品，壞了就扔。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可以賣給器峰，當是廢棄材料處理，應該能賣幾枚靈石。」
饒煬，「……」
剛付了賠償款的喬詩韻等人，怎麼有種被坑騙的感覺呢？
喬詩韻晦澀地打量著謝九娘。
實實在在的金丹二層。
當初謝九娘上天驕榜，即便是最末位，喬詩韻仍然妒忌得不行，這才多久的時間，對方就從最末位晉升至榜首。
突然間，妒忌不起來了。
正如外面很多人的心態一樣，因為天驕榜首換人，確實是引來了一時的轟動。
可後來一想，人家三靈根怎麼樣？
對方都已經結丹了，自己卻仍舊是築基，這就是差距了，還有什麼資格妒忌？
現在最該頭痛的，是榜單上面被其碾壓得體無完膚的一眾天驕！
被一個三靈根壓到了頭頂！
呵，這臉要有多痛？
喬詩韻曾經不穩的心態，神奇地穩了。
沒上榜沒人知道丟臉。
上榜的人比不上一個三靈根，才是真正的丟臉。
等這些人散去。
宗門裡屬於那些世家的人，卻不太好過。當初公孫家的弟子被召回了家族。
沒有響應的人，都相當於脫離了家族。而天虛宗其他家族的子弟不多，最多的就林家和墨家
。最開始，非核心的家族子弟，不清楚天命之子與他們家族的恩怨。
後來事情鬧大，已經隱瞞不住。
有一部分的人，家族暗中召回，或是藉故離開了天虛宗。
再繼續留在宗門，誰知道最後，是否會被清算？
公孫家覆滅，可以說是意外。
而如今敖家的消失，已經沒有人再敢心存僥倖，說是巧合了。
法峰，一個親傳弟子洞府。
林忘塵盤膝打坐，面容清冷，再無當年謝九娘初見時的陽光年少，可能是因為傷勢的問題，身形削減了兩分。
無人之時，眼底染上一絲陰沉。
因為身上的傷勢，這些年他極少出現於人前，外人都以為他傷勢恢復得差不多，偏偏他心裡很清楚，這傷沒有遇到大機緣，好不了……
當年去墨家求醫，墨家缺藥。
所幸是任家送來大筆補償，當中有不少療傷藥。
只可惜救命之恩，他為任冰煙差點兒丟了性命，仍舊打動不了她。
這些年她對他依舊冷淡。
他告訴自己該死心了……
暗處有個聲音響起：「少主，老祖宗讓你換一個目標，他說，天機混亂，正是好時機。」
林忘塵道：「知道了。」
「少主可有新目標？」
「暫時沒有……」
除了任冰煙外，林忘塵本來有更好目標，即是謝九娘，可惜了，她對他有莫名的敵意，即便是她一直隱藏得很好。
如今的形勢，更加不可能。
天命之子與他們家族已經是你死我活，無法和平共處。
只能讓家族物色適合的物件。
「傳訊回老祖，讓家族幫忙找。」
「是！」
林忘塵心頭有股莫名的緊迫感，像是頭上懸著一把刀。
有些事等不及了……
另一邊，丹峰。
一處煉丹室裡。
墨川剛煉好一爐丹，便收到了下屬傳來的訊息。
「少主，林家少主傳訊回家族，說是讓家族替他物色人選。」
「儘快查清是什麼人選。」墨川覺得這裡面有事，還不簡單。
桑樹枝裡的聲音道：「你為什麼老盯著他？他都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只要他不死，我就一直盯著他。」
「你這般好奇怪。有何深仇大恨，乾脆點兒殺了他不就得了。」那聲音很是費解。
墨川沉默了許久，聲音有點兒飄忽：「我姐因他而死，到死都喜歡這人，我想送他下去陪她，但是又不能，因為殺他的代價太大……」
不能殺的原因太多，牽扯過大。
且他姐姐臨死前，他承諾不會報仇。
而他姐姐到死都喜歡林忘塵這人。
當年如花盛開的少女，人生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就因為林忘塵死於女人的妒忌算計當中，死時方十五。
而林家事後僅是送上一份賠禮。
一條人命就這樣算了……
墨川是不甘的，終究是意難平。
當年，他太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