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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皆是欣喜，唯有元陽童子愣住原地，喃喃道：“老師，我還沒有上去呢！”
飛昇之路貫穿虛空，卻非直入星空宇宙，前往某一星域中央，而是打破虛空見真實，超脫維度的束縛，離開這一方虛空宇宙。
這樣的偉岸之力，不是靠著蠻力進行，而是藉助他我與本尊之間的感應，利用天仙與大羅天的本質，形成一道接引仙光，垂落大千宇宙，化作登仙天梯。
申公豹躍身其上，眼前驟然一亮，無邊無際，無始無終，是一片浩瀚虛海，大小宇宙如同泡沫一般沉浮其中，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輝，互相牽引，互相輻射，形成一道世界洪流，浩浩蕩蕩，不可阻攔。
而，在世界洪流之下，有一方方殘缺的大界沉浮，其中有億萬生靈哀嚎，正在面臨滅世之劫，演繹眾生百態。
有神王行滅世之舉，試圖減輕世界重量，回到虛海上層，也有仙人祭鍊金舟，拖拽即將墮落的宇宙前行，一點點擺脫末劫，要重新回到世界洪流，加入迴圈之中。
有的生靈成功拯救了自己的母界，但，也有的世界沒有那麼幸運，一直墮落下滑，跌入一條浩瀚深邃，充滿黑暗的冥河之中，再由冥河流轉，送入永恆，終焉，一切歸墟之地！
那是一個猶如海眼的漩渦，源源不斷的吞噬諸天萬界的殘骸，增強自己體積，重量，質量，直至無限大。
“那便是歸墟之地，一切宇宙的終點嗎？！”
申公豹望著歸墟漩渦，神色鉅變，即便他是執掌災劫的真仙，面對一切終焉之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是歸墟之力壯大到一定的程度，漩渦不斷擴張，不要說殘缺大界，大千宇宙，就是整個諸天萬界都要被吞噬掉。
那才是真正的末劫，生靈絕望，宇宙終結。
歸墟，平等無情的毀滅一切，接納一切，終結一切，吸收一切，具備諸天萬界最陰暗力量，彷彿有一尊多元宇宙最恐怖，最邪惡的魔頭引導著諸天萬界下墜，散播一種魔力的力量，勾引大千宇宙墮落。
原本元陽界所在的虛空宇宙，已經有一點點墮落的趨勢，即將脫離世界洪流，前往殘缺大界的所在地。
但，申公豹汲取了元陽界的過多災劫之力，讓其保持平衡，並且凝聚五德，傳下超脫道路，藉助大羅天飛昇仙光的力量，那麼一拉，讓元陽界向上，讓搖搖欲墜的虛空宇宙產生了一絲微不可見偏移，即將納入正規之中，回到虛海上層。
這是道德之舉，救世之功，身後明晃晃，金燦燦，五光十色的五德明淨寶輪，述說著一切功績。
但，這卻招惹了大禍，原本拯救一個元陽界如同滄海一粟，微不可見，但，間接影響的虛空宇宙，就如同一枚小石子投入大海中，引起了一道道波瀾。
瞬間就引起某種可怕，深邃，幽暗，充滿魔意的目光注視，冰冷的目光，無情的聲音，頃刻之間，就將時空凍結。
申公豹彷彿種了定身咒語一般，定在原地，唯有神念沿著時光流逝，緩慢的轉動著。
“靈寶……哦，元始家的小子，你膽子很大啊。”
“元始門下，太乙，慈航……這群王八蛋搶了本尊多少業務，你也敢來湊熱鬧。”
“來都來了，不如來本尊的歸墟做做客。”
一種滔天的魔意肆虐，席捲虛海多元，覆蓋諸天萬界，直衝上游，即便是發了菩提心的菩薩，證了天仙果的真君，在這種魔念面前，也要雜念橫生，道心不穩。
“你不要過來啊！！！”申公豹滿臉驚恐，他雖然不知道歸墟當中的魔頭是誰，但，用腳指頭想想就清楚，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自己一個玉虛真仙當的好好的，背靠元始，太乙諸多大山，怎麼可能跑去歸墟。
封神大劫打來打去，人，神，仙，佛，伱來我往，可愣是沒有見到一個魔頭跑出來過。
可想而知，在洪荒大宇宙的魔道水平。
萬一被魔染了，相當於國企員工下海去當小混混，待遇不是差了一點兩點。
“桀桀桀……”
魔念猖狂大笑道：“災劫道，修什麼真仙，來我歸墟當一尊魔神豈不美哉！”
“如此良才美玉，老祖甚是欣喜。”
魔意加身，魔念浮現，原本一顆打磨如琉璃的道心頓時蒙塵，各種邪念冒了出來，各種異想天開的念頭浮現，申公豹臉上一團黑氣氤氳，眼瞳通紅，嘶吼道：“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
“殺！殺！殺！殺！殺！殺！殺！”
正在申公豹整個墮落的時候，他身後的五德明淨寶輪一轉，頓時鎮壓萬邪，牽連諸天。
道德之氣縹緲，定道心，掌災劫而行救苦事。
功德之氣璀璨，護真身，萬法不沾，諸邪不侵。
福德之氣自足，不懼魔，心中無礙，無畏邪魔。
陰德之氣渾厚，續生機，萬般劫難之中，自有一線生機。
聖德之氣光明，如明燈，萬古黑暗，一燈即明，指引前路方向。
五德輪值，暫時逼退魔意，若只是如此申公豹依舊要陷入苦海沉淪，但，他並非毫無跟腳，只見大羅天飛昇仙光再次接引而下。
虛空中有金光浮現，萬丈光芒，天地玄黃功德塔的虛影浮現，黑白之氣輪轉，一張浩瀚太極圖異象懸掛虛空。
“大師伯？！”
申公豹擺脫魔染，神智清明，頓時大喜，這難道是來救自己的？！
然而，事實證明申公豹想多了，道德天尊估計都不知道他是哪根蔥。
只見太極圖一卷，功德塔一收，申公豹身後的道德之氣，功德之氣，瞬間少了七成，只剩下絲絲縷縷氣息飄蕩，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
拿完功德，玄黃功德塔轉身就走，還是太極圖的虛影好心，留下了三字才消散。
【版權費】
“版權費？！”
申公豹如夢如幻，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啥玩意，洪荒還有版權費這個概念的！
說好的，朝天大吼幾句，隨便念幾句詩，發個大宏願，就能騙得天道無量功德呢！
說好的，穿越時空回到上古，太古，搶在人祖，聖賢之前，鑽木取火，製衣造字，混成聖父，聖師，貪天之功呢！
說好的，盤古開天我遞斧，女媧造人我和泥。紫霄講道發蒲團，巫妖大劫救人族。夸父逐日我指路，大羿射日我遞弓。禹治水我在場，涿鹿之戰我指揮。西遊量劫我策劃……
那個美好，淳樸，自由，野蠻，無拘無束的上古洪荒時代，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申公豹沒有來得及失落多久，緊接著又是一記重錘砸下，赤色的虹光貫穿虛海，一口孕育無窮之力的神劍浮現，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軒轅神劍的虛影毫不客氣，朝著聖德光輝一斬，頓時截去七層，丟下一句話，然後遁走。
【年輕人好好幹……】
緊接著，虛空有綻放出朵朵紫金蓮，一尊無上法相浮現，只見天尊頭戴冕旒，身著霞衣，妙道真身，紫金瑞相，端坐於九色蓮花寶座上，身下一九頭青獅口吐焰，簇擁寶座，頭上環繞九色神光，放射萬丈光芒。
眾多仙真、力士、金剛、神王、金童、玉女侍衛身旁。
天尊伸出手指，微微一截，申公豹那濃郁的陰德之力，只少了一半。
“師兄，還得是你啊。”
申公豹差點淚流滿面，跟前面那三位比起來，太乙救苦天尊真的太仁慈了，無愧大慈仁者之名。
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人靠譜。
緊接著，太乙天尊座下那隻青獅子張了張嘴巴，吸去了兩層陰德之力，咂咂嘴，瞥了申公豹一眼，打了一個哈氣，又沉沉睡去。
一瞬間，申公豹愣住了，似乎想起了鎮壓黑山老妖的那一幕，太乙青華界的九隻獅子出來幫忙。
他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大洪荒宇宙，沒有什麼是免費的。
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
“我真傻，真的。”申公豹跌坐在虛空，抬起他沒有神采的眼睛來，喃喃說道，“我單知道鎮元子大仙是地仙之祖，有地仙專利，會有抽成；我不知道天仙也會有。”
“我早該知曉，太乙師兄這麼大方，一定是有原因，我早應該想到，盜版是沒有好下場的，我早該明白，這種高等洪荒宇宙抄詩，抄經文，抄經典，是沒有好下場的。”
“第一次穿越諸天萬界，第一次建立了輝煌的業績。兩件快樂事情重合在一起。而這兩份快樂，又給我帶來更多的快樂。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但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接連出現的異象，驚到了那道魔意，祂沒有選擇動手，而是在一側旁觀，在聽見申公豹的喃喃自語。
歸墟深處的神秘魔神頓時冷笑道：“小子你以為本尊為什麼會在歸墟里面，老祖我……”
還沒有說幾句，神秘魔神頓時破口大罵道：“你小子怎麼跟這群禿子有關係，真特麼晦氣！”
“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遭了禿子！”
虛空中有禪唱聲音響起，朵朵金花落下，一絲絲清香流轉，十二品金色蓮臺功德圓滿，不染塵埃，無量慈悲，光明，清淨之意浮現。
同時那一道道魔意順勢撤退，彷彿是見了比衰神更加恐怖的存在，避之不及。
“該來總是會來。”
申公豹嘆息一聲，搖搖頭，自己自覺的斬落七層的福德白氣，就當交了保護費，逼退魔神的酬勞。
可正當申公豹遞交福德的時候，那十二品金色蓮花頓時流轉，泛起道道金光，將福德白氣打了回去。
同時有一朵婆羅花墜落，金色無暇，宛如琉璃，似乎蘊藏了三千大千世界，直直朝著申公豹的眉心飛去，彷彿如來端坐寶蓮，伸手一指授記。
“糟了！”
申公豹神色大變，歷經諸般事，他不再是洪荒小白，已經知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免費才是最貴的道理。
其他人都是拿走東西，偏偏佛門是給寶物，這一來一回之間，可就是天差地別。
這佛門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拿的。
再結合先前歸墟魔神的態度，申公豹頓時有了決心，手中浮現一枚寶珠，朝著那朵婆羅花打出。
轟！
兩物碰撞，佛光與道光大盛，似乎有道道禪唱，聲聲道音迴盪虛空，響徹世界海。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似乎有菩提樹綻放，搖曳朵朵，一尊寶相莊嚴的僧人端坐樹下，雙手合十，慈眉善目，忽而舉手向前，施加法印，捏起一朵金蓮花，便是無比清淨。
“無始無終，先天地生！”
好像有混沌氣澎湃，無古無今，無始無終，一位古樸不變的道人渾元而成，猶如一切起源，又似宇宙奇點，無處不在，唯一唯極，是大道之尊，永恆不磨。
這一刻，時光都永恆了，天地也無意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剎那，也可能是億萬年，虛海之中的異象消散，沒有僧人，也沒有金花，唯有一顆寶珠沉浮。
原本福德白氣也注入寶珠之中，憑空增添了幾分廣大，宏遠，深邃，秘靜之意。
申公豹拾起寶珠，嘀咕一聲：“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別看他是地仙修為，天仙道果，修行著至高功法，洞察太乙之下的道路，涉及金仙理論，能在元陽界傳下超脫道。
但，對於剛剛那兩位大佬而言，什麼天仙，金仙就跟凡人沒有區別。
眺望虛空，諸多異象雖然已經散去，但，在飛昇之路的盡頭，有一枚枚座標浮現，流淌各方天界的氣息。
“擠一擠，擠一擠。”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申公豹在一群大佬中央，在元始印記之下，附帶了自己九霄洞天的座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