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煉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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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吳濤起床，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許是昨日疾跑禁制刻畫成功帶來的喜悅，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睡眠質量極佳，夜裡竟是沒有聽到隔壁的旖旎聲。

他簡單洗漱一番，便端起虎子，去倒夜香。

開了門，剛走幾步路，便聽到隔壁熟悉的哐當開門聲，他不用回頭都知道，女鄰居肯定是出門送客了。

這般想著，卻聽到張儷的叫喊：“李道友，等我一等。”

吳濤回頭，見張儷將門鎖了，彎腰端著虎子向他小跑過來，嚇得吳濤趕緊遠離，說道：“你慢一點，別倒了灑到我身上。”

張儷卻不聽，到他面前站定，胸脯起伏不定，呵呵笑道：“我是仙女，拉的屎尿，也是香的。”

這話吳濤無力反駁，他不可能為了證明張儷這句話的正確性，就真的去聞對方的虎子，連看都不想看。

以後一定要找一個不會拉屎的仙女做道侶。

吳濤在心中暗暗發誓。

不過，昨夜張儷好像沒有客人，難怪他睡得那麼香。

張儷見他目光往自己的門戶看去，心中透亮，說道：“別看了，裡面沒人。李道友你也知道，這新德巷住的都是窮鬼，就算他們的身體受得了，錢包也受不了。”

好嘛，我也是窮鬼……吳濤不再說話，端著虎子往前走。

張儷並肩走在吳濤的身邊，像挺機關槍，好似啥心窩子的話都對吳濤說，但吳濤並不太想聽，如果有選擇的話。

一路上，都是張儷一個人在說，吳濤一言不發。

“哎，穿越修仙世界，作為一個修仙者，跟另一個女修仙者一起去倒屎尿，這叫什麼事？”吳濤只覺心中有苦說不出。

這穿越，簡直是糟糕透了。

倒完夜香，返回的路上，吳濤刻意加快腳步，張儷倒是沒心沒肺，好似沒有發覺吳濤已經不耐煩了，繼續樂呵呵說起她在麗春坊的光榮事蹟來。

‘終於到家了。’

看到自己的住處，吳濤心中鬆了一口氣，對張儷說道：“張道友，我先回屋修煉了。”

說完，也不等張儷作答，吳濤就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張儷站在自家門口和吳濤門口中間，看著吳濤的門關上，停止了說話聲，臉上倒也沒有露出不悅，轉頭回了自己的屋子。

吳濤回到屋子，驅散這一路張儷猶如蜜蜂般密集的話語，調整心態，開始盤坐在床上，修煉起三陽功來。

現在中邪了，三陽功不進則退，更是一日都不能落下，要不然實力退步，邪氣更容易擴散。

修煉一個時辰後，吳濤停止。

疾跑禁制刻畫完成，按理說是可以立即進行法袍的煉製。

但他並不急著煉製，而是利用兩天時間，將自身狀態調整至最佳，才正式煉製的工作。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正是如此。

這兩天，他除了上午修煉三陽功，什麼也不做，只有中途去坊市補充了一下食物，家中儲備的凡米和肉乾吃完了。

補充完食物，身上只剩下六塊碎靈石。

“明天開始煉製法袍，今晚睡個好覺。”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晚，隔壁很安靜，要是再安靜幾天，吳濤睡得香，精神好，對煉製法袍有較大的益處。

這一夜，吳濤很早就入睡，當他以為他能一覺睡到天亮時，不知什麼時候，又被吵醒了。

隔壁有客。

“失算了！張儷給的寧神香早就用完了。”

吳濤皺著眉頭，心中只覺自己運氣不好，情緒不禁emo起來，只覺得是自身的問題，若他穿越到一個身家鉅富，修為強大的修仙者身上，自然沒有這些煩惱。

可見，穿越就跟投胎一樣，得看命。

煩惱了一陣，想到明天還要煉製法袍，吳濤強制自己怎樣都要睡覺。

翌日，吳濤揉著昏沉的額頭，讓自己清醒一點，起床倒夜香果然看見張儷開門送客，他心中嘆息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回來的時候，張儷還要拉著他說話，吳濤藉故有事回屋了。

洗了一個冷水澡，感覺清醒了不少，吳濤穿著一身乾爽的衣袍，拿出煉製法袍的材料。

星火石。

一階初級妖蠶絲。

他看著面前的星火石和妖蠶絲，心中計算著：“我現在要煉製的是一階二級法袍，功能是疾跑，按照煉製要求，所需星火石三顆，一斤妖蠶絲。”

“原主留下的材料，可以煉製兩次。這般的話，我只能失敗一次。”

“還有四天，就到了交房租的時間了，我欠著牙行管事四塊靈石，加上這月房租兩塊，再加上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我要交六塊下品靈石，十五碎靈石。”

“一階二級法袍的市場價，是十二到十五顆下品靈石。”

“只能失敗一次。”

說實話，雖說有主職業煉器師加成，吳濤心中還是忐忑的，若是他兩次煉製都失敗的話，肯定會被牙行拖走做苦力抵債，就算網開一面將他趕走，他也逃不過兩月後邪氣蔓延全身斃命的下場。

忐忑歸忐忑，法袍還是要煉製的。

吳濤在屋子中心挖出一個地堂來，暫時當做煉器房，這是窮鬼的做法。

聽說門派中的煉器師，有專門的煉器房，還有地火供應。

這些現今的吳濤不敢去想。

做好準備工作，吳濤拿出《一階法袍的煉製方法以及五種禁制》這本書來，認真記下煉製的步驟以及煉製的注意事項。

完全記住後，吳濤調整心態，澄淨心神，正式開始煉製。

兩顆星火石落入地堂中，被三陽功靈氣一點，頓時被點燃，幽幽的火光照映在吳濤的臉上，他拿過先前分好的一斤妖蠶絲，以靈氣控制著。

妖蠶絲此時還是繭子狀態，在吳濤靈氣控制下，懸浮在地堂上，在星火石的火焰中，一根根妖蠶絲鬆動起來。

吳濤立即分出心神，御使靈氣抽絲剝繭，將妖蠶絲一根一根完整剝離出來，還要小心星火石的溫度，若是溫度高了，妖蠶絲會被燒斷；若是溫度低了，又不能剝離妖蠶絲。

不多時，吳濤的額頭就開始見汗。

剝離妖蠶絲的過程，遠比他想象的要艱難。

這只是第一步，就算再艱難，吳濤也不敢放鬆心神。

時間緩緩地過去，一個個妖蠶絲的繭子化作絲線懸浮著，當最後一個繭子的妖蠶絲被完整剝離出來，吳濤感覺心中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將妖蠶絲穿織成面布，再以靈力為梭，穿針引線，織成法袍模樣。

這一步倒是比第一步要簡單許多。

吳濤精神不鬆懈，無縫隙地進行著這第二步，一根根妖蠶絲穿梭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下襬，袖子，衣領，漸漸初具規模。

最終，形成一件類似於大袖衫的衣袍。

‘第二步完成，最難的，就是第三步，也就是最後一步。’

吳濤感覺全身都溼透了，精氣神也損耗不少，但煉製過程必須是一氣呵成，不然就失敗，這也是煉器師這行藝業的艱難之處。

最後一步，將完整的疾跑禁制刻畫到法袍上每一根妖蠶絲上，不能遺漏一根，不然疾跑禁制就會不完整，不能激發。

這是最難的一步。

吳濤再丟下一顆星火石進地堂，火焰燃起，溫度明顯升高，就是此時，他不急不躁，認真刻畫禁制。

一滴汗水從眉毛留下，滴落進眼睛裡。

吳濤不敢眨眼，怕失敗。

事實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吳濤只感覺精神一個停滯，只聽得啪一聲，他一筆落得重了，直接將前面的禁制符文壓斷一點，整個禁制，失去了完整性，陡然潰散。

失敗了。

報廢的法袍落在星火石上，燃燒起來。

吳濤向後倒去，直接躺倒在地上，全身都被冷汗浸透，精神十分萎靡，什麼都不願去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