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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年則回了京城。
保密時間到了，老江兩口子恢復了自由身。
陳山河的意思是，陪著江拾月一起到京城過年。
畢竟是江家人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團圓。
江拾月本來不同意，但是經不住江肆年、陳山河還有老江兩口子一起勸說，這才鬆口。
還有個原因是，陳定國和吳秀娥回老家了。
陳定國說人上了年紀就容易想家，想回家過年。
陳家棟過來接他們老倆的。
陳家棟如今在村裡也算個有出息的，他考上了中專，是他們老陳家除了陳山河以外最有出息的人。
80年代，中專畢業也是會給分配工作，俗稱鐵飯碗。
所以十里八鄉的姑娘都託媒人上門說親。
趙綵鳳見狀又往陳家跑了幾趟，想跟陳山林復婚。
陳山林不同意。
趙綵鳳又想借著陳家棟娶妻的事重新拿捏兒子，可惜陳家棟現在上了學見識多眼界寬闊了不少，表示暫時沒有結婚的意願，一切等他中專畢業再說。
陳山林說如果陳定國老兩口要在銀城養老的話，他就也跟過來，跟著江拾月做個小買賣，一家人在一個城市。
江拾月當然滿口答應。
***
江拾月剛出機場就看見等在外面的陳山河。
陳山河裹著厚厚的軍大衣，站在接站人群最後面。
隨著百姓對民航的需求越來越大，民航即將從空軍分離出來。
陳山河說，空軍內部已經開始整理分離，但是目前還沒對外宣佈，最快下個月，老百姓就能實現坐飛機自由了。
當然，只是相對自由，沒有新世紀那麼自由。
江拾月牽著陽陽小跑到陳山河跟前。
陳山河脫下大衣披在江拾月身上，“你呀！總是這樣，要風度不要溫度。”
這麼冷的天，江拾月就穿一件呢子大衣。
江拾月“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她從南方飛過來的，又搭的是他戰友開的飛機，不好在路上換，到了也沒時間換。
“嗯，先上車。”
陳山河抱起陽陽，另外一隻手牽著江拾月，走向他開來的車。
陽陽跟陳山河相處了五分鐘，在他臉側親了下，就表示要去萌萌家。
陳山河沒好氣地在陽陽額頭上輕彈了下，“你還記得你姓什麼嗎？”
江拾月樂不可支。
“總比他將來娶不到媳婦兒好吧？”
“說得跟現在這樣就能娶到媳婦兒似的。就他這德行，將來萌萌見過更好的男孩子，能不能看上他還兩說。”
江拾月不高興了，抬手打了陳山河胳膊一下，“怎麼說自己兒子呢？說不定將來小姑娘都上趕著追我們家陽陽呢！”
“嗯。那得找個跟你一樣眼光不太好的姑娘。”
江拾月：“……”
繃不住笑出聲，這人連自己都損。
***
久別重逢。
剛一進門，連燈都沒開，陳山河就把江拾月抵在門板上，吻了下去。
“別！”江拾月推搡陳山河，“讓我先洗個澡。我從工地直接回來的。”
“我不嫌你。”
“我嫌我自己。”江拾月側過頭就是不肯讓他得逞。
陳山河張嘴咬住江拾月的耳垂，牙齒隔著軟肉輕磨。
江拾月瞬間受不住。
“待會一起洗。”陳山河說完如願以償地吻住江拾月的唇。
……
江拾月終於恢復自由躺在床上時，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偏陳山河還不肯讓她睡覺。
“你說我還要不要再買點什麼禮物給咱爸媽？”
“咱們明天走的話，後天才能到，你說會不會晚點兒？”
“你上次說咱哥喜歡喝什麼酒來著？我要不要再買點兒？”
“……”
江拾月煩不勝煩，扯過被子矇住頭，“陳山河，咱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孩子都快五歲你還跟頭一次上門的新女婿一樣有必要嗎？”
陳山河把她從被子裡剝出來，認真道：“有必要。咱們當初結婚匆忙……不說當初，就上次見面也是匆匆。這回頭一次跟你一起回家，我肯定緊張。”
江拾月：“……”
“陳山河，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婿，他們喜歡你喜歡到不行。就算不喜歡你也沒用，只要我要你其他人說什麼都不重要。”
***
幸好是自駕出門，否則他們一定會錯過應乘坐的班機或者火車。
江拾月放到副駕駛的座位，閉目養神。
這輛車是江拾月新買的，一輛越野。
是她送給陳山河的生日禮物。
還特意把車身刷成了藍迷彩。
現在軍裝還不分海陸空，基本都是草綠色。
但是不久以後就會分了。
陳山河看見這輛車時，圍著車身轉了兩圈，摸著下巴感慨了一句：“軟飯確實好吃。”
氣得江拾月追著他打。
陳山河低頭看看江拾月，長長的睫毛垂下都遮不住眼下的烏青。
他單手扶著方向盤，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吃軟飯是玩笑話，他知道即使江拾月是穿越而來，想在這個時代做一番事業也沒什麼捷徑。
就算她知道將來房地產爆火，現在的她手裡資金有限，人才有限，想做房地產同樣很難很難。
每天恨不得有四十八個小時，事事要親力親為。
而他幫不上什麼。
江拾月本來只是閉眼休息，蓋著陳山河的外套，聞著衣服上屬於他的味道，竟然真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在賓館房間。
江拾月坐起身，揉揉眼。
陳山河沒在身邊。
她下意識喊了句，“二叔？”
“醒了？”陳山河推門進來。
江拾月鬆了口氣，“這是哪兒？”
陳山河報了個江拾月沒聽過的地名。
她點點頭，“你怎麼還沒睡？”
“剛去買飯回來，怕你醒了餓。”陳山河舉手示意拎在手裡的飯盒。
這裡可不是鵬城和花城，改革的春風還沒刮到這裡，擺攤賣東西的實在是少數。
陳山河跑了很多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還沒關門的飯館，買了些吃食。
江拾月摸摸肚子，還真有些餓。
“買不到你喜歡吃的，這是當地特色小吃，你嚐嚐。咱們明天就能到京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