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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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四周的火光，方城面色如土，沒想到當初留下來用來置宋清悠於死地的人證現在反而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崔洗濯揮揮手，兩個親兵上前將方城捉拿。

縣衙中，因為皇帝對此事十分看重，因此崔洗濯決定連夜提審，早日結案。

方城被沉重的鐐銬鎖住手腳跪在中央，文書也瑟瑟發抖的跪在旁邊，上首坐的是崔洗濯，蕭祈殊和宋清悠站在一旁。

驚堂木一響，崔洗濯問道：“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謀害朝廷命官！具我所知你二人也共事多年，你怎麼就這樣心狠手辣呢！”

方城卻是嗤笑一聲，“富貴險中求，那個傢伙壓在我頭上這麼多年了，苦活累活都是我幹，好處都是他的，我憑什麼不敢！”

崔洗濯皺眉，“你有不滿大可以上書彙報給上面，又何必這般斷送了自己的仕途。”

“上書？”方城卻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好一個上書！我只是小小軍戶，在朝中也無門路，呈遞上去的東西又有幾個人在乎呢？”

崔洗濯輕嘆一聲，他出身崔氏，雖然家族中都是清流名士，但對於朝廷裡一些腌臢之事也是知道，只是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小小的縣城中也都是如此。

官場黑暗，崔洗濯縱然有心也甚至僅憑寥寥官員根本無力改變，除非自上而下……遂不在糾纏於此，轉而問道：“交待一下你行兇的經過吧。”

方城將過程一五一十的複述一遍。

另一邊，一無所知的蕭寧寧被突然闖入的親兵驚醒，驚恐道：“啊！！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深夜擅闖軍戶府邸！”

這些親兵都是上過戰場手上沾過血的，根本不理會蕭寧寧，面無表情將人扭送到府衙。

來到府衙的蕭寧寧看見一臉頹唐跪在中間說話的方城，繼而又看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宋清悠，第一反應就是想衝上去，表內親兵眼疾手快按住。

“幹什麼！老實點！”

親兵下手可毫不留情，頓時蕭寧寧就覺得自己被按住的肩膀快碎了，終於老老實實跪著，此時也聽清了方城在說什麼。

“.……於是我便起了殺心，借前去迎接他回來的時候帶著手下心腹把人殺了。”方城說完還看了蕭寧寧一眼。

這一眼讓蕭寧寧心涼了半截，殺縣令這事嚴格說起來可是她出的主意，論起來應該與方城同罪。

聽完整個經過的崔洗濯很快抓住了其中的幾個關鍵點，“還有幫兇啊，那就把名字也一併交待了吧。”之後又指了指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軍戶，“你留這個活口又是為什麼？”

“是準備作為人證將罪名推到這兩個人身上的。”方城說著指了指蕭祈殊和宋清悠，事到如今怎麼都是個死，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嗯？”崔洗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蕭祈殊他們的事，“為什麼會想把罪名推到他們身上？”

“因為他們乃是流放之人，本身就有罪名，在苦水縣並無根基。”方城頓了頓，“且有一天有個黑衣人告訴我說只要蕭祈殊死了我就能升官。”

崔洗濯和蕭祈殊對視一眼，敢許下如此承諾，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京城脫不了干係。

方城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按照當朝律法當判處斬刑，家中財產充入國庫，府中其餘人員一律充入奴籍，文書做偽證助紂為虐，打八十大板，自府衙除名，永不錄用。

費盡心機才擺脫奴籍的蕭寧寧頓時心如死灰，兜兜轉轉一圈怎麼還是這樣一個結局，頓時哭的撕心裂肺。

砰！

蕭奕然所在的居所大門突然被人踹開。

來的正式崔洗濯麾下的一隊親兵，各個身上帶著殺氣，蕭奕然雖然害怕卻依然色厲內荏道：“你們是什麼人！”

“犯人方城殺害朝廷命官證據確鑿，今被判斬刑，家產充公！”

“什麼？！”蕭奕然又驚又怒。

正要辯駁便被親兵喝止，“休要多言！速速收拾細軟離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本就是外強中乾的蕭奕然霎時間什麼都不敢說了，只得通知了唐玉漣收拾一些衣物，灰頭土臉的來到街上，看著親兵門在門上貼上封條。

“兒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唐玉漣一頭霧水的問道。

被囚禁的程雨溪也因此被放出來。

自從蕭寧寧嫁給方城之後蕭奕然就又開始了作威作福的日子，如今被趕出來狼狽宛如喪家之犬，轉頭都往縣衙去。

到了縣衙門口便不管不顧往裡衝，不出意外被攔下，為了能進到欽差便扯著嗓子喊道：“欽差大人！草民有案情稟報！”

方城被收入死牢，蕭寧寧被一同收監，外面的呼喊聲傳進來，崔洗濯問道：“門口在吵嚷什麼？”耳語一番後蕭奕然被帶進來。

“草民蕭奕然參見欽差大人！”

“起來說話。”

蕭奕然聞言起身，抬頭正想說話，忽然目光一凝，“崔洗濯？！”

“呦！”崔洗濯語氣裡帶著戲謔，“蕭大少爺終於認出我來了啊。”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的蕭奕然臉色頓時黑下去，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卡在喉嚨中。

崔洗濯一直就不喜歡蕭家大房，只要有機會就會毫不留情的奚落，“蕭大少爺有什麼案情啊。”

“你……”蕭奕然自然知道崔洗濯跟蕭祈殊的關係，哪裡還敢說些什麼，連連後退，狼狽離去。

確定結案之後崔洗濯將整個過程擬成文書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在得到批覆之前苦水縣令一職則由他暫代。

可是崔洗濯自小就不喜歡文人的之乎者也那一套，讀的書也多跟兵法相關，讓他帶兵打仗是絕對沒有問題，如今卻要他治理一個縣，著實有些難為人，最後求到蕭祈殊頭上。

很快，有關方城罪行的公告就被張貼在縣城門口處，有識文斷字的把公告念出來，很快方城殺害縣令一事就傳到整個苦水縣，有人唏噓有人只拿來做飯後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