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範志新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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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回到縣城，一下車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嚯，辦公室氣氛還夠嚴竣的，看看，平時說說笑笑的蔣莉文、鍾洪生、金嬸、童爺全都耷拉著臉，笑容都被野狼叨走了。呂大娘也是陰沉著臉，坐在辦公椅上發呆，見安琪進來，呂大娘指了指空沙發，意思是叫她坐下。

安琪挺迷茫地坐下，心裡有種挺不好的預感，知道一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都繃著個奔喪的臉。”安琪輕聲問。

金嬸嘴快：“你策劃中心出事了，出大事了。”

安琪一愣：“出什麼事了？”

金嬸說：“範志新出事了。”

安琪更顯驚訝，誰出事她都不會相信自己老師出事。

當然事有好壞，也許範志新出的是好事呢！可接下來蔣莉文的一席話讓她心都涼透了。

蔣莉文說：“範志新不見了，聽說他在縣城的東西兩幸福樂園推廣保健品，有不少老人買了。透過食用檢測，發現該保健品是假的，老人們紛紛要求退貨，可找不到人了，保健品老闆和範志新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安琪試圖否認保健品一事與範志新有關，可事實明擺著，她否定得了嗎！

過了一會，安琪問報案沒有？呂大娘說沒有，想聽聽她的看法。難道這就是呂大娘匆匆把她召回城裡來的理由？

安琪苦笑道：“聽我的看法就是趕緊報案，這個時候只有警察才能找到範老師，弄清真相。”

呂大娘表露出一絲擔心：“報案還不容易啊，但如果範老師真賣了假貨，那可是犯法的事啊！”

說到犯法，大家都知道會是什麼後果，所以蔣莉文、金嬸、童爺包括呂大娘都不主張先報案。但鍾洪生和安琪的意見一致，都說只有走法律途徑才能揭露真相，保護範志新。

安琪說了三點理由：一是範志新一定不會以身拭法；二是範志新一定不知道保健品是假的；三是範志新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基於這三點，惟一的辦法就是報案，讓警察插手。

鍾洪生舉雙手贊成。

鑑於意見不合，呂大娘提議舉手表決。

結果，出人意料，童爺、金嬸、蔣莉文、呂大娘突然改變了原來的看法，一致同意報案。於是，安琪拔通了110。

很快，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蘭隊長帶了倆警員來到了呂大娘辦公室，開始了與範志新失蹤一案的一系列詢問筆錄，算是立案吧。立案就意謂著範志新案已進入偵破階段。

蘭隊長離開後，呂大娘專門把安琪和鍾洪生留了下來。三人就範志新的事情再次交換意見。

呂大娘說：“雖然報案了，但我們不能置之不理，必須趕在公安的前面把範老師找到。”

鍾洪生說：“我支援，儘快把人找到，人找到了，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安琪說：“問題是人在哪裡？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鍾洪生說：“我有一辦法，釋出尋人啟事，藉助社會力量來尋找。”

安琪臉露驚喜，嘴角掛笑，說：“主意倒是好主意，只是萬一範老師聽到風聲，會藏得更深更隱蔽。”

呂大娘脫口而出：“再隱蔽也休想逃過人民的眼睛。”

鍾洪生嘖了幾聲，說：“好像範老師是階級敵人一樣。”

呂大娘嘴巴一揚：“我可沒這樣說。”

安琪說：“我馬上起草尋人啟事。”

呂大娘說：“要以夕陽紅的名義釋出。”

安琪說：“沒必要吧！我還是以同學會的名義釋出。”

呂大娘說：“誰都知道範志新是夕陽紅的人，由夕陽紅尋人合情合理。”

安琪還是堅持己見，呂大娘只好提議舉手表決。結果她和鍾洪生贊成由夕陽紅髮布，理由有三：一是範志新是夕陽紅的人；二是夕陽紅影響大，關注的人多；三是在學生中釋出老師失蹤資訊，這對老師的影響不好。於是安琪只好同意以夕陽紅的名義釋出尋人啟事。

第二天，一則尋找範志新的尋人啟事透過各種平臺釋出，範志新失蹤成了土城縣的大新聞。但是一連過了好幾天，毫無資訊。

呂大娘便在啟事中增加了獎勵內容，即對提供有用線索的獎勵人民幣3000元，對直接把人找到或送回的獎勵人民幣一萬元。

重獎之下必有勇夫。自實行有獎尋人後，

每天接到不少線索，但都是無效線索。有一人曾兩次押來兩人，但都不是範志新。雖然人沒找到，但起碼說明民間找人的力量發動起來了。

等，相信總有人總有一天會把範志新找到。

果然，有一天呂大娘和安琪先後接到同一個陌生電話，說在離縣城不遠的工業園一塑膠廠廠房內發現有陌生人和外地車輛進出，還說曾發現過範志新進出過，並確定範志新一定在廠房裡，而且行動、人身一定受到了限制。

接電話後，呂大娘和安琪商議，決定去公安局將情況報告給蘭隊長。

沒想到，蘭隊長也接到同一個電話，內容同呂大娘、安琪接到電話的內容完全一樣。

怎麼辦？安琪很焦急，問蘭隊長：“馬上去找人嗎？”

蘭隊長瞥了她一眼，好像還沒拿定主意。

呂大娘向安琪使了個眼色，又低聲提醒她：“別急，聽蘭隊長安排。”

蘭隊長踱步至窗前，目視著窗外藍天白雲、青山飛鳥，一副凝思的神態。是啊！對匿名電話內容，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必須經過正確研判後再慎重作出決定。不然不但救不了範志新，而且還可能使警察限於被動。他突然轉過身，以警察銳利的眼光盯著呂大娘，問：“董事長，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呂大娘雖然有了主意，但在警察面前她還是相信警察而不相信自己。可是，蘭隊長髮話了，她一腳踢回去什麼也不說也說不過去呀！沒辦法，這是趕鴨子上架，只好班門弄斧一回了。

呂大娘說：“蘭隊長客氣，要我說，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依我看這事得分兩步走，第一步先派人秘密調查舉報人舉報情況的真實性後再考慮下一步行動;第二步抓捕時要注意兩點，其一要快，閃電行動最有效，最有利於一網打盡。其二要狠，要拿出打蛇打七寸的狠勁來，別讓犯罪分子有任何逃之夭夭的機會。”她頓了一下，又微微一笑，“我是越廚代孢、班門弄斧，一點不成熟的建議，供蘭隊長參考。”

蘭隊長卻聽得出神，為什麼？因為呂大娘所說的，正是他正在做或將要做的。內心不由湧起對呂大娘的敬佩之意。他突然向呂大娘敬了個軍禮，禮未畢，一警察喊聲報告進來，見呂大娘和安琪，欲言又止。

蘭隊長說：“說吧，不必迴避。”

那警察還是不說，特機密似的。安琪和呂大娘欲走，蘭隊長把她倆攔住，對那警察厲聲道：“你不是來報告偵察情況的嗎？正好倆大娘在，一起聽聽，一起拿主意。”

那警察向呂大娘和安琪敬了禮後，說：“蘭隊長，塑膠廠有問題。”

蘭隊長問：“發現什麼了？”

那警察說：“塑膠廠早在一年前就停產了，整廠租給了一外地人，據該工廠對面一雜貨店老闆說，自外地人租用廠房起，這廠房的大門就沒開放過，進出只見車輛不見人，而且車輛一過，大門就緊閉。進出車輛大多是貨車，全是集裝箱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偶爾也有客車進出，但都有車窗簾嚴密遮擋，看不清裡面有多少人，可從輪胎的承重看，應當超載。該店主還說，有幾次他看到工廠辦公樓徹夜亮燈，隱隱約約還聽到喊什麼號子的聲音。所以種種跡像表明，該工廠很可能與一大型傳銷組織有關，範志新完全可能被囚禁在裡面。”

蘭隊長拍了拍那警察的肩膀：“幹得好，繼續監視，有新情況隨時彙報。”

那警察敬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蘭隊長移目呂大娘：“一切都按你所說的在發展，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線索提供是真實的。接下來就是採取行動了，我很贊成你的看法，一要快二要狠。我得找局長研判，對行動作出周密部暑。”

呂大娘和安琪同時起身告辭，蘭隊長陪同她倆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