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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鬼醫在給李毅等人縫合傷口的同時金陵城的一座府邸之中茅大人正跪在一位老人的面前。
在他的旁邊芒青渾身是血地躺在那裡，一位大夫也在幫著他處理傷口。
相比較於芒青的渾身鮮血裘風雨的傷勢卻更加嚴重。
此時的裘風雨牙關緊咬渾身顫抖他的臉上更是連一絲血色都沒有。
整個人看上去像極了一具慘白的屍體。
而在他身邊的地上還有數灘血跡濃郁的血腥味衝得人難以忍受。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在上座的那位老人冷冷的聲音讓茅大人不由渾身一個哆嗦。
“王爺這事怪不得我們啊！我們也沒想到那穆君合和他師弟武藝竟然那麼強。”
茅大人聽到那老人的責問後立刻將頭重重地磕向地板然後辯解道。
“哼，這就是你的給我的答案？”
老晉王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盞然後冷笑了一聲問道。
雖然他的語氣甚是平淡彷彿是在詢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是茅大人卻是清楚此時的老人已經是出離了憤怒。
“王爺這事我們也有責任，我們實在沒想到穆君合他們竟然會在關鍵的時候用毒，如若不是那他們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想到這裡茅大人不由有些咬牙啟齒。
以前朝廷在追捕穆君合的時候他們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對方使用毒物的情況。
所以他們這一次也就沒有做什麼準備。
而且在他想來自己這邊即便有人中毒那也還有鬼醫這個用毒和解毒的高手存在。
所以無論怎麼看自己這邊也不可能會輸啊。
“哼！茅雪潮你可知道為了這一次的行動我耗費了多少代價才請來那麼多江湖高手，你倒是好這一下子就給我摺進去十五人，而且還將裘風雨搞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還平靜如淵的老晉王突然將一拍桌子然後怒聲質問道。
茅大人不由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剛才還平靜如水的老人情緒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王爺息怒啊，小人罪該萬死。”
茅大人見老晉王發怒他立刻不停地磕著頭告罪道。
“茅雪潮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你認為你是陛下的人所以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嗎？”
老晉王說完這話便緩緩地站了起來。
“王爺息怒，小人這麼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啊！您與陛下乃是親叔侄啊！”
茅大人此時已經感覺到了老晉王身上那澎湃的殺意，他知道如果自己今日不能將說服眼前的老晉王那迎接他的也只有死亡了。
“哼，茅雪潮你這人我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你平日裡藉著皇帝的威名作威作福欺壓官員我也就不說了，但是這一次因為你的指揮不力導致我們派出去的人死傷慘重你以為就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能矇混過關了？”
老晉王卻是走上前一腳就將茅大人踹了個人仰馬翻。
“王爺息怒啊，小子怎麼欺瞞王爺啊！”
茅大人被老晉王一腳踹倒在地之後他立刻就爬了起來，然後繼續跪倒在地不停地向老晉王磕著頭。
“哼！平時你不是在老夫面前總是誇誇其談嗎？可現在呢？”
老晉王一臉怒容地質問道。
而茅大人此時卻是被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他心中非常清楚出眼前的這位老晉王說想要殺掉他根本就不是開玩笑。
換作是別人即便是其他藩國的藩王也沒人敢如此跟自己說話。
畢竟自己可是代表著皇帝的顏面，是皇帝安排在各地負責監視各個藩王的暗諜。
一旦藩王對自己這種型別的人出手就代表著這位藩王是公然與朝廷對抗，這可是十惡不赦的莫逆大罪。
不過眼前的這位老晉王卻是不同，他的身份主意保證他在殺掉自己之後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王爺小人承認自己判斷有誤決策失當可我也實在沒有想到先是那殷扶雄反水最後做我殺手鐧的鬼醫竟然也叛變的了。”
茅雪潮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找到好的藉口那自己的小命就真的可能不保了。
於是他立刻就將矛頭指向了殷扶雄和鬼醫。
反正他們此時並不在這裡，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不怕眼前這位老晉王查。
“殷扶雄和鬼醫的事情我只會處理，你也知道現在陛下的計劃原本我想用穆君合的死來吸引一下眾人的注意力這樣才能有助於我們計劃的實施，可現在你們不光沒能成功還打草驚蛇甚至還把老夫的底都給漏了出去，你說你該不該死。”
老晉王再次朝著茅雪潮的腦袋就是一腳。
茅雪潮雖然知道此時老晉王正處於暴怒的狀態下，但是他還是沒有勇氣去躲避。
於是他的腦袋就結結實實地捱了老晉王的一腳。
頓時茅雪潮便感覺到了自己整個臉一下子都麻木了。
伴隨著麻木的慢慢地消失疼痛便開始越來越甚。
茅雪潮忍受著鼻子上傳來的疼痛繼續跪直了身體。
“哼！”
老晉王冷哼了一聲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算了事已至此我殺了你也無濟於事了，你的腦袋就先寄存在你身上等到此間事了聖恆自會處置你的。”
老晉王冷冷地說了一句後便轉頭看向正在給裘風雨治療的大夫。
“他怎麼樣了？”
那大夫之前可是看到了老者暴怒的猛踹茅雪潮，所以現在等到老晉王問他問題的時候他也不由渾身顫抖起來。
“回稟王爺的話，裘大人此次傷得實在太重了恐怕是······”
“哼，廢物！”
老晉王聞言怒聲道。
“王爺恕罪，小人才疏學淺實在沒辦法啊！”
那大夫說著立刻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頭求饒。
“好了，好了不要在這廢話了，既然沒法救了就把他抬出去吧！”
老晉王看了看地上的裘風雨輕輕地嘆了一口然後朝這大夫和旁邊的僕人揮了揮手。
那大夫聞言立刻叩頭謝恩。
“芒青這一次雖然你們沒能成功殺掉穆君合但是你的表現不錯，而且即便是你們死傷那麼多人你也沒有選擇背叛我，本王向來對忠心追隨我的人不會吝嗇以後你就安心追隨本王。”
打發走了大夫之後那老晉王原本憤怒的臉突然一變，轉為和顏悅色地表揚起了芒青。
“能為王爺效勞是芒青的榮幸。”
雖然芒青心中對於這老晉王心中懷有不滿，但是他畢竟乃是當今陛下的親叔叔。
自己既然選擇了要走出仕這一條路，那日後少不得需要這老晉王的提攜因此他不得不表現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來。
“既然如此你就先到我近衛營中掛個職好好地將身上的傷養好，接下來這短時間金陵城將會很熱鬧。”
老晉王嘴角含笑然後緩緩地說道。
底下的芒青聞言渾身不由一怔，他之前就從裘風雨和茅雪潮那裡聽到了一些風聲。
雖然當時兩人說得並不是很清楚，但是芒青還是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了些端倪。
這其中就是包括一部分關於在金陵城製造混亂的計劃。
當時芒青並不能理解為何老晉王乃是宗正寺的長老之一，他卻要安排人手在金陵城中製造混亂。
可現在看來老晉王這麼做分明是要與宗正寺中的某些人一較高下，甚至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朝廷很可能是想要藉此機會打壓一下宗正寺。
畢竟穆君合與聖恆帝不合的事情已經是天下皆知了。
而當初穆君合之所以能夠逃脫朝廷的追捕也是宗正寺中的某些人從中斡旋。
想明白這些芒青不禁心中大喜。
雖說自己這種毫無根基的江湖人士參與到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就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但是隻要自己能夠堅持到雙方塵埃落定的時候那好處也不是一般的豐厚。
而且在他想來這一次的事情乃是老晉王和聖恆帝一同制定的，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所以這件事的成功機率基本就是百分之百，就算是其中有什麼波折也不可能改變這個結局的。
所以他這次有幸參與到這件事中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王爺放心芒青必將為王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芒青立刻單膝跪地手撫胸口一臉真誠道。
“好！好！好！”
老晉王哈哈大笑地連說三個好字。
金陵城青木客棧之中
“我今日已經開誠佈公的將我所有的事情都與你們說，並且我也因為你們而背棄了老晉王所以現在我們可不可以算作一夥了？”
鬼醫在講述完了他看中李毅和穆君合的幾點理由後毫不避諱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其實我們能不能算作一夥並不是我說了算，只要你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加入我們你就是我們的一員。”
李毅對鬼醫的問題卻是想都沒想就說道。
“不過我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有一天你想要與我們分道揚鑣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要背後捅我刀子就行。”
李毅緩了緩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點你放心，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要離開了也會和這一次背棄老晉王一樣不會對他的人下毒手的。”
鬼醫笑著說道。
“如此說來我也可以加入你們嗎？”
此時一旁的殷扶雄也跟著詢問道。
“我剛才說了，只要你願意你都可以加入進來的。”
“殷扶雄既然你也想加入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你並非如果這般是一個孤家寡人你可是有家眷的，而那老晉王也並不是什麼善茬如今你選擇棄暗投明背棄他，他很可能會對你發起報復的。”
鬼醫隨即提醒道。
經鬼醫這麼一提醒殷扶雄不由一驚。
之前他選擇與李毅和穆君合站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他講江湖道義。
可現在經過鬼醫的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舉動真的很有可能會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這······”
殷扶雄在聽說自己的家人可能會遭到老晉王派人報復他不由焦急起來。
看著殷扶雄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李毅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殷兄，你也不要太過著急雖然老晉王可能會選擇報復你的家人，但是你的家人畢竟還在幷州他想要安排人前去幷州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到達的，就算是飛鴿傳書那也需要時間你現在只要抓緊時間回到幷州提前將家人安排好那老晉王也那裡沒有辦法。”
原本焦急萬分的殷扶雄聞言不由目光灼灼起來。
“放心幷州並非是晉國國土，而老晉王如果想要對付你的家人勢必不會興師動眾他一定是安排人暗中行動，這樣一來他們的行動必然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穆君合此時也緩緩開口道。
“感謝諸位！殷某現在就立刻趕回幷州等到殷某將家人安排妥當之後便立刻回來投效諸位。”
殷扶雄忍著胳膊上疼痛站起身來然後鄭重其事地對李毅、穆君合和鬼醫各自行了一禮。
“殷兄一路小心，如果真的有什麼困難難以解決可以考慮去尋當地的南司或許他們能夠幫你一把！”
李毅隨即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塊小腰牌，這腰牌正是之前他們在安州時南司的蔣公公送給他的。
“李公子這老晉王乃是聖恆帝的叔叔，你讓殷扶雄去尋那南司幫忙豈不是自投羅網？”
鬼醫見李毅送了一塊南司的腰牌給殷扶雄他不解地問道。
“鬼醫你不用如此奇怪，其實我師弟這樣做也有他的道理，我剛才說了如果老晉王想要對殷扶雄的家人出手他必然不會大張旗鼓的行動，畢竟他堂堂的一位藩王對一介江湖人士的家人動手事情要是傳出去實在太過丟人。”
穆君合卻是微微一笑說道。
“但是隻要老晉王下面的人將事情給南司解釋清楚，南司很有可能會倒戈到時候殷兄就被動了啊！”
鬼醫還是擔心南司會在關鍵時候反戈一擊。
“鬼醫你對南司不瞭解，要說這天下間皇帝最信任哪些人那必然是由太監們把控的南司和北司，而這南司和北司的人也很清楚他們的最大價值就是在於皇帝的信任，而一旦他們私自接觸藩王甚至是聽從藩王的命令你覺得聖恆帝會如何處置他們？”
穆君合笑著問鬼醫。
“可老晉王畢竟是聖恆帝的叔叔，而且他們還是同一陣線的啊！”
鬼醫卻還是覺得不妥。
“不！鬼醫你的想法是錯的藩王就是藩王老晉王其實也是藩王。”
穆君合冷笑一聲說道。
或許外人不能理解這句話，但是他作為曾經的穆姓皇室成員卻非常清楚民間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皇室看來都是最可笑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