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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善念，必有善行，善念善行，天必佑之。”雖說在這話放在這個民不聊生大廈將傾的時代有些不合時宜。
現在無論是那些藩王權貴還是流寇叛軍都信奉：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可李毅卻依舊認為即便是在亂世之中仁慈和善念依舊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在被穆君合制止之後他總算從那種暴虐和仇恨之中解脫了出來。
而當他清醒之後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狀況有多危險。因為這是他自拜入鬼谷門後第一次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
“師兄剛才我……”李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穆君合。
“沒事，人總是有失控的氣候當年我也和你一樣有過瘋狂殺戮的時候，但是最終我還是從那種狀態下走了出來。”穆君合併沒有詢問李毅到底是為何受到了刺激。
他只是拍了拍李毅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過在意。不過這卻讓一旁的鬼醫感覺有些詫異。
因為在他的觀念眼前這些傢伙全部都是該死的。剛才如果不是李毅出手他都打算給他們撒上一把毒粉徹底送他們去見閻王了。
“穆公子這樣的人渣留著他們做甚？你看看這府邸中無論男女老幼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放過！”鬼醫踏入院子後便發現地上到處都躺著屍體。
這些屍體中既有成年人也有孩童的。更加讓人感覺氣憤的是這些屍體中不少女子都是光著身體，明顯是在生前遭受過侵犯。
“他們是該死，但是死了對於他們來說算是便宜他們了！”穆君合卻是冷戰著看向牆角那些抱著雙腳哭嚎不已的人。
“穆公子是打算廢了他們讓他們在痛苦中煎熬？”隨即鬼醫明白了穆君合的用意。
“我們是道家之人將就的是殺戮過剩會有傷天和！”穆君合雖然說得很是平淡但是鬼醫聽完後卻只能暗自撇嘴。
要說穆君合如果真的將就這些那麼這些年來死在他劍下的人又該如何說。
不過雖然鬼醫在心中腹誹但是他卻不敢真的在穆君合面前說出來。眼前這位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能夠在整個南司追殺中活下來的狠人。
“剛才這些人說他們是草軍，我倒是要問清楚此事。”李毅此時卻想起剛才這些傢伙自稱是草軍。
他現在很是懷疑他們的真實身份。如果說他們只是老晉王的人也就罷了，可如果他們真的是草軍問題就複雜了。
因為一旦證實了他們是草軍的人那便代表著草軍或者草軍中的部分人已經投靠大虞朝廷。
而這對於李毅來說是一個非常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因為他知道衣重道與朝廷之間可是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果草軍真的投靠了朝廷那衣重道便只有脫離草軍一條路可走。而李毅原本計劃藉助衣重道招募一部分人的計劃也會因此而宣告破產。
“這種逼問口供的事情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本行！”鬼醫一聽說李毅要逼問這些人一些問題他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來。
“那就有勞鬼醫了！”李毅看著鬼醫那一臉邪笑的模樣他便明白鬼醫以前怕是沒少幹這種事。
都說術業有專攻既然鬼醫對逼問口供很是在行那李毅也就可得讓他出手。
隨即鬼醫便笑眯眯地來到了圍牆邊上然後一把就薅住一個人的脖領子。
此時那人正抱著自己的雙腳在哀嚎。可突然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接著整個人便被鬼醫拽到了院子的中央。
這人剛想怒罵可他抬頭便發現了李毅和穆君合兩人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原本已經到了嗓子眼的怒罵直接被他給憋了回去。
“不用怕！我們不是壞人！”就在他驚恐不已的時候鬼醫那張滿是褶皺的笑臉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臉給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鬼醫的表情和那邊李毅和穆君合一樣凶神惡煞或者冷若冰霜這傢伙還會放心一些。
但是看到鬼醫的一臉笑意這傢伙立刻就下意識的手撐地面往後面挪了挪。
“三位好漢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求三位饒了我吧！”這人隨即哭著說道。
“別怕我們暫時不會殺你的，不過沒用的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問問？”鬼醫依舊是滿臉的笑容。
“您問小的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人見鬼醫是準備詢問以及一些問題於是他可說道。
“你難道都不打算抵抗一下？跟我們說幾句硬氣的話？”鬼醫見這傢伙竟然一上來就服軟了頓時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好漢您這說的，我們又不是傻子現在我們要是不老實配合你們我怕今日便會沒命了。”那人聽到鬼醫說的話不由眼角直抽。
“你們中的領頭人是誰？”
“我們的領頭人乃是秦老大，就是剛才被這位少俠最先殺掉那人。”這人指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矮小漢子說道。
“之前你們說自己是草軍，那你們是何人的部下？你們又是如何進到金陵城的？”隨即鬼醫便問出了李毅最關心的問題。
“好漢那可都是秦老大騙你們的，我們哪裡是什麼草軍啊！”現在這人已經明白過來，原來眼前這三人把自己抓來為的就是弄清楚他們是不是草軍。
再想想這人甚至認為李毅一上來就暴起殺人說不定也是因為秦老大隨口說自己是草軍。
明白這一點他恨不得把那位已經死透了的秦老大再給千刀萬剮一遍。你要你冒充誰不好非要去冒充草軍。
“你們不是草軍！”聽到這人說自己並非是草軍原本還有些擔憂的李毅終於是放下了心來。
“既然如此你們又是何人？又為何要冒充草軍？”
“三位好漢我們只不過是城中丐門中的乞丐，至於我們為何要冒充草軍這完全是我們丐門門主江門主的意思。”這人以極快的語速說道。
此時的他原本疼痛的雙腳已經開始慢慢地不再疼痛。可他卻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他剛才被穆君合長劍劃破雙腳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腳筋已經被挑斷了。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傷口應該是劇痛無比。可現在疼痛卻在慢慢地消散，這就代表著他的雙腳已經失去了知覺。
而導致這一情況的要麼就是失血過多要麼就是傷口組織開始壞死。但無論哪一個都是極其危險的。
所以他必須要爭取讓眼前這三人儘快放了自己否則以後他恐怕再也無法站起來走路了。
“丐門？江門主？”李毅和穆君合以及鬼醫三人乃是第一次聽說這些。
“丐門是不是就是丐幫？”穆君合想到江湖上流傳過丐幫的說法，不過他卻並沒有與丐幫有過接觸。
“這位好漢，我們丐門與江湖上的丐幫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丐門乃是下九流之一。”那人因為擔心自己的雙腳現在就連說話都開始變得哆哆嗦嗦起來。
“下九流？”這又是一個李毅三人從沒有聽過的名稱。
“沒錯我們丐門乃是下九流之一，與江湖上所謂的丐幫不同的是我們丐門雖然也是乞丐們組成的一個組織，但是我們的丐門卻並不是江湖門派我們沒有那麼多武藝高手更沒有什麼江湖傳承。”這丐門之人立刻給三人解釋道。
“你剛才說下九流那其他八個又是什麼？”對於這所謂的下九流李毅卻是非常的好奇。
同時他感覺剛才他們在問柳閣和街道上看到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這所謂的下九流所為。
“三位好漢，現在我的雙腳已經徹底沒了知覺了還請三位讓我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否則我的雙腳怕是要廢了。”這個丐門之人見李毅他們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他已經急得帶著哭腔了。
“放心，你這點小傷不是問題。”鬼醫見這傢伙面色發白嘴唇哆嗦也知道他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於是他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包小藥粉然後直接就敷在了這個丐門之人的傷口上。
當著藥被敷到傷口的瞬間那個丐門之人便立刻感覺到麻木的雙腳有了一絲清涼的感覺。
同時原本鮮血不斷外湧的傷口也開始慢慢地止血。
“你抓緊時間說，我這藥粉只能暫時給你止血至於續結腳筋還得另想辦法所以你要想保住自己的雙腳還是趕快回到我家公子的問題。”鬼醫在看到丐門之人的臉上露出舒爽的表情，於是他又立刻邪笑著提醒道。
而那丐門之人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這位公子您問的下九流除了我們丐門之外另外八門分別是，商門、腳伕行、娼門、戲子行、更夫行、巫門、白事行、待詔行！”這丐門之人一口氣就將剩餘的八家給爆了出來。
在聽完這人的介紹後李毅略微理了理思緒，然後開口詢問道。
“這所謂的巫門、白事行待詔行到底是做什麼的？”要說著這八家之中前面五家都能夠很輕鬆地從字面意思中瞭解他們各自是做什麼的。
但時候後面這三家聽起來卻有些不太好理解。
“回這位好漢的話，其實這巫門就是我們民間的所謂的跳大神，這些人雖然不是正統的道家之人但是他們的手段卻與道家很是相似，而且由於他們對於穩定民心還有些作用因此大虞皇朝並沒有徹底地禁絕他們。”這人給李毅解釋道。
“跳大神的！”這一下李毅算是明白了這所謂的巫門了。其實巫門這個名字還是蠻貼切的，這些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巫師。
他們的手段其實並不像這丐門之人所說的與道門之手段相似。實際上這些巫師與道門根本就毫無關係。
“沒錯，這些巫門之人就是跳大神的。”那丐門之人立刻點道。
“那剩下的白事行和待詔行又是做什麼的呢？”李毅隨即又問道。
“這所謂的白事行其實就是幫助人們處理身後事的傢伙！”丐門之人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原來如此，說白了這些人就是吹鼓手和幫人料理後事的傢伙。”鬼醫隨即恍然大悟道。
“那最後的待詔行又是什麼？”要說前兩門多少還能從其名字和行當中看出些聯絡，那最後的這一門卻是完全從名字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這所謂的待詔行其實就是剃頭匠一行。”那丐門之人回到道。
“這剃頭匠為何將他們自己的行當成為待詔行啊？”李毅聽完了這丐門之人的解釋後他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因為無論如何看這剃頭匠也與待詔兩個字聯絡不上。
“其實這所謂的待詔行的說法乃是由於過去一些為皇室服務的剃頭匠必須時刻等待皇帝的召見所以他們便將自己稱為了待詔郎，而後民間的剃頭匠們為了提高自己的名望也跟著將自己稱為待詔郎，想來所謂的待詔行就是這麼來的吧！”就在那丐門之人正在考慮怎麼給李毅三人講解的時候穆君合卻是緩緩開口道。
“原來如此！”李毅和鬼醫這才明白這所謂的待詔行到底代表著哪個行當以及這行當為何被稱為待詔行。
“那我再問你，你們為何要在這家燒殺搶掠？”李毅看了看那在火中嗶嗶啵啵的府邸已經院子中躺了一地的屍體然後冷冷地問道。
“這也是我們江門主的下達的命令，其實我們丐門的目標可不止這一處宅邸現在這金陵城中起碼得有十幾家都被我們丐門給襲擊了。”那丐門之人一邊看著李毅和穆君合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你們這一次同時襲擊了十幾家？”李毅不由吃了一驚。
“你們為何要襲擊這些的人家？難道他們與你們丐門有仇不成？”鬼醫也很是好奇地問道。
“好漢，這些問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們這些人也只是遵照我們的門主命令辦事而已！”那丐門之人一臉歉意地說道。
“如此說來想弄清楚這其中的內幕怕是必須要找到那個所謂的江門主了。”鬼醫有些惋惜地說道。
“其實鬼醫你也不必沮喪這些傢伙應該也和街道上的那些人一樣都是老晉王用來製造混亂的。”在聽到眼前這丐門之人說出他們丐門這一次的行動目標有十幾個他就明白這些人應該都是在幫助老晉王將水攪混的。
而一旦城中的水被老晉王徹底攪混那隱於暗中的人便會開始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