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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慕點頭，嘆息道：“算算時間，只怕是邊境要增兵了。”
包老太道：“你那文職，啥時候給我？”
邊境增兵，不知道朱雀軍會不會被派出去打仗，她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運氣好的，可不能放過。
楊慕道：“好歹也得等到招兵的摺子批覆下來啊。”
原本很快就能批覆下來的摺子，因為國喪，怕是要延後了。
包老太撇撇嘴，拿出一份口供來，道：“吶，銀鈴的口供。這丫頭心思多，雖然頂不上大用，卻也能做個人質。我做主，將她留在山莊了。”
楊慕接過口供看了一遍，大多數是曹氏一些見不得人的貪汙藏私，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楊慕看完了，收起來，道：“大娘是準備用這丫頭給曹氏做個人證，順便牽住周瑞一家的心？”
包老太道：“做人不要太實誠，該用的手段還是要用。”
楊慕對於銀鈴原本也沒有打算趕盡殺絕，於是點點頭，算是預設了包老太的做法。
她湊去包老太耳邊，將銀硃昨夜探聽到的事情與包老太說了。
包老太聽完，眼睛亮了亮，“嘿嘿”冷笑一聲，道：“我說曹氏怎麼長的不像曹夫人也不像曹大人，感情有個野爹。”
她從前在宮裡，是見過上林苑監正的，楊慕嫁到林家的那天，她也見過曹夫人。
楊慕道：“銀硃去了盧大夫那裡，若是有了鐵證，我便發力將曹氏推下去。”
包老太道：“定王這幾日肯定是要回京的。”
新君人選一時之間只怕很難定下來，作為異姓王，定王不可能不參與此事。
楊慕重重點頭，想要抓到定王還真不是容易的，尤其是這個京城亂哄哄的時候。
包老太說完了正事，便坐馬車回府了。
楊慕回到行宮，王慶正招呼眾人披掛白布。
楊慕看著王慶，心裡想著，王慶應該是盛太后的人吧，否則也不會幫著薛太妃安排出宮的名字。
想起剛剛在行宮門口看到的拐角大樹後鬼鬼祟祟的人影，楊慕挑挑眉。
也不知道銀硃什麼時候回來，曹大人還等著收買人呢。
銀硃是傍晚回來的，還沒有走到行宮門口，忽然見一棵樹後竄出來一個人，嚇得銀硃急忙勒馬韁繩。
來人也被揚起的馬蹄嚇了個魂飛魄散。
銀硃騎在馬上看著馬頭前的人，沒好氣道：“知道的是你要攔住我的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要命了。”
那人一雙黑濃的眉毛扭成一團，捂著胸口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喘著粗氣對銀硃道：“軍……軍……”
他頓住了，馬上身穿鎧甲的是女子，不能叫“軍爺”，叫“軍娘”也不對，這叫啥？
想了想，黑濃眉毛靈機一動道：“請問，是銀硃將軍嗎？”
銀硃挑了挑眉，對於“將軍”這個稱呼既新鮮又受用，端著架子道：“正是本將。”
黑濃眉毛立刻笑道：“我家主子在對面茶樓等將軍議事。”
銀硃立刻就知道，這是曹大人派來的人，裝模作樣道：“你家主人是誰？可知道我有事在身，沒時間見閒人。”
黑濃眉毛立刻道：“將軍，我家主人是將軍的舊識，將軍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黑濃的眉毛挑了挑，道：“我家主人是有要事與將軍商議，不會耽誤太久，一定不會讓將軍失望的。”
銀硃回頭看了看那座二層的茶樓，沉吟片刻，勉為其難道：“若有虛言，本將要你好看！”
黑濃眉毛點頭哈腰，牽著銀硃的馬，去了茶樓。
伴著國喪的喪鐘，曹大人的幕僚等候在茶樓，殷笑著說服銀硃。
而銀硃則是一臉寒霜表示自己的忠心不便宜。
一炷香的時間後，銀硃懷揣五千兩銀票的鉅款，滿意的“出賣”了自己的忠心，腳步輕鬆出了茶樓，回到行宮。
值班室，楊慕看著銀硃遞上來的銀票，道：“曹大人怕是沒有想到，你獅子大開口，要了五千兩。”
銀硃道：“不是世子妃說的嗎？要的越多，顯得越真。”
楊慕點點頭，看著銀票道：“你收著吧。”
銀硃道：“世子妃先幫屬下收著，事成之後再給屬下，免得被人發現。”
楊慕好笑地收起銀票，道：“你倒是嚴謹。”
銀硃道：“事情大，怕暴露了。”
銀硃將曹大人幕僚的話轉述給楊慕。
“他說，要屬下幫著給薛太妃傳個口信……”
楊慕靜靜聽完了，沉吟片刻，道：“既然將計就計，就要演的逼真些，你掩人耳目去傳話，別被人發現了。”
銀硃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道：“好嘞。”
楊慕又問起銀硃盧大夫的事情來。
銀硃道：“那盧大夫果然有問題！”
盧大夫是住在曹家醫館後面的廂房裡，平日裡出來都要鎖門，銀硃是翻天窗進去的。
盧大夫一個五十多歲的獨身男子，屋子裡既有銅鏡又有胭脂，顯然不同尋常。
銀硃翻了幾個箱子，竟然還發現了幾件小孩的衣裳，看款式是女孩子，料子卻不是京城常有的，似乎是邊塞的質量。但是衣服很新，沒有磨損的痕跡，像是沒有穿過。
楊慕推測，那是甘州送過來的。
銀霜道：“盧大夫的床褥下面藏著幾封信，明顯是曹夫人寫的，我瞧那些信應該是時常被人看，不敢拿回來。”
楊慕點頭道：“放著吧，現在還不是拿回來的時候。你且去辦曹大人的事吧。”
銀硃應聲走後，楊慕叫來了白瑤，吩咐她讓朱雀軍這幾日警惕各個宮殿的動向，但是不可打草驚蛇，有任何不尋常之處，都要報回來。
如此平安過了三日，魯山來給楊慕送東西。
楊慕接過一看，見是林嘯送來的生死門的解藥方子，不由得大喜，這方子來得太及時了。
楊慕讓魯山給林嘯帶回去一匣子點心，道：“告訴世子爺，明日勸父王回京，住在府裡。”
魯山道：“王爺原本也是這麼定的行程。”
楊慕道：“那沒事了，你讓世子爺笨鳥先飛。”
魯山撓撓頭，“世子妃，啥是笨鳥先飛？”
楊慕眨眨眼，神秘道：“你家世子爺知道。”
世子爺和世子妃的關係就是好！都有小秘密了！
看著魯山走後，楊慕命人拿著藥方子去抓藥，然後去了關押審問那兩個生死門長老的營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