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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戶戶都困難,誰家都想借錢糧。

前年的時候,當時王大娘還跟許多年發生過口角之爭呢。

那會兒許多年的房子剛完工,還沒開始裝修,王大娘家的孩子就跑去頑耍。

被許多年勸說之後,王大娘還不樂意,後來她家孩子王盼兒出事了,從二樓摔下來,大腿外側有一條十幾厘米的口子。

當時還是許多年幫忙止血的,可王大娘卻不領情,到了醫院之後,更是讓許多年賠錢。

可即便是當初鬧了這麼僵,一年多過去了,王大娘顯然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要不然,這會兒也不會舔著臉來許多年家裡借糧食了。

眾所周知,許多年家是雙職工家庭。

自上個月開始,秦淮茹就入職了軋鋼廠,工資是三十七塊五毛錢,糧食定量則是二十七斤。

秦淮茹是按照京城糧食定量標準的第四條:機關、團體工作人員、公私營企業職員、店員和其他腦力勞動者,27~32斤。

只不過呢,現如今是整個京城糧食定量都下調了,實際上來說,秦淮茹現在每月的糧食定量是二十斤。

儘管如此,許多年家依然是九十五號院的大戶,找他家借糧食,準沒錯。

“可以,王大娘您想借多少?什麼時候還?”

許多年倒也沒有不近人情,但有一說一,既然是借,那就得說清楚了。

想要白嫖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大娘也沒有想著白嫖,人家許多年可是幹部,而且還有兩個哥哥,她哪敢白嫖啊?

這年頭,別說是農村了,就算是城裡,家裡有兒子的家庭就跟有核彈一樣,鄰居們可不敢亂來。

“我想借兩斤粗糧,這個月二十五號買到糧食的時候還你。”

每月二十四號是京城發糧票的日子,二十五號就是大家購糧的日子。

既然這樣,許多年便點點頭,然後去客房這邊,稱了兩斤玉米麵給對方。

旁邊的範招娣看得眼熱無比,老三家真的好有糧食啊。

胡美鳳更加直接,“他三叔,你的糧食定量到底是多少?我怎麼看不像是二十多斤啊?”

在她們看來,許多年家似乎每月都有吃不完的糧食一樣。

並且不只是糧食吃不完,種類還十分豐富。

什麼蘋果、香蕉和大梨子,在這個季節,都還可以看得到,真不知道第二糧食公司的待遇,為什麼會那麼好?

其實,現在的京城,物資供應雖然緊張,但種類還算豐富。

自施行統購統銷政策開始,京城市正式戶口每人每月發給一枚糕點票,一枚餅乾票,糕點票可以購買糕點0.5市斤,餅乾票可購買餅乾2市兩。

雞蛋自一九五八年元月起限量供應,憑《京城市居民副食購貨證》每戶每月供應1斤,超過十口人的大戶,每戶每月增加1斤。

花生瓜子每逢春節才能吃到,每戶居民憑證供應花生半斤(含皮)、瓜子2兩(熟)。

芝麻醬逢春節、五一、國慶憑證每戶供應1兩(無包裝,自備容器)。

食鹽每戶每月憑證供應1市斤,大粒粗鹽或精鹽二選一,超過十口的大戶增加半斤。

稀黃醬每月每戶憑證供應半斤(無包裝,自備容器),超過十口的增加半斤。

茶葉自一九五九年起被劃為國家二類物資,僅限中秋、國慶兩節,居民憑《BJ市居民副食購貨證》每戶供應1兩,單身漢憑《個人購貨證》每人供應2錢(10克)。

當然了,茶葉這東西並不是必需品,很多人家都是買來換粗糧的。

許多年家的茶葉,買來之後就存放著,也是有貴客或者年節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喝。

平時的時候,許多年自己也不會喝茶葉的,一是不習慣,他更喜歡白開水,二是這玩意兒真的貴,他也捨不得。

除了吃這一方面,穿也同樣受到了限制。

商品票證中有關“穿”的票證主要有布票、購布證、布製品票、棉花票、鞋票等。

布票的面額從1市寸到50市尺,大小面額共有10餘種。

從五九年開始,京城最困難的時候,每人每月發2.5市尺的布票,如果要裁剪一條褲子,需要3個人的布票才夠。

在許多年家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擔憂,畢竟前年的時候,許多年就已經存了不少褲子。

要不然去年六月份,小豆包和小糰子兩個小傢伙出生的時候,衣服肯定不夠穿。

然而,現在嘛,連老二家的許衛兵和老大家的許曉欣兩個寶寶,偶爾都會借用小豆包和小糰子的衣服來穿呢。

沒辦法啊,許衛兵和許曉欣兩個小傢伙的衣服不多,一旦衣服沒幹透或者沒有換洗的衣服了,只能借用了。

從去年開始,憑購貨證購買商品的種類越來越多,比如洗衣粉、煤油、皮鞋、布鞋、膠鞋都需要憑證購買。

以及食用鹼、小蘇打、肥皂等部分商品,也實行憑購貨證定量限量供應的辦法。

自去年開始,京城就變得更加困難了,這種困難體現在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跟許多年家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因此,胡美鳳有這樣的疑惑,實屬正常。

“大嫂,可不是我不想跟你說啊,而是我們糧食公司本來就是保密單位,糧食具體有多少,可不能跟你們透露的。”

許多年呵呵一笑,如是說道。

老許卻突然好奇地問道:

“老三,你到底是不是在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上班啊?我記得你之前是被兩名軍官接走的,看著不像是糧食公司的人,反倒像是部隊裡的人。”

“爹,我剛跟大嫂說了,我們是保密單位,這些都不能說的。”許多年無奈攤攤手。

糧食公司也好,猛虎中隊也罷,外人都只是知道前者,但少有人知道後者的存在。

即便是有關部門的領導康道同,他也只是知道有這樣的部隊,但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

他這麼說,剛到家的許大年和許十年兩人,也好奇起來。

可許多年都說了保密,大家也不好繼續詢問。

“老三,那能不能借點糧食給我們呀?我們家也沒有多少糧食了。”

突然,許十年開口了,範招娣卻猛地踩了他一腳。

然後搶在許多年開口之前,賠笑著說道:

“他三叔,別聽你二哥胡說八道,我們家的糧食,勉強夠吃,不用擔心。”

有許多年幫襯著老許和周紅梅兩位老人,時不時還有肉,所以用得著問許多年借麼?

白嫖不香麼?

可是許十年是老實人,心有愧疚,不想這麼欠著老三。

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儘管許多年裝糊塗,但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指不定哪天就會鬧事了呢。

畢竟馬上就進入農曆臘月了,如果到時候正府這邊再下調糧食份額或者其他份額,到時候老三家也未必能撐得住啊。

一直占人家的便宜,總歸不好,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啊。

許多年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他是心知肚明的,但不管怎麼說,老許和周紅梅是他父母,他可不能當個不孝子。

人生難得糊塗,計較得太清楚也沒什麼意思。

更何況,範招娣和胡美鳳她們也不是沒有幫忙,最起碼秦淮茹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軋鋼廠上班,可是有她們幫忙帶小豆包和小糰子呢。

光靠周紅梅一人,只怕早就要喊累了。

夜幕下,許多年兩口子在吃飯,秦淮茹提了一嘴過兩天發工資的事兒。

“你要是不熟悉,那點錢的事兒就多點幾遍,要不然就讓其他同事來發工資,你核對賬本就是了”

“之前我還覺得挺簡單的,事兒不多,很輕鬆,現在嘛.”

秦淮茹苦笑一聲,入職軋鋼廠快一個月了,她已經發現了好幾個缺點:字難看、不會數錢、賬本核對困難等等。

“工作哪有簡單的?”許多年笑了笑,安慰道:

“你也剛入職沒多久,慢慢來,先把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做好做仔細了,不要出錯。”

“不會做的事情,或者你自己沒有自信的工作,虛心學習求教,慢慢來,不著急。”

聽他這麼安慰,秦淮茹心情也好了不少。

兩口子在嘮嗑的時候,大院裡的其他家庭,也在一邊吃飯一邊閒聊,只不過,很多家庭都在唉聲嘆氣。

臘月還沒到,這個冬天還有兩個月左右才會過去。

偏偏現在遇上了蜂窩煤定量下調,大傢伙頓時愁眉苦臉,這個冬天是愈發難熬了。

儘管大家心中堅信,苦日子終究會過去的,但現在要熬過去,難啊!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幾天之後,很快就來到了軋鋼廠發工資的日子。

老許父子三人排隊領工資,前面排隊的是老許的工友胡繼民,就是當初給許多年介紹女同志的那位。

“老許,今天給我們發工資的是你兒媳婦嗎?”

秦淮茹入職軋鋼廠這件事,本來很稀鬆平常,可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會在一起。

儘管秦淮茹只是跟錢大姐、林秀芝、顧玲玲、鍾麗珍她們這些財務科同事一起吃飯,可是架不住軋鋼廠裡有太多院裡的鄰居了。

一大爺、劉海中、許大茂、何雨柱等,特別是後者,偶爾會在食堂給工人打飯。

所以,一來二去的,秦淮茹是老許家老三的媳婦這件事就藏不住了。

“我哪知道?”老許翻了個白眼,許大年和許十年兩兄弟跟鵪鶉似的,沒吭聲。

自討沒趣的胡繼民,沒有繼續嘮嗑。

隊伍裡,大家慢吞吞地往前走,不多時,就到了何雨柱這邊。

“何雨柱,八級炊事員,三十七塊五毛錢,你數一數。”

發工資的地方在保衛科辦公室這邊,財務科的人直接提著錢和賬本,逐一核對,然後開始發放工資。

秦淮茹並沒有數錢,而是核對賬本,數錢的是林秀芝。

在財務科這邊,數錢最厲害的就是林秀芝了。

“謝謝嫂子。”

何雨柱傻笑著,豆大的小眼睛裡滿是開心,樂呵地準備從林秀芝手裡接過錢。

後者卻突然笑眯眯地把錢收到一旁,“傻柱,你喊我什麼?我可不是你嫂子!”

“我喊她呢,她家跟我家緊挨著的,我們是鄰居。”

傻柱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林秀芝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在喊秦淮茹呢?

當即便黑著臉,把丟給何雨柱,然後冷著道:“下一位同志!”

拿著錢的何雨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被身後的其他工人給擠走了:領了工資還不走?

秦淮茹看都沒看這些,她只是在認真地工作。

這可是她第一次參與發工資,可不能出錯。

沒過多久,一大爺來領工資了。

“小秦,你這真是要得,這會計工作是越幹越好了,老三教得很好啊!”

易中海說著好話,秦淮茹只是客氣地謙虛了一句,然後很快確認了賬本上的名單。

這些工人是哪個車間,哪個小組的,秦淮茹也有些印象了。

她每天對著賬本翻來翻去的,不熟悉也不行啊。

“易中海,八級工,九十九元錢。”

林秀芝喊了一句,易中海很快便接過了錢,在旁邊數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在隊伍後面不遠處,劉海中聽到這句話,心中十分幽怨。

五八年的時候,他沒有透過八級工的考核,去年五九年,他還是沒有透過考核。

然而易中海卻已經領了一年多的八級工資,並且今年還會繼續領,偏偏他劉海中只能領七級工的工資了。

很快,終於到了胡繼民來領工資了。

這傢伙領了工資之後,沒有離開,而是杵在旁邊,看著老許父子三人。

“原來是許樹根同志啊,你們父子三人一起來了,那正好,一起領工資吧。”

看到老許三人,林秀芝微笑著衝秦淮茹擠眉弄眼,接著又開玩笑道:

“小秦,這可是你男人的爹、大哥和二哥啊,可不要算錯工資了”

旁邊的其他工人,還有顧玲玲、鍾麗珍等人也是笑了出來。

看著秦淮茹翻了白眼,以及老許父子三人尷尬的樣子,胡繼民這才確認了這件事兒。

原來秦淮茹這個新來的會計真是老許的兒媳婦啊!

“爹,你是三級工人,工資是四十五塊二毛錢。”

秦淮茹對著賬本,很快就找到了老許他們父子三人的工資,同時把工資條拿了出來。

同一個車間的工資條,自然是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大哥二哥,你們都是一級工人,工資是三十三元錢。”

京城屬於六類地區工資標準,秦淮茹作為會計,專門考過這些試題,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

所以,只需要看到是幾級工人或者幾級辦事員,她能馬上知道是多少錢的工資。

再者說了,賬本和工資條上面都寫清楚了,錯不了的。

老許三人接過工資和工資條,很快就離開了。

胡繼民擠眉弄眼地上前,感慨萬千:

“還好當初你們家老三沒有聽我的,要不然.”

當初,也就是前年的時候,他當過一會兒紅娘,可惜沒牽線成功,那會兒他還挺懊惱,心說許多年該吃大虧了。

畢竟在那個時候看來,秦淮茹一個鄉下土妞,根本沒辦法和城裡的麵粉廠女工劉婉秋相比。

然而短短兩年的時間,形勢瞬間逆轉了。

劉婉秋家裡現在是一團糟啊,反觀秦淮茹呢?

那是相當勵志,很多農村人的典範呢。

從一個鄉下土妞逆襲成為軋鋼廠會計,同時也從農村戶口遷到京城戶口,吃上了商品糧,太勵志了。

“他眼光比我好啊!”

聽到胡繼民的感慨,老許也十分自豪,同時還有一點點尷尬。

“那肯定比你好啊,也不看看老三是誰的兒子?”

許大年和許十年兩兄弟聞言,有些無語:似乎當初您老人家也是持反對意見來著!

當天晚上,許多年回到家,就聽到了許曉倩她們在客廳裡聊天。

“三叔你回來了,快來看,這是小姑撿到的一封信!”

見到許多年進門,許曉倩她們頓時興奮不已地招呼許多年,趕緊過來吃瓜。

一封信而已,有什麼熱鬧好看的?

不過,她們那麼熱情,非要讓他看,許多年也失笑地坐下來,拿起那封信開始看了起來。

旁邊的周紅梅已經說謎底了。

“剛才就聽小梅說了,這是一位教師在糧票丟失以後,為了給全家人尋得一條生路,不得不寫信給教過的三屆畢業生,向自己的學生‘討’糧票.”

當許多年在看著的時候,旁邊的許曉倩也在搖頭晃腦地讀了出來:

“陶恆樂同學英鑑:久未晤面,尊況想必勝常,茲有急事,懇什麼援手,三叔,這個字怎麼讀呀?”

才剛閱讀了沒幾句,許曉倩就不遇到生詞了,還是旁邊的許舞梅笑著幫她查漏補缺。

那是懇祈援手!

“我一時不慎遺失糧票40餘斤,在陳之厄,逼於眉睫。”

“我縮食才幾日,已頭昏體顫,勢將不起,瞻望前程毫無生趣,只憾無勇氣自殺耳。我誠知每人不充裕,但集腋成裘,堆沙成塔,助我暫度難關,以免發生意外。”

“所借糧票,一兩二兩,一斤二斤,量力不拘,用信寄下,並請指示償還之日,以便統籌償還之序。愛莫能助,視之必然,不得不做將伯之乎!懇請解推之力,方寸瞭望,凌寒不勝,耑懇請至。”

後面的話,都是許舞梅讀出來的,並不是許曉倩讀出來的。

因為還是有很多字,小倩她根本不會。

寫的是古白話文,用的是繁體字,許曉倩不會讀也很正常,畢竟她今年是四年級第一個學期。

此時的許多年已經沉默了下來,這個時代的困難,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一不小心遺失了40餘斤糧票,對一個家庭來說,確實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人民教師的工資,普遍不是很高。

五六十年代,京城小學教師的工資,一般都是三十元錢左右。

最高的不超過五十元錢,即便是超過五十元了,至少工齡要二三十年以上才能到這個級別。

大部分剛去教書教師,每月工資是二十二塊五毛錢。

比如說閻埠貴這位小學老師,目前的工資是三十六塊二毛錢,加上教師崗位的補貼,每月大概是四十塊七毛錢左右。

寒暑假的時候,工資不變,但補貼會減少。

很多教師家庭,孩子也不會少,畢竟五十年代都倡導‘人多力量大’,這是整個社會的趨勢所在。

孩子多了,基本上也會讓孩子們去上學。

一個孩子每年的學費、書雜費、衣服添置等等這些,最少是五元錢,平均每學期是兩點五。

初中和高中的學費還不一樣,每學期分別是六元錢和十元錢。

所以,按照閻埠貴家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家每年在孩子身上的學費這些固定支出,最少四十元錢,平均每個月三塊三毛三。

現在的鴿子市,一斤地方糧票價值一元錢,按照許多年的估計,再過段時間,甚至可能還會再漲。

因此,現在看到這位寫信給自己學生討要糧票的老師,丟失了四十多斤糧票,得有多麼著急了。

火燒眉毛啊!

不等許多年感慨,門口進來了一人,是何雨水。

“多年哥,你快來幫幫忙吧,後院聾老太太暈過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許多年聞言,只好跟著何雨水出去了,三小隻和小梅她們四人也跟著跑。

看熱鬧的事兒,怎麼能缺了她們呢?

現在這個時間點,軋鋼廠工人都還沒下班到家,還在路上走著呢。

所以院子裡挺安靜,大家都窩在自個兒家裡烤火,那麼冷的天,誰沒事兒跑外面啊?

推門走進聾老太太的屋子,許多年就聞到了刺鼻的味道,那是碳火的味道。

再看看緊緊關閉的門窗,許多年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小梅,去開窗透透氣。”

坐在竹椅上的聾老太太,此時已經靠在旁邊的牆壁,暈睡了過去。

看對方一臉褶子的老臉上,滿是睏倦乏力且多汗的樣子,更加證實了許多年心中的猜想。

這明顯就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狀嘛。

把手放在聾老太太的手腕處,許多年號了一下脈搏,沒什麼大問題。

“雨水,小梅,你們幫忙把老太太抱到床上去,她就是一氧化碳中毒,沒什麼大事。”

何雨水聞言,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她本來是放學後無聊,來了一趟後院,跟聾老太太聊聊天。

沒想到卻見著聾老太太暈倒了,喊她也不應答,可把她給嚇壞了。

看著何雨水和小梅兩人合力把老太太抱到床上,許多年卻對那盆火下狠手了。

聾老太太也是膽子肥,居然敢直接在屋裡這樣烤火。

真不知道之前怎麼就沒事兒,今天突然就一氧化碳中毒了呢?

許多年在聾老太太家檢查了一遍,才看到了窗戶這邊被塞得很死的破布。

整個屋裡,幾乎是沒有可以通風的地方,那盆木炭直接在屋裡燒著,估計一整天下來,聾老太太都沒有離開過屋子吧?

要不然也不會中毒的。

“是誰把這裡堵得那麼嚴實的?”

他剛問了一下,走過來的何雨水就開口了,“好像是我哥,前兩天老太太說她屋裡冷,然後就讓我哥來檢查了一遍,估計就是那個時候,我哥把屋子堵得那麼嚴實的吧?”

得,這就沒跑了!

“雨水,你現在也上高中了,知道一氧化碳中毒這件事有多嚴重麼?街道的王主任在過冬前沒有跟大傢伙說這件事麼?”

許多年有點生氣,何雨水頓感委屈,又不是她造成的,怪她幹嘛?

瞅她低頭捏衣角,一臉委屈的樣子,許多年這才道:

“行了,我不是針對你,而是說你哥這人真是大馬哈,等會兒讓幾位大爺說說這件事。”

很多生活常識,沒有出事之前,大家都不會注意。

只有出事了,大家才會突然警醒,然後過幾年,又忘了。

就像很多有河流的農村地區,每到夏季到來的時候,都會提醒家裡的孩子不要去河裡游泳玩水,是同樣的道理。

說歸說,聽不聽就是孩子自己的事了。

反正每年都會有不少人死於溺水這樣的意外,一氧化碳中毒也同樣不少。

從後院回來,許多年和三小隻她們一起走進客廳,周紅梅便詢問了起來。

知道是一氧化碳中毒之後,周紅梅她們也一臉後怕,“人沒事就好,這件事還是得提高警惕啊。”

“警惕什麼呀?”

秦淮茹回來了,推門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頓時便問道。

她剛進門沒多久,老許也跟著進門了,一進門就埋怨周紅梅,又不提前把家裡的炭火給點著。

客廳裡變得更加熱鬧了,跟天寒地凍的外面相比,屋內可暖和了。

也難怪老許不樂意待在前院了,他剛到家就把蜂窩煤爐給點著了,但暖和起來,還需要時間。

所以來老三家才是最合適的。

聊了一氧化碳中毒的事兒,許多年很快就把話題引到了軋鋼廠發工資的事兒上面了。

胡美鳳和範招娣她們都很開心,終於發工資了,可是一想到這工資很快就要花完了,也不由鬱悶了起來。

她們兩妯娌的男人,這都好幾年了,還是一級工人,遲遲升不上來。

技術太差勁了!

從今年開始,往後軋鋼廠就只能一級一級地往上升了,沒法越級考核了。

然而這條規定,對許大年和許十年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他們的技術一般,估計今年或者後年能升到二級工人,就很不錯了。

“他三叔,你們糧食公司是什麼時候發工資啊?”

聊著聊著,範招娣突然把話題引到許多年身上了。

“跟以前在設計院一樣,都是每個月的十一號,也就是明天。”

“八十多塊錢的工資,真好!”範招娣羨慕地再次回應了一句,又提起她男人道,“還是三叔你聰明能幹,哪像你二哥啊,二級工人都考了幾年了,還沒透過考核?”

也就是許十年還沒到家,要不然,這會兒肯定又要捱罵了。

“像剛才小梅撿回來那封信的老師,這丟了糧票,整個家都差點吃不上飯了多慘啊!”

老許一聽這事兒,也不由疑惑了起來。

秦淮茹也同樣沒有聽說這事兒,都好奇地詢問了起來。

於是,家裡人又開始討論這件事了。

三小隻今天吃這個瓜,算是吃透了,吃得很過癮。

特別是許衛東,還白日做夢地說,要是他撿到了這四十多斤的糧票,該多好啊。

一家人都笑著吐槽他別做夢了,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做夢吧。

很快,軋鋼廠工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關於聾老太太一氧化碳中毒的事兒,也被大家知道了。

後院的老太太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但沒什麼精神,昏沉沉的還想繼續睡覺。

好心辦壞事的何雨柱,被三位大爺輪流指著罵,許大茂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看著,還不忘多貶低幾句。

一時間,後院老太太家裡,十分熱鬧。

這件事很快被鄰居們都知道了,但三位大爺還是逐一上門,提醒鄰居們做好防護工作,不要等出事了才後悔。

當三位大爺來到自己家的時候,許多年提醒他們仨一句,讓他們上報給街道那邊,讓街道辦再去提醒一下其他住戶,免得出事兒。

劉海中一聽這事兒,頓時大喜,忙不迭地出門去了。

此時門外,開始飄雪了。

但對於劉海中來說,卻沒有關係。

因為這很明顯就是一件功勞嘛,這可是許多年送給他的一份功勞啊。

易中海和閻埠貴兩人先是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老劉的官癮又上來了。

真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好機會啊。

看著三位大爺離開了自個兒家裡,許多年輕聲一笑,搖搖頭,抱著小豆包和小糰子繼續逗弄孩子了。

這群鄰居相愛相殺很久了,各有各的不好,也各有各的好。

但其實,都是自私自利的典範,可以說,九十五號院就是人性體現得最為淋漓盡致的一個大雜院。

滿京城,估計都找不到這樣的大雜院了。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彭志剛他們回來了,這一次,他們全都回來了,沒有人掉隊。

不過,沒死人,卻有人斷了胳膊,還有五人受了重傷。

如此一來,招新又迫在眉睫了。

要不然,下次再來任務的話,猛虎中隊恐怕也撐不住了。

看到隊友失去的胳膊,許多年陷入了沉思。

儘管猛虎中隊的眾人,全都是拿著高薪高補貼,但真的是拿命換來的。

而且這次還算好的,只是丟掉了胳膊罷了,沒有丟掉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估計下次來任務的時候,我應該沒辦法躲開了吧?”

許多年心裡如是想著,卻也沒有發愁。

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練習那麼久的屠龍技,自然不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愁是沒有用的,遇到事情了,勇敢站出來應對便是了。

關於猛虎中隊的事兒,許多年並沒有跟秦淮茹或者周紅梅老許他們提起過。

作為保密單位,肯定是要保密到底的。

“還是要多學習中醫醫術,往後可以幫到這些隊友們。”

接下來的日子,他還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上次有兩人重傷,這次有五人重傷,加上走了一人,現如今的猛虎中隊,就剩下二十九人了。

不過,臨近春節之前,猛虎中隊再次招新,隊伍再次補充完整到了三十七人的規模。

新加入的八人,都是各軍隊裡的兵王,也都是文武雙全。

加入進來之後,新人全都按照現在猛虎中隊的最新訓練方法,往死裡訓練。

有其中五人頓感不妙,因為猛虎中隊的訓練強度和力度,居然遠超特種兵。

士兵們裂開了!

要知道,他們都是在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這十個小時內完成所有的訓練專案的,強度當然很誇張了。

可又沒有辦法,誰讓趙君遙這次發狠了呢。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猛虎中隊直接減員那麼多,雖然不是死了,但重傷也一樣。

因為重傷了,想要恢復是非常困難的,沒有一年半載,根本做不到。

然而猛虎中隊可是需要執行任務的,不可能沒人頂上啊。

訓練時間沒有改變,但訓練量卻一而再地增加,可想而知,訓練強度有多大了。

當然了,這也導致許多年更加忙碌了。

因為每週都需要進行兩次次針灸和藥浴,以此來提升隊員的能力。

在彭志剛他們回來之前,是每週一次,但之後就改成兩次了。

用趙君遙的話來說,那就是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高大家的生存能力。

彭志剛他們在十二月中下旬外出執行任務之後,任務完成度和零死亡率是極大的突破。

所以,趙君遙才會下此決心,也更加肯定了許多年的針灸和藥浴對猛虎中隊的作用。

每天辛苦訓練中,時間也很快走完了。

春節的腳步也緩慢靠近,大街小巷的年味,已經慢慢起來了。

小年這一天,也就是一月的最後一天,許多年下班之後,就直奔軋鋼廠,去接秦淮茹。

老許也被兩口子拉著一起去了百貨商店買東西。

今兒是小年,肯定要做頓好吃的呀。

當然了,小兩口只是享受逛街的樂趣,這難得的二人世界,走著走著,就把老許落身後了。

等兩口子從百貨商店出來的時候,老許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們提著大包小包,騎著腳踏車回了家。

剛進客廳,裡面就傳來了周紅梅的笑罵聲:“三兒,我說你們兩口子可真行啊,把你爹喊去百貨商店買東西,你們倆口子逛著逛著,就把你爹給扔後邊不管了是吧?”

“你們就不知道回頭看一看的麼?”

屋裡頭,老許正抱著許衛兵這個小傢伙,看到許多年和秦淮茹兩人,還哼了一聲。

許多年臉皮厚,呵呵笑著,直接說逛著逛高興,給忘記了,爹,對不起啊,下次保證不會再犯了。

秦淮茹臉皮薄,俏臉紅紅地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兩人買的東西肯定都是吃的,今天是小年,高低得整個好吃的。

而且還得準備好給小豆包和小糰子兩個小傢伙的輔食才行。

如今已經七個月大的小傢伙們,按計劃是一天喂一頓母乳的,可是小傢伙不樂意。

現在還是每天兩頓母乳,早晚各一頓,整個大白天,她們也要吃不少的輔食。

除了果泥之外,還有肉、米粥、雞蛋等有營養的食物。

嬰幼兒可不能缺了營養,要不然長不大不說,甚至有可能得侏儒症。

所以,必須得讓孩子們吃好才行。

小年不算大節,所以有些家庭的餐桌跟往常沒什麼區別,而有些家庭的餐桌則豐盛不少。

各自的重視程度不一樣,或者說有些家庭只能省著,攢著那些肉票、糧票,直到春節才會拿出來買麵粉和肉,包一頓餃子,吃一頓好的。

北方一般都是吃餃子,但許多年今天要吃米飯。

趁著周紅梅她們都離開了客廳,許多年跟廚房的秦淮茹喊了一聲,讓後者幫忙留意下客廳裡的小豆包和小糰子,他就去了客房。

很快,他就從空間裡拿了一塊兩斤重的牛肉出來。

“小茹,今晚我們炒這個牛肉,辣椒爆炒牛肉粒!”

秦淮茹看到之後,有些吃驚,“你今天早上買的牛肉嗎?”

“啊,我買回來之後就放在地下室了,你應該沒去看。”

許多年很自然地說道,“別管這些了,給寶寶們做的輔食,好了沒?肉要燉煮得爛一點,要不然小豆包她們不好消化。”

“知道了,你都強調了好幾遍了。”秦淮茹翻了個白眼,然後盛好輔食,讓他端出去,先給孩子餵食。

嗷嗷待哺的兩個小傢伙,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吃再說。

母乳的話,晚一點再喂她們了。

隔壁的傻柱家,也在吃肉,但何雨水吃著吃著,突然聞到了巨香的辣椒牛肉。

肯定放了很多油啊,要不然怎麼會香呢?

後院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孩子,也忍不住抽動鼻子,好想吃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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