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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陸凡正要說話時，突然看到一名婦人從遠處跑來，她邊跑邊喊，“不要打了，銀子借到了。”
一口氣跑到鹿三身前，婦人來不及喘口氣，拿出一粒碎銀子，遞了出去，“爺，您要的銀子。”
“哼！”
鹿三接過銀子，抬手製止了那四個黑衣人，“好了，別打了。”
“是。”
四個黑衣人這才停下手。
“謝謝爺。”
婦人趕緊緻謝。
“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敢保證他能活下來。”
鹿三瞥了婦人一眼，冷冷地說道：“這才就當是給你們個教訓，讓你們長長記性。”
“是是是。”
婦人連連點頭，“爺說的是。”
“走吧。”
鹿三轉身走在前面。
另外四名黑衣人跟在他身後，其中一名黑衣人，看了眼四周圍觀的人們，喝道：“看什麼看？趕緊滾！”
人們默不作聲，四散而去，就連小聲議論都不敢。
“當家的，你沒事吧。”
婦人這才將男子扶起來，伸出手為他擦拭著臉上的血。
“沒事。”
男子輕輕搖頭，臉色慘白。
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餘光瞥見了還沒走遠的黑衣人，卻又將話嚥了回去。
“咱們也走吧。”
蘇牧輕輕拽了陸凡一下。
“哦。”
陸凡點點頭，繼續和蘇牧並肩往前走。
一路上，兩人都在沉默。
來回又走了幾趟，他倆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臨近中午時，陸凡尋思著該吃飯了，吃什麼好呢？
要不吃火鍋吧？
他早就端量好了一家火鍋店，從外邊看起來還不錯。
裡面客人也不少。
“蘇牧，咱吃火鍋去吧？”
陸凡笑著指了指不遠的火鍋店，“我請客。”
“好啊。”
蘇牧眼睛一亮，拍了拍陸凡的肩，笑道：“等晚上我再請你。”
“行。”
兩人回身向那家火鍋店走去。
還沒走到，便聽到了一陣哭喊聲。
“鹿爺，求您了，別把我女兒帶走啊，我這就借銀子去。”
火鍋店對面有家燒餅店，門前圍了好些人。
一個婦人跪在地上，面朝著鹿三，苦苦哀求著。
兩名黑衣人正一邊一個，拽著一個少女的胳膊，要帶她走。
少女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一身粗布衣裳，卻掩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
此時她正在哭喊著，“娘，救我！”
聲音撕心裂肺，讓人聞之動容。
再配上她慘白的小臉，梨花帶雨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但圍觀的眾人只能看著，卻不敢說什麼。
“你要麼現在拿出銀子，要麼就把你閨女給我。”
鹿三冷冷的看著婦人，說道：“等伱什麼時候有了銀子，再拿銀子去換你閨女。”
“爺，求您了，放了我女兒吧。”
婦人哀求道：“我就她這一個孩子，她爹走得早，只要我娘倆相依為命，您把她帶走，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怎麼辦？”
看到了這樣的場景，陸凡再次徵求蘇牧的意見。
蘇牧卻沉默了，很顯然也在猶豫。
這種事，就連他也看不下去了。
“少廢話！”
鹿三揮了揮手，“帶走！”
“是。”
兩名黑衣人齊聲答應，就要拽著少女離開。
“慢著！”
突然傳來一聲爆喝，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嗯？
是誰？
眾人都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公子哥正揹著手，快步走來。
他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腰間懸著長劍。
修長的身材，俊美的模樣，再配上一身華麗的衣服，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怎麼回事？”
公子哥穿過人群，來到鹿三身邊，皺起了眉頭，質問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強搶民女？”
“原來是徐公子。”
鹿三罕見的擠出一絲笑容，抱了抱拳，“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欠我的錢不還，我就只能拿她閨女抵債了。”
“徐公子？”
“哪個徐公子啊？”
圍觀的人們發出陣陣疑問。
“是徐渭公子。”
“他是咱城裡最大家族徐家的長孫。”
“身份尊貴無比。”
“家裡有的是銀子。”
有人說出了公子哥的身份。
眾人這才釋然了。
“原來是他啊。”
“難怪啊。”
“以徐家的勢力，就算是黑虎幫也要忌憚幾分吧？”
“那是當然。”
“我可聽說了，徐家跟鎮南軍的統帥趙飛關係極好。”
“在這裡，哪怕是黑虎幫，也要賣徐家幾分面子。”
“而且，這位徐公子本身就是個高手，據說年輕輕輕已經達到了六品修為。”
“那可太厲害了！”
眾人的議論聲傳入陸凡耳中，讓他知道了公子哥的身份和來歷。
對於徐家，他之前也聽說過一些，知道這戶人家很不好惹。
不但朝中有人，就連各大門派，也有徐家的子弟。
生意更是遍佈全天下。
不但有錢有勢，而且徐家的高手眾多，據說徐家家主是一品強者。
“欠你多少錢？”
徐渭用手指了指少女，“你放開她，我替她還。”
“那敢情好。”
鹿三衝手下使了個眼色，“放開她吧。”
“是。”
兩名黑衣人鬆開手。
少女愣了愣，飛快地蹲下來，將婦人扶起來，帶著哭腔問道：“娘，您沒事吧？”
“娘沒事。”
婦人輕輕搖頭，將目光轉向徐渭。
少女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看了幾眼就趕緊低下頭，臉上有了一絲紅暈。
“不多，就一兩銀子。”
鹿三笑了笑，“對您來說，不值一提。”
“哦，我知道了。”
徐渭想到了一事，點點頭，“是你們每個月收的費用吧？”
“那好，我替她給。”
說著話，徐渭拿出了一錠銀子，拋向鹿三，“這錠銀子足夠一年多的費用了吧？以後你們不要來收錢了。”
鹿三接過銀子，拿在手裡掂了掂，笑道：“徐公子果然出手大方，這二十兩銀子，我就收下了，二十個月之內，我絕不再來。”
“告辭！”
鹿三收起銀子，衝徐渭抱了抱拳，“徐公子，咱們後會有期。”
“嗯。”
徐渭點點頭。
“還愣著幹嘛？”
鹿三衝手下喝了一聲，帶頭走了。
四個黑衣人匆匆跟上。
婦人拽著女兒，來到徐渭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給您磕頭了。”
說完，婦人拉著女兒，一起向徐渭磕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