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萬劫不復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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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看似是被祓除了，但實際真的如此麼？
林燁高舉右臂，只見天內理子的生得領域內，無數金色的光點懸浮在大殿周圍四壁。
真人化作的碎屑隨空氣自然消散，而這些光點則蟠踞在那些碎屑前後左右，如同佈陣的法器一般鎮守著，並隱隱散發著深不可測的能量。
數秒以後。
地面微顫，王座震動。
那些原本已然消散飄零的碎屑，竟然重新凝聚在一起，慢慢凝合成了真人的模樣！
然而真人還沒有恢復意識，仍舊是任人宰割的狀態。
看著這副玩物一般的軀體，林燁露出了怕麻煩的苦笑。
“原本想要七海建人解決你，沒想到你們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
“如果要我來操刀，結果可不會像他那樣溫柔了。”
………………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真人睜開有些發昏的雙眼。
“這裡是……”
“天國？還是地獄……”
真人嘗試著發出聲來，結果竟然真的能說話了。
他的喉嚨應該早已被無為轉變扭斷了才對，這是怎麼回事？
異樣感不止是這一處，真人發覺自己的兩腕莫名地發痛，雙腳被牢牢束縛著，就連脖子上都套上了與牆壁緊密相連的鐵箍。
這就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囚徒一般。
逃不掉。
原本這等程度的束縛，真人明明可以輕鬆逃脫才對，而現在他身體裡的咒力就彷彿被抽乾了似的，此刻正是手無縛雞之力。
真人抬眼望向四周，當那暗紅的佈景侵入他的視線之時，一股窒息感旋即而來。
絕對不會有錯，這裡還是天內理子的生得領域，只有這地方能給自己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不多時，林燁的聲音悠悠傳來。
“喂。”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真人通體酥麻戰慄，明明自己還未受到任何攻擊卻已經像是癱瘓了一般，連意識都差點渙散了。
“……！！”
下一個瞬間，林燁已經站到了真人的面前。
“你……”
林燁沒有言語，只是用他的雙眼直視著真人，頃刻間瞳力裹挾著大量的資訊注入到了真人腦內——
‘譁——’
‘你傷到了這個女人，影響了我力量的吸收速率，為此你死一次根本不足惜。’
‘從現在開始，你將每分每秒被羈押在此飽受無限的死亡輪迴之苦。’
“……？！”
真人原本還不明所以，而當他身體的一部分已經開始隨著靈魂的扭曲而腐爛，他再也沒有了那一向頗有餘裕的表情。
“唔啊啊啊啊啊！！！！！”
如同十幾臺絞肉機在自己體內運作，那痛楚實在令自己肝腸寸斷，這又是自己引以為傲的無為轉變！
自己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麼，為什麼會再承受這種難言的苦痛？！
真人拼盡全力咬緊牙關望向自己的身體之時，奇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只見自己被祓除成碎屑的部分竟像是時光回溯了一般自行從虛無中生出拼合成原狀，隨後又再次被無為轉變扭曲成一灘血水的碎屑！
目睹到了這詭異的一瞬間，真人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震驚，但理智卻率先被強烈的痛楚所擊潰！
“呃唔……呃啊啊啊啊！！！”
…………
一分鐘後。
這一分鐘，對於真人而言彷彿如同十年那般漫長。
如果早知道作為咒靈的結局會是這樣，真人寧可從出生開始就成為他最輕視的人類，寧可咒力全無，作為一隻曱甴爬蟲苟活於世。
任何生物又怎麼可能忍受這種慘無人道的摧殘？
臉上的汗液已經覆成了一層厚重的水霧，真人雙目無光地抬眼望向林燁，他正背對著自己，如同一個悠哉的大爺一般閒適地站著，彷彿對自己撕心裂肺的慘叫充耳不聞。
“怎麼樣，時間還長著呢。”
“你……能讓時間倒流…？”
“呵呵。那種事怎麼可能做到。只不過這是在生得領域當中罷了。”
“……”
“還沒明白麼。現實的短短一瞬間在生得領域中卻是很久，只要我把你還沒被祓除乾淨的渣滓拖進這個領域，你就能再次被我改造靈魂，感受痛苦。”
“你究竟是誰……”
“你有資格知道麼。”
真人的聲音不覺間已經變得歇斯底里，甚至沒有了一點點生氣。
林燁轉過身來，那雙殷紅的瞳眸中透射出的咒靈，簡直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生物。
生出的肉體無限被毀壞，毀壞掉的肉體無限再生，只有痛苦二字能保留在記憶之中，成為絕對的永恆。
“我詛咒你……詛咒你墮入永劫阿鼻地獄……詛咒你永生承受凌駕於我千百倍的痛苦！！！”
“無所謂。”
聽著真人憤怒的咆哮，林燁颳了刮耳廓，就好像在剔除什麼流進來的髒東西一般。
“我並不是咒術師，也不篤信宗教，跟你們咒靈不同。”
…………
三個小時後。
林燁將雙手伏於兩膝之間，擺出一個禪定印的姿態。
他現在正在打坐，想來十二年前從神火山莊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很久沒有打坐過了。
在打坐之時，主動去無視那些過於聒噪的慘叫聲，長久練習下來更能使心緒平靜，氣血歸一，增加功法的修習功效。
而如此連真人被削骨剮肉的哀嚎聲都能做到完全無視，可見林燁的功力之深厚。
三個小時的折磨結束了。
“求求……求……”
“讓我做什麼都行，讓我做什麼都……殺了我……快殺了我……”
真人血淋淋的眼珠重新長好，在他看到林燁的一瞬間，那眼珠就恨不得要從眼眶中爆出。
他背後寬闊無比的牆面上，紫色的血液已經噴滿了整個大殿後牆的四分之三，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若他現在不是被釘在牆上，恐怕一定會像一條狺狺之犬，抱住林燁的鞋底搖尾乞憐。
此情此景，林燁卻只是輕輕微笑著，不知為何對咒靈這種生物激不起任何的共情。
“你知道為什麼我在改造你靈魂的時候會讓你能夠說話麼。”
“為……什麼？”
“為了讓你留下一點你能夠得救的妄想。”(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