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汝“妻子”我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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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依舊是裝模作樣的回答道：“師公所言確實不錯。這倒不是徒孫沒有考慮到。只是尚未告知罷了。若是大嫂願意無忌收養這孩子的話，大嫂將來也可搬到京城居住。無忌會以誥命夫人俸祿贍養大嫂。這一點還請師公和大師伯放心。”
聽到張無忌這話，差點把宋遠橋給噎死。
此時的宋遠橋對師父使了個眼色，詢問師父怎麼辦。
而張三丰挑了挑眉，意思是“徒弟就是沒有師父老辣，這麼點小事就慌了，真沉不住氣”。調侃完宋遠橋後，張三丰依舊是笑道：“無忌啊，師公倒不是這個意思。師公的意思是若是孩子一生下來就只有母，沒有父親。這人生不全，豈不是悲哀？”
張無忌剛想說，自己就是孩子的“養父”。但話快到喉嚨的時候，又給嚥了回去。張無忌隨即說道：“確實如此，紀姑姑當年死於滅絕之手，不悔妹妹自幼便失去了母親，僅有楊左使一個父親在旁。這父親再好，也彌補不了母親不在的痛。這反之也毅然。我這義父，確實及不上親父，只可惜這人死不能復生”
張三丰見到差不多了，於是便直言開口說道：“人死固然不能復生。無忌啊，師公倒是有個主意，你若同意的話，那便是兩全之策了。”
張無忌見也差不多了，於是也連忙話趕話問道：“哦？還請師公賜教。”
張三丰看了一眼身邊的宋遠橋，隨後說道：“遠橋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師公便想到了。如今這孩子尚未成長起來，還未開慧，不如無忌你便迎娶靈珠，讓這個孩子成為你的親子。這樣孩子不會缺少父母的關愛，而靈珠也有了一個好的歸宿。無忌伱日後身為帝王，宮禁之中女眷繁多，也不差靈珠這一個。”
“這”張無忌當然不能就這麼爽快的答應了，自然還要裝模作樣的推脫一下。
張三丰繼續說道：“靈珠這孩子也是苦命的很。自幼父母被朝廷苛政逼死。被滅絕師太收養。後陰差陽錯未婚先孕，壞了自己的名聲不說，還被滅絕師太留在了武當。而現在又是一個人孤苦無依，實在是可憐的很。”
張三丰抬眼看向張無忌說道：“無忌啊，你既然願意收養這孩子，乾脆好人做到底。不如直接將靈珠這孩子一併收容了，也算得了一個圓滿。”
張無忌沉默片刻後說道：“既然這件事是師公親自開口了，徒孫按理來說不該拂逆師公的意。但這一來，名不正言不順。我與宋師兄雖非一奶同胞的親生兄弟，但也有兄弟之名。兄死娶嫂，這與禮法不合。二來這婚嫁之事，總得大嫂同意才是。若我們為其私定，這怕是有些不太好。”
聽到張無忌這話，張三丰與宋遠橋皆是心中一喜，二人對視一眼後，覺得事情穩了。
隨後宋遠橋說道：“無忌啊，這一點你放心。雖然靈珠所生乃是大師伯的親孫，但她之前並未嫁給青書。這也是為什麼靈珠不稱我為‘公爹’而是直呼‘宋大俠’的原因。因此你們也不存在什麼叔嫂人倫。至於這第二，我方才也下山詢問過靈珠了。靈珠也願意重新找個歸宿。”
這個時候張三丰嘆了口氣說道：“唉！是啊。之前師公與你大師伯也勸靈珠這孩子，不必虛耗人生。如今她能放下，重新開始，這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此時張三丰也說道：“無忌啊。老師公是願意成人之美的。不過最終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手裡。師公年紀大了，只是不想再看這種苦事了。故而多囉嗦幾句。”
張無忌見到差不多了，自己再矜持的話也不太合適了。
於是張無忌直接話趕話的說道：“既是如此的話。那徒孫願意贍養孩兒與趙姑娘。”
聽到張無忌答應了，宋遠橋笑道：“好好好。我們無忌還是深明大義之人。無忌啊，大師伯也考慮好了。你既然肯收容靈珠母女，那這孩子日後便也隨你姓張吧。”
張三丰也點點頭說道：“我看這樣也好。你大師伯與師公有父子之情。你師公姓張，這個曾孫女認祖歸宗，與師公同姓，這沒什麼不好的。”
宋遠橋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
張三丰這話一來是堵張無忌的嘴，二來是給宋遠橋心中多點寬慰。
宋遠橋雖不是張三丰養大的，但卻是他教大的。
這師徒如父子。尤其是開山首徒大弟子更是如此。
有些徒弟跟師父親近，從而改姓跟師父姓氏，這在武林當中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相反這還算是體現師徒情深的美談。
而宋遠橋自然是沒有跟著師父改姓的，但自己的孫女被師父“賜姓”，而且還被皇帝收養，這沒什麼比這更令他開心的了。他之前中年喪子的痛苦也被這兩天一連串的喜事，沖淡了不少。
見到張無忌將這件事應承了下來，而張三丰與宋遠橋也不再耽擱。於是趁著張無忌還在武當山上，就趕緊把這喜事給辦了。
不過雖然是喜事，但是這件事沒有大操大辦。畢竟趙靈珠未婚先育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於是武當派眾人只是象徵性的在武當山的伙房內小宴了一場。
沒有鼓樂，沒有花轎，更沒有洞房花燭。有的只是叔伯和眾師兄弟們的誇讚和祝福。
儘管娶大嫂這種事在中原人看來屬於是敗壞人倫的事情。但這件事大家說起來卻沒有絲毫的避諱，甚至人人豎起大拇指，紛紛稱讚張無忌的仁義。
之後這件事經過武當派的人傳到了江湖上，江湖眾人也是對這件事紛紛稱讚張無忌的“俠名”。
陳平盜嫂被人詬病千年，但張無忌這事卻給他博得了“仁義”的美名。
甚至遠在峨眉的滅絕師太聞聽此言，都沒說出什麼壞話。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在武當山小宴之後，趙靈珠在張三丰的見證下，“改嫁”給了張無忌。
張無忌看了一眼，抱著孩子垂頭羞澀的趙靈珠。張無忌對師公和眾位叔伯說道：“請師公和叔伯們放心。無忌定然會好好‘照顧’靈珠，照顧孩子的。自此之後，無忌會把這孩子當成親子一般撫養。”
宋遠橋聞言，走上前對著張無忌便是俯首一拜。
張無忌連忙阻攔道：“大師伯，無忌是晚輩這可受不起。”
張三丰此時擺手說道：“無忌，你幫你大師伯了了一件心事。這禮受得，受得。”
聽完張三丰的話，張無忌也不再阻攔宋遠橋，宋遠橋拱手對著張無忌一拜。隨後宋遠橋感動的說道：“無忌啊，你師公說的不錯，除此之外，大師伯真是不知道怎麼謝你了。以後靈珠和孩子就都託付給你了。你多費心了。我想青書在九泉下也會欣慰吧。”
張無忌與大師伯雙手緊握，說道：“大師伯放心吧。”
儘管張無忌嘴上這麼說，但是“良心”卻是在不斷地譴責他。
張無忌心裡只是感嘆，宋青書要是真知道這件事，怕是會死不瞑目吧。自己心愛的芷若被張無忌“搶走”了。而自己掛名的妻子生的卻是情敵的孩子。到最後自己掛名的妻子也歸了情敵了。
不但情敵做到了“汝妻子我養之”，還給情敵博了一個福廕孤寡的美名。這讓他怎麼能閉上眼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