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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死的毫無徵兆。
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他跟我分開這才多久，連兩個小時都不到，怎麼人就沒了？
趕緊起床往醫院趕過去。
醫院側門幾個保安大叔見我到來，直接就把我拉到了旁邊，說警察那邊正在處理現場，讓我等會兒在去。
“李叔，到底咋回事兒，我們回來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我朝著旁邊的保安問道。
早上我跟老王出來取錢分賬的時候，還是他幫著我們開的側門。
還沒等李叔開口，旁邊另外一個保安壓低聲音說道：“肯定是被啥都東西給嚇死的，我看到老王的時候，嚇的腿都軟了。”
老王的死就是他發現的。
說著話，把手機裡的照片遞到了我的面前。
畫素不是很清晰，但是老王扭曲的臉卻看的一清二楚。
眼睛裡的恐懼幾乎都要溢位螢幕，最可怕的是嘴角那熟悉的微笑，看著跟昨晚我處理的新娘屍體嘴角掛的微笑一模一樣，顯得格外的詭異。
“按理說，那東西大白天不應該出來才對……”
“哪兒有那東西，醫生說老王有腦梗冠心病，一整夜沒睡發病猝死。臉那是發病時候疼的，根本就不是被嚇死的。”另外個保安非常堅定的說道。
對於接下來幾個人的爭論，我沒有參與。但我總覺得，老王的死不正常。
他們打電話給我，是讓我來幫忙收拾遺物。
東西都是幾個保安收拾的，放在老王宿舍門口，鍋碗瓢盆一大堆，還有口掉漆的老木箱子，裡面也沒有裝多少東西，但是兩沓子錢顯得格外的醒目。
這就是早上分完賬，他從銀行自動取款機裡拿出來的。
沒想到還沒花，命就沒了。
最終我也只拿走了箱子裡的東西，其他的都讓保安大叔們當廢品處理。
回到鋪子裡之後，我才開始整理老王的遺物。
除了那兩沓錢外，還有個厚厚的筆記本。
翻開後才發現，裡面記載的都是一些日常花銷的流水賬，並沒有多大價值。倒是筆記本里夾著的一張照片和一個發黃的信封引起了我的關注。
拿起照片的時候，我的手都有點顫抖。
正是昨晚看到的半張婚紗照，和我手中的那張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老王筆記本中夾的這張婚紗照中，原本女孩兒眼睛的位置被挖成了兩個洞，黑漆漆的顯得格外詭異。尤其是照片裡女孩兒嘴角的笑，跟之前看到老王屍體上的笑簡直一模一樣。
我掏出自己口袋中的那張，女孩兒滿眼柔情，嘴角的笑很幸福。
但眼前這張，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尤其是眼睛部位的黑洞，難道老王也發現了昨晚處理的屍體不對勁兒？
拿著照片看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索性放下照片，拿起了旁邊發黃的信封。
剛把信封裡的東西掏出來，就感覺到一股涼氣直衝全身，頭皮都在發麻。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掏出來的是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兒我雖然不認識，但是那雙眼睛我太熟悉了。
昨晚處理的那具屍體睜眼之後，我滿腦子就是這雙眼睛，印象太深刻了，絕對不會看錯。
照片的背面有行小字，寫的是個地址，是臨縣某個鎮子上的，應該是老王的老家。以前老王跟爺爺一起喝酒的時候，倒是聽他提起過。
看到這張照片的瞬間，我就知道了，事情不簡單。
她跟老王是什麼關係？老王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拿起手機打電話給爺爺，但是打了幾十遍，爺爺那邊依舊無法接通。
打不通電話這事情經常發生，以前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這次不一樣，我開始焦慮起來，隱隱覺得要出什麼事情。
接下來的兩天，我依舊沒有聯絡上爺爺，更沒心思做生意。
到了第三天，醫院的保安隊長找了過來。說是老王的骨灰還放在殯儀館那邊，問我能不能幫忙給處理下。警察那邊查到老王是個五保戶，說是讓把骨灰送到老王村子裡去，那邊會幫忙處理老王的後事。
保安隊長知道我把老王的那兩沓子錢也拿走了，所以就聯絡上了我。
“小程，你沒事吧？不行了換個人去。”到了醫院，幾個保安驚訝的看著我問道。
說話的時候，李叔還遞了個鏡子過來。
看到裡面的自己我也是嚇了一跳。
整張臉死氣沉沉的還泛著黑，兩個黑眼圈特別明顯，尤其是嘴角還帶著不可察覺的笑容，跟老王屍體上的特別的像。
“趕緊把你爺喊回來給你看一下吧。”李叔拿回鏡子的時候，悄聲的朝著我說道，“老王死的前幾天，跟你這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保安像是發現了什麼，滿臉驚恐的看著我點頭。
其實我是很堅定的無神論者，因為我處理屍體這麼多年，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此時此刻我心裡也開始發毛，尤其是老王的死加劇了我心裡的恐慌。
“沒事，我只是這兩天沒有睡好，好好睡兩天就沒事兒。”我有些心虛的說道。
這兩天每閉上眼睛，屍體睜眼的畫面就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我。
正說話的時候，幾車藥品從側門拉了進來，保安都要去幫忙卸車。我就坐在保安室門口，看著他們忙碌。
太陽曬的暖洋洋的，再加上這幾天沒睡好，靠在牆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旁邊吵鬧的聲音吵醒。
就在不遠處，幾個保安驚恐的看著我大聲在喊。
還沒來得及聽清楚他們喊什麼，就聽到“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擦著我的耳邊直接砸在了背後的牆上。整個地面都被震的晃動了起來。
緊接著幾個保安就衝了過來。
我這才弄清楚，一大箱的藥品從車上重重的砸了下來。
看著牆上被砸出來的凹槽，我才後怕起來。
要是稍微偏那麼幾公分，我的就得死在這兒。
就在這時，聽到“嘎巴”一聲，我從小帶到大的那枚玉佩直接掉在地上分成了兩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