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魔女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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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月昴明白眼前幾人是弱雞，但經歷過第一次，他清楚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
所以這一拳也並未用力，低防著其他兩人，但沒想到，就是這樣未盡全力的一拳，居然就輕鬆將對方打飛了？
“這就是我現在的實力？”
菜月昴完全呆住，本來前兩次的死亡都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力感，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自己居然這麼強大。
“你！？這力量？到底是誰？”
蘑菇頭蘿蔔丁率先回過神，發出了尖叫聲。
高個鬍子男也才從呆滯中走出，慌慌忙忙掏向了褲襠，從中抓出了閃亮的匕首對著菜月昴。
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讓菜月昴也回過了神。
他陡然發出了大笑聲：
“這才對嘛，這才是正常的異世界展開。”
菜月昴興奮無比，他陡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力量變強就有所預兆，正是之前絆倒他的坑洞，那時他還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那不就正是自己因為力量太強，所以單膝跪地的時候直接砸出的坑洞嗎？
有了這樣的力量，他肯定會在異世界順風順水，到時輕輕鬆鬆解決個什麼魔王，然後受到國王賞賜，最後再迎娶美少女什麼的……
“你這小子，不要完全看不起人啊。”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菜月昴一抬頭，便注意到之前打飛的瘦高男人此刻再度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握著尖刀對準了菜月昴的胸口。
菜月昴心中一驚，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對方。
因為他發現自己一旦集中精神，對方的動作就已經開始慢下來了。
正如某些異世界描繪的一般，對方此時全身都是“破綻”。
幾乎是下意識的，菜月昴向左踏出了一步，躲過了瘦高男人的一次，隨即向著對方的胸口遞出了一拳。
“咔咔咔”令人有些牙酸的聲音響起，這次瘦高男人又倒下了，但他並沒有像第一次直接飛出去，而是胸口明顯地塌陷了一塊。
瘦高男人不可置信看著菜月昴，眼神中充滿了血絲，喉嚨裡發出無意識的吼叫聲，一道猩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流下。
“殺人啦，殺人啦！”
蘑菇頭蘿蔔丁愣了神，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就已經快要死了！
他知道他們這次是惹到惹不起的人了，大聲呼喊著，根本就不敢管已經完全倒在地面上的同伴，跌跌撞撞的跑了，此時的高個鬍子男才堪堪回神，也是尖叫一聲，但注意到菜月昴呆住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瘦高男人離開了。
菜月昴則是也呆住了，他望著自己的拳頭不敢置信，因為他只是下意識的揮拳，完全沒有想到會殺掉對方。
他殺人了？
他感覺一點都沒有實感，但湧起的罪惡感和愧疚還是淹沒了他。
明明他只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為什麼會就這樣殺了對方？
我是殺人兇手……
菜月昴心中在深深顫慄著，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這就是你渴望的力量，你不是想要復仇嗎？這部分的力量只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以後還會有更多。”
林燁冰冷的聲音讓菜月昴嚇了一激靈，憤怒再次湧上心頭，但於此同時，痛苦似乎要再次襲來，出口的語氣也已經從一開始的質問變成了弱弱的詢問。
“是你？是你控制著我殺了他？”
“對這樣的垃圾我沒有興趣。”
菜月昴聽著林燁冰冷的聲音，幾乎能夠想象林燁端坐在王座上同樣冰冷的目光。
“但我沒有想著殺他。”菜月昴捂住了自己的頭。
“這是你渴望的力量不是嗎？若是沒有這些，你要怎麼完成你的復仇？還是說，你認為半吊子的力量能夠擊敗艾爾莎？”
林燁的話語絲毫不留情面：
“而且我勸你最好快點熟悉自己現在的力量，否則控制不好的力量只會成為累贅。”
菜月昴心中一片冰冷，他下意識認為林燁說的沒有問題，但殺了人的罪惡感依舊揮之不去。
他並不想要殺人，他只是想要保護其他人，保護自己……
“別傻了，這樣的想法是怯弱的，你不殺了對方，對方只會無限次的想要殺死你。”林燁的話語再一次打斷了菜月昴的思緒。
菜月昴一個激靈，他想起了艾爾莎，那個憑著興趣刨開自己腹部的女人，對方毫無疑問就是純粹的惡人。
所以他才想要力量，向對方復仇，但他又明白，對方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難道你的命就是不是命了，就算你擁有時間回溯的能力，但只要你還想去拯救其他人，那就只能殺死對方，懂嗎？力量就是用來破壞的。”
林燁的話語似乎帶著魔力，深深印在了菜月昴的腦海裡。
菜月昴忽然感覺，腦海中的林燁或許並不是什麼神，而是一名可怕的惡魔。
不，從一開始，林燁就在說慌，他絕對不是什麼神，分明就是惡魔，而且還是罪大惡極的那種！
菜月昴失魂落魄蹲在了巷子裡。
“愚蠢的想法。”
林燁端坐在王座上，處在菜月昴靈魂深處的他能夠清晰感知到菜月昴糾結的思緒，他不禁發出點評。
他失去了興趣，緩緩閉上了眼睛，繼續感悟剛剛菜月昴進行死亡迴歸時的場景。
菜月昴在死亡迴歸時意識變得模糊，但他卻看得真切。
在菜月昴的意識徹底停止活動的那一刻，周圍的時間頓時徹底停止。
這種停止不以人的意識為標準，而是物理層面上的時間停止，更準確的說，是世間的變化停止了。
就連他聚集在身邊準備吸收的天地能量也停住了。
然後就在徹底停止的那一刻，一切都開始倒流，就像是倒帶的錄影帶，世間的一切被按下了快退鍵，菜月昴從一具屍體，變成了活生生的人，然後最後回到了那位蘋果攤販的面前。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迴歸，但林燁的重瞳還是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魔女因子。”
林燁緩緩吐出四個字，眼神中的火焰在無聲燃燒著。(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