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天灩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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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人境傀儡王守主的氣勢一下子暴漲，牢牢地鎖住了那位皇甫氏的天人老者，彷彿對方只要有半點異動，便會出手進攻，甚至不惜以自爆的方式與對方同歸於盡。
那皇甫氏老者久經戰陣，對殺機的感應自然敏銳非常。
他心中一凜，頓時感覺到了危機，忙後退了數丈，寒著臉厲聲道：“那位王氏的朋友，你欲對我家小姐如何？難不成是想挑起王氏與皇甫氏的爭端麼？”
他這話說得硬氣，但臉上的表情，卻怎麼看都有股色厲內荏的味道。
此時的他，已經不敢對王守哲有任何小覷之心了。
能擁有一尊天人境傀儡護衛者，豈會是尋常人物？先不談價效比，僅以絕對價值而言，他一個天人境長老是遠不如天人境傀儡值錢的。
“守主，不得無禮。”王守哲淡定地說道，“前輩只是護人心切，一時情急而已，退下吧。”
“是，主人。”
王守主這才收起駭人的氣勢，退回到王守哲身後，恢復成低調大漢的模樣，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經過這麼一出，卻在也沒有人敢小瞧那個不起眼的“大漢”了。
畢竟要從天工坊購買一尊天人境傀儡，價值得三四百萬乾金，還需要長期的維護費用和靈石消耗費用。
對於紫府世家而言，有這三四百萬乾金，用來培養一些優秀族人晉升天人境不香嗎？
“多謝四爺爺幫忙解圍。”王室海吞嚥著口水，戰戰兢兢地對王守哲行禮。
時至此時，他心中再也不敢生出對王守哲輕視的心態了。
出手便是一個紫金票紅包，隨手就能拿下同為天驕的皇甫菲菲。身邊的護衛竟是一尊天人境傀儡，此等人物豈會簡單？
王守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老老實實地挨頓打就行了？非得把他也給牽扯進來。
他著實懶得搭理這小子，乾脆把他撇在一邊，轉而向皇甫菲菲拱手說道：“適才一時情急，守哲孟浪了。”
他心裡清楚，這姑娘應該沒啥壞心。畢竟，她剛才還提醒自己小心來著。
說罷，他便輕揮了一下手。
由魔女之長髮編制而成的藤蘿網，頓即悉數枯萎，化成了灰灰。
王守哲做這些的時候，他自己沒什麼感覺，但在別人眼裡看來，卻是溫潤如玉，風度翩翩，說不出的瀟灑。
路邊不少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皇甫菲菲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脫困，踉蹌著在地上站穩。
先前的跋扈和兇猛，此時莫名化作了嬌柔和羞澀。
她微低著頭，臉頰有些發燙：“這，這不怪公子。是菲菲妄自尊大，不知天高地厚。公子不過是略懲小戒而已，您不怪菲菲跋扈便已經很好了。”
“嘶~~”一旁的王室海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看著皇甫菲菲，“皇甫菲菲，你的腦袋瓜子不是被抽傻了吧？平常那股兇巴巴的勁去哪了？”
“王室海，你還沒有挨夠揍，儘管可以和本姑娘明說。”皇甫菲菲聞聲抬眸，兇眼瞪了過去，“本姑娘最喜歡成人之美了。”
“呼~”王室海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道，“如此，才像平常的你嘛。本少爺還真怕四爺爺把你打傻了，你皇甫氏要死要活來找茬。”
不待皇甫菲菲發飆，王室海眼巴巴地瞅向了王守哲：“四爺爺，時間已經不早了。既然此間事情已了，咱們得早些趕去洞查查湖的碼頭，看看有沒有機會上天灩舫見識一番。”
“……”王守哲驚異不定地瞅著他，這小夥子的腦回路當真有些與眾不同啊。剛剛被人家姑娘打成了一條狗，這傷疤還沒好利索呢，便滿腦子想著去天灩舫見識見識了。
皇甫菲菲更是對他投去了嫌棄般的眼神，虧得還是堂堂漠南王氏天驕呢……竟然也學那些庸俗之輩，去捧那花舫女子的腳。
說起來，還是那位王公子好，身如冰璃，質如溫玉而儀如仙姿，令人嚮往之……王室海與之一比，便好似那汙穢不堪的臭泥巴。
卻不曾想。
王守哲略作沉吟道：“也罷，閒著也是閒著，便去見識一番吧。”
“……”皇甫菲菲表情錯愕，可轉眼間便想，“王公子豈同於世俗之輩？定是想去揭露一下什麼天灩仙子的真面目。”
“王公子是漠南王氏的同宗，想必應該是遠道而至。”皇甫菲菲略一思考後說道，“既如此，我便陪王公子一起逛逛，略盡地主之誼……”
“皇甫菲菲，這是我家的同宗。”王室海幽幽地看著她。
“笑話，誰都知道咱們漠南世家，最是豪爽好客。”皇甫菲菲大義凜然地說道，“正所謂遠來便是客，王公子遠道而來漠南，便是我皇甫氏的貴客，我皇甫菲菲自然要招待一番。”
“皇甫菲菲，咱們這漠南郡城內，不知有多少來自全國各地的來客，怎不見你招待？”王室海一臉警惕道，“莫非，你有什麼陰謀？”
“王室海，我看你皮又癢了，來來來，讓本姑娘的火靈戰戟給你殺殺癢。”
“怕你不成？有種別帶鳥~”
“你有種也帶鳥啊。”
“……”王守哲。
……
黃昏末，夜色逐漸朦朧。
洞查查湖中，一艘艘畫舫的燈火亮起，給昏暗的夜色帶來了別樣的妖嬈。
船舶碼頭上，人頭顫動，都是來自各世家或富商等的權貴人士，粗一估量，怕是不下於數百人。
其中一艘巨大的畫舫緩緩乘波而至，令人群有些騷動起來。好在很多客人，都是有身份的“高雅人士”，尚不至於大聲喧譁。
“四爺爺您有所不知。”王室海在一旁低聲介紹道，“天灩舫的規矩很大，每天只招待一波客人。至於招待誰，全憑畫舫當日出題，誰第一個答出了題，便是今夜畫舫的客人。其他人不得干涉天灩舫的選擇，否則會被納入永不接待的黑名單中。”
“不過，偶爾天灩舫也會不出題，由天灩仙子自行決定招待誰。直至天灩仙子最終決定，願意成為誰的妾室。”
“哼，故弄玄虛，自抬身價而已。”皇甫菲菲不屑地撇嘴道，“虧得這些漠南郡中的權貴，都被美色衝昏了頭腦。那女人，必然有問題。也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世家，才會對此女趨之若鶩，都是一群無品無德的好色之徒！”
皇甫菲菲話音剛落。
一道吆喝聲便響起：“漠南皇甫氏家主皇甫承平駕到，我家主有言，今夜請天灩仙子上岸，去皇甫府一敘。”
“……啥啥啥~”皇甫菲菲雙眸瞪得滾圓，滿臉都是震驚之色，皇甫承平，那不是她爹麼？
“哈哈哈~”王室海一愣神後，暢快地笑了起來，“菲菲啊菲菲，你這說誰不入流呢？哈~~”
可王室海笑聲還未落下。
畫舫碼頭上，又是傳出另外一個聲音：“漠南王氏家主王宗浩駕到，我家主有言，天灩仙子乃貴胄之後，家主願納仙子為妾，呵護一世。”
王室海的笑容，頓時扭曲成了滿臉的尷尬，眼皮子直跳道：“這是什麼鬼節奏？我王室海仰慕的女子，要變成自己小娘不成？”
王守哲卻是眼睛微微眯起，那天灩仙子恐怕還真是不簡單啊。貴胄之後？怕是王宗浩和皇甫承平那兩隻狐狸，都嗅到了什麼味道。
不過，那天灩仙子炒作的味道也十分濃烈，多半是有什麼目的。
正在此時。
畫舫中傳出一個女子聲音：“感謝兩位家主厚愛，只是今日我家小姐，已有招待物件。”
“不知哪位是王氏守哲大人？我家小姐邀您入坊一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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