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張耀威，她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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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張耀華他們回到小碼頭，其他漁民基本上也是選擇這個時候扎堆回來，所以船和人都比較多。
“是華仔他們。”
“不知道這次撈到什麼大貨沒有。”
“哪有那麼多的大貨？早上那三千斤銀鯧魚，已經是走大運了。”
……
大良也在等張耀華，看到靠岸後，立即迎上去。
“華仔、威仔、水旺，這次收穫怎麼樣？”
水旺指著船艙：“你自己看。”
大良踏上漁船，往裡面看去，頓時一陣失望：“都是青佔魚呀？”
岸邊的那些村民好像都鬆了口氣，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嘛！哪有次次出海都賺大錢的？
“要不，良哥你再認真看看？”水旺鬱悶，沒裝逼成功。
大良疑惑，又往裡面走了幾步，很快就發現了最裡面的三刀魚，頓時瞪大眼睛：“臥槽！三刀魚，這麼多？”
“三刀魚？”岸上，那些村民頃刻間變了臉色，大眼瞪小眼。
作為漁民，他們很清楚三刀魚的珍貴，從不愁賣的呀！
這麼說吧！其他魚可能會爛市，但三刀魚絕對不會。
張耀威開口道：“大良哥，這三刀魚你可得給我們一個好價錢，否則我們不介意拉到鎮上去。”
“那肯定，那肯定！來，搭把手，先抬上岸。喂！那邊的人讓一讓，別擋著路呀！”大良比誰都興奮。
他目測了下，三刀魚估計就有上百斤。
長這麼大，他是頭一回看到有人捉到那麼多三刀魚的。
本來別人吹華仔是媽祖娘娘的乾兒子，他是嗤之以鼻的，但此時此刻，他都深深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媽祖娘娘特別照顧。
不然，這怎麼解釋呀？
走近科學節目組來了，都得拍好幾集吧？
當那些三刀魚抬上岸，圍觀的村民轟動起來了。
一位五十多數的老漁民都表示，自己就沒見過這麼多的三刀魚。別人無意間捕撈到三五條，都能高興個幾天。
你這直接是去海里批發進貨了？
認真地稱了兩遍。
“116.7斤。”
水旺得寸進尺：“算117斤吧！”
“行，你說了算。每斤580元，怎麼樣？”大良問道。
張耀華搖頭：“拉到鎮上，怎麼也有600元。”
“不可能，600是酒店賣給消費者的價格。”
“良哥，別欺負我們不懂行呀！想吃三刀魚都是要預定的，而且時間不限定，端到食客的桌上，怎麼也要七八百元。
還是那句話，沒有600元，我們寧願自己拉到鎮上去，反正不愁賣。”張耀華沒有退讓。
每斤差二十元，一百斤就是兩千元，頂得上很多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大良稍微有些頭疼：“590行不？”
“華哥，我回去開車過來。”水旺就要回家。
大良連忙拉住他：“哎，哎，哎！別急呀！行吧！600收了。”
實際上，張耀華還是低估了三刀魚。
三刀魚在高階餐廳，沒有一千元吃不到。
大良他有幾十塊錢的利潤空間，甚至更多，就看他口舌厲不厲害了。但不管怎麼說，酒店肯定要賺兩三百元的加工費。
於是，這些三刀魚賣了七萬出頭。
儘管沒有上午的十八萬來得震撼，但也是相當不錯的收入，每個人能分兩萬多。
此外，還有那些青佔魚。看在三刀魚的份上，大良以兩塊錢一斤的價格收購，幾乎沒什麼賺頭，純屬幫忙送貨。
人群中，口水亮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都怪你，堅持、堅持，我們也能分一杯羹的。”
“媽的！怪我？我一個人能做主？我讓大家去吃屎，大家去嗎？”
“就是你先說不跟的呀！”
……
口水亮幾人隨即互相埋怨，最後不知是誰推了一下，就變成了互毆。
其他人看著他們互撕，感到莫名其妙。
唯有水旺他們知道原因，三人對視一笑。
“好了，我們先回去。”
水旺回到家，就看到老媽他們正在準備晚飯，張嬸也在一旁幫忙，正在撕四季豆。鍋里正在燉著豬蹄，還有個煲是蘿蔔牛雜。
他老子親自下廚。
這或許也是他老子對家庭的唯一貢獻了。雖然別的事一塌糊塗，但做得一手好菜，吃喝方面，他算得上半個行家。
“嬸，怎麼能讓您幫忙呢？”
他老媽瞪了一眼：“以為都是你？回到傢什麼都不做，真是上輩子欠你們兄弟的。”
張耀華的老媽則說道：“我家阿威也一樣，飯都要給他盛好端上桌。”
水旺訕訕一笑，不敢接話了。
“你華哥和阿威呢？”
“他們先回去洗個澡再過來，華哥又帶我們發財了。”水旺得意道。
見老媽她們沒太大反應，他問道：“你們都不想知道我們撈到什麼？”
“有屁就放，還要我求你？”水旺的老媽真想捶幾下這傢伙。
“是三刀魚，上百斤呢！賣了七萬左右。”
屋內，先是一片安靜，隨即感嘆。
“你家阿華真是……”而後，水旺的老媽一邊誇張耀華，一邊跟張耀華的老媽表示感謝，感謝阿華帶她家水旺賺錢。
“他們打小關係就好，就應該互相扶持。”張母笑道。
誰不樂意聽別人誇自己家孩子呢？
兒子的榮耀，其實就是當媽的榮耀。
大兒子在這方面的運氣，有時候連她這個大媽的都趕到不可思議。
張耀華兩兄弟回到家，就看到阿珍正在給張遠航洗澡，場面跟殺豬一樣，氣得阿珍狠狠地打了兩下那傢伙的屁股。
“大哥回來啦？”
前一秒還是笑臉，看向自己丈夫的下一秒就變了臉。
“你給你兒子洗吧！”
她不幹了。
“張耀威，張耀威，她打我。”張遠航立即控訴。
張耀威無語。
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你甚至連一聲老爸都不願意喊。
“咳咳，我說……”
還沒等張耀威說完，阿珍就投來刀人的目光：“快點，水一會就涼了，等感冒，你帶他去診所。”
張耀威把氣撒在兒子頭上，罵道：“都一年級了，還要別人幫你洗澡，不怕人笑話嗎？”
“水太燙了。”張遠航不配合。
男人洗澡的水好像都要偏低一些，所以很多男孩子都覺得老媽放的洗澡水燙。
張耀威摸了下水，溫度是有點高，便到不遠的水缸舀了一勺涼水過來。
阿珍沒眼看這兩父子，轉身往屋內走去。
張耀威瞥了眼自己老婆的身影，等消失後，便跟自己兒子說道：“站好別動，閉上眼睛。”
接著，他將那盆水舉起來，從他兒子的頭上澆下去：“行了，自己擦乾水，去穿衣服。”
張耀華看了直呼好傢伙。
真夠糊弄人的。
